翌日。

一大早,安圖圖打完一套拳,和安阮不緊不慢地吃完早飯,兩人就收拾東西趕往了集市。

依舊是那個不起眼的地方,依舊是不變的擺置,白紙依舊明晃晃地掛著。

安阮照常躺在她的躺椅上,悠閒地翻看著上次讀到最後的話本,無視了一個人賣力的安圖圖,那幽怨的小眼神,憤憤不甘,卻又怒不敢言。

安圖圖內心os:他就是一個苦命的寶寶。

就像那無德的老闆與勤懇又“怨婦”的員工。

不一會,太陽也出來了,安圖圖還賣力的給安阮撐起了傘,擺好了吃食飲品。而安阮卻悠閒自在好不享受,還一邊指揮著他做這做那。

看著又像是那惡毒後媽虐待乖巧懂事的繼子。

“小糊塗蛋,好好幹,今天晚上為娘獎勵你吃個大雞腿。”安阮淡淡出聲,丟擲誘惑。

一句話成功讓安圖圖秒變星星眼,動作瞬間都勤快了些,他是為了那大雞腿嗎?膚淺!他只是單純喜歡為孃親分擔苦力!

隨著時間過去,集市上的人也越來越多,安圖圖鋪前也不斷的增加了許多人,這些人都自發排好了隊伍,都不給母子倆添亂。

他們都知道阮神醫的大名,母子倆都心地善良,自從來到這擺攤後,收銀低不說,遇上窮苦人家,還能免費看診,而且從來沒有醫不好的例子。

簡直就是活菩薩渡世啊!

母子倆聲名一高,眾人看病紛紛跑去那裡,惹得周圍的醫館生意都十分不景氣。

他們都心生怨栽,只盼著倆人一失足成千古恨,被人砸了場子。

母子倆幾日沒擺攤,可急壞了不少百姓,如今聽說出攤了一個個都奔走相告,蜂擁而至。

安圖圖從小在安阮身邊,長時間耳濡目染,對醫術也小有把握。

他小小的一個奶娃就可以獨自看診大多數的小病,遇到拿不準的、棘手的病症,就會詢問安阮,聽從安阮的指導。

百姓們都毫不吝嗇地誇讚安圖圖,大多數人家若有此子定然都會捧著、含著、供著,唯獨安阮恨不能把所有活都丟給他做,她自已去躲清閒。

安圖圖憑藉自已迷人的小臉蛋,俘獲了不少男女老少的心,還有人沒病也要找藉口看病,想逗一逗小傢伙。

“大娘,您只是最近思慮太重啦,導致的精神不濟哦,平時要多散散心呢,別想那麼多壞事,自然就好啦。”

安圖圖一本正經的看診,小模樣學那郎中學了個十成十,讓人忍俊不禁。給病人看完後還酌情配藥或寫張方子。

“你看看人家,看看你,人家圖圖小小年紀有如此本事,你呢,小糟心玩意兒,到現在大字都還不識幾個。”

有些家的婦人,越看安圖圖越稀罕,想起自已家一事無成的崽子,恨鐵不成鋼,對孩子們耳提面命。

小孩子們一個個哀怨極了,沒辦法,安圖圖確實很厲害,上次安圖圖打的那惡人下跪求饒時他們可都瞧見了,對安圖圖那叫一個羨慕崇拜又嫉妒。

比又比不過,打又打不過,他們只能低頭任大人們數落。

好在今天沒出現什麼岔子,安圖圖更加得心應手,今晚的雞腿他勢在必得O(≧▽≦)O

躺了大半天的安阮終於良心發現了,看著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白嫩嫩的小臉被曬通紅的小傢伙,心裡小小的愧疚了一下。

平日裡人雖多但倒不密集,或許是這幾日沒來,許多人得了病都在等著,加上前幾日圖圖打倒了那個賴賬的壯漢名聲大噪,就導致人人翹首以盼想一睹小傢伙真容。

正值晌午,正是太陽毒辣的時候,安阮起身走到安圖圖身邊,敲了敲他的腦袋。

“好了,去一邊休息會兒去,多喝點水吃點東西,今天表現不錯。”

安圖圖表情一亮,他孃親今天居然良心發現啦?太陽打西邊出來啦?

安阮看著安圖圖一會開心一會震驚一會疑惑的小表情,噗呲一笑“快去吧,這裡我來看著。”

安圖圖興奮的“歐耶!”一聲,撒丫子跑了。

安圖圖跑到一旁的樹蔭下,拿起水壺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他一邊喝,一邊盯著不遠處隱匿在角落裡的青俞。

青俞叔叔真奇怪,每天都要偷偷摸摸的跟著他和孃親,還不讓他隨便跟人說,也不讓他在有人的地方提他。

此時,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拄著柺杖,顫巍巍地朝攤位走來。老人臉色蒼白,看上去十分虛弱。安阮連忙起身,攙扶著老人坐下。她仔細地詢問了老人的症狀,然後開始為他把脈。

安阮見老人神色惶惶,出言安慰:“別怕,沒事的。”老人感激地看著安阮。

聽人說阮神醫是活菩薩,他的兩個兒子成家後都不管他,他得了病也沒錢去醫館治病,就聽別人的話來找阮神醫。

經過一番脈診,安阮發現老人的病情比較嚴重,需要一些特殊的藥材。不過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藥材她都有。

她給老人開了藥,讓他回去按時用量,三日後再來診斷。也沒收老人的銀子。

老人聽後,眼中閃爍著淚花,連聲道謝再道謝,方才拎著藥包又顫巍巍地拄著柺杖走了。

安阮嘆了一聲,接著診治下一個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