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姐,恭喜啊。”楚知之一臉笑意迎上進門的溫暖。

“什麼?”

“我看新聞上,不是跟顧氏的……我看錯了嗎。”楚知之捂住嘴。

“真的是溫老師?我還以為是長得像。”

“溫老師,你可不能忘了我們啊。”

溫暖尷尬的笑,這就是顧川說的他懂?他也自由發揮太多了吧。

“我看啊,不止溫老師找了個好男朋友,知之也有吧。”說話的人瞟著楚知之剛拿來的鋼筆。

“還是私人訂做的嗎,‘C’是楚吧。”一位女老師仔細的看著。

溫暖把鋼筆拿起來,她好像見過,是在醫院,陳於那一隻跟這隻很像。

“不是不是,就是一個朋友送的,你們別亂說。”楚知之紅了臉。

“知之……”

溫暖準備問她時,不經意間看到她脖子上的紅印。“知之,我有點事,你陪我出去一下吧。”

“溫暖姐,什麼事啊。”

“知之,你跟我說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溫暖瞥一眼她的脖子。

楚知之慌忙捂著。“溫暖姐。”

“知之,談戀愛可以,但是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你才20出頭,後來很多事情都說不準的。”

“我會注意。”

溫暖此時的腦子中一直想著一個問題,她知道自己不該去問,但是她又瘋狂想去證明,去用事實否認自己的那個想法。

“溫暖姐,你怎麼了。”

“有一個問題,你要是不想回答就不用回答。”

“你說嘛。”

“你男朋友……”“是醫生嗎?”

“嗯?”楚知之一副被戳穿秘密的樣子,溫暖也跟著把心提到嗓子眼。

“不是的。”

“哦,嗯。”溫暖傻笑,鬆了口氣。“咱們進去吧。”

“你先去吧。”

楚知之拿出手機,編輯簡訊“哥哥,早上用了鋼筆,不小心拿走了,我下午送過去。”

隨後走到垃圾桶旁邊,把那隻別有用處的口紅扔了進去。

楚知之啊楚知之,你不是想要刺激溫暖嗎,怎麼把自己搞得這麼難受。她用指甲掐著手臂,以此來轉移她的情緒。

“喂”

“是溫暖女士嗎。”

溫暖看一下這個陌生電話,接著說“是,請問您是。”

“是這樣,我想買你的房子,我看你一直也沒來住,就去打聽了你的電話。”

房子,她哪有房子啊“您弄錯了吧。”

“我確認一下,是C市xx區朝陽大道205號,對吧”

“不賣。”她沒有一絲猶豫。

“您考慮一下。”

“我說了不賣。”

溫暖不等他說話,直接結束通話電話,她不知道房子為什麼會變成她的,但既然是她的她就不可能去賣。

“溫老師,推銷電話你就直接掛了,用不著說那麼多。”

“嗯。”她敷衍的回答著。

“前幾天,有給我推銷育兒產品的,你也知道吧,我兒子過幾天都高考了,你說搞笑不搞笑。”

高考,她每年都刻意不去記的日子,這麼快就到了?

“我聽說溫老師去教過高中,怎麼不繼續教下去。”

“不喜歡高考。”

“也是,你不知道我兒子啊……”

她之後說了什麼溫暖都沒有聽清,但是有一句她覺得說的很對,再過三天煎熬的日子就到了。

“不用送了,你拿著用吧。”陳於回覆著楚知之的簡訊。

鎖屏,又解開,盯著那個日期良久,然後撥通了一個電話。

“想著就該來電話了。”那邊的人說話。

“今年,也要麻煩你了。”

“不麻煩,守著一個房子這麼多年,也有感情了,你要是不讓我打掃我還不適應呢,你今年是準備住多長時間啊,我看著買點東西。”

“不用了,李嬸,你的工資我還按原來的卡號給你。”

“好的,好的。”

“行,那我先掛了。”

“主任。”有人敲門。

“進。”

“怎麼了。”陳於看他進來後一直沒有說話。

“患者本來是週一的手術,但是想調到這週五,可是……”

週五?按往常來說的話啊,這天他是該過去的。

“可以。”

“嗯?好。”這人一臉意外的出門。

陳於把面前日曆上的七和八畫上圈。

“回來啦。”於詩禾眯著眼看清來人後,打招呼。

“嗯,小狗很可愛,新買的嗎。”

“朋友送的。”

溫暖點點頭,拿出鑰匙準備開門,又想起什麼似得扭頭。“本來想去你店裡坐坐,發現正在拆招牌,怎能不繼續開了。”

“沒有存在的理由了。”她蹲下身子摸了摸正在咬樹枝的小金毛。

於詩禾今天很不一樣。溫暖習慣了她平時的活潑,現在突然變得憂鬱起來。

“你之前告訴過我,事情悶在心裡是不好的。”

於詩禾把小狗抱起來,手一遍一遍的梳理著它的皮毛,就在溫暖以為她不打算開口時,她聽見了很低沉的哭聲,和那句伴著風進入她耳中的“他要結婚了。”

之後於詩禾跟她講了很多他們的往事。

她說起過他們相遇,是在最不浪漫的實驗室,那時她的眼裡全是他,而他的眼中卻全是於詩禾解得困了他三天的難題。

說起過她告白時召集了全校的師生,只為向所有人宣佈這個男的從此以後只是她於詩禾一人的。

也說起過他們在一起後形影不離,她專心她的設計工作,他潛心研究自己的課題,有時她也會偷偷去幫他解決他困著的地方。

可是從頭到尾於詩禾都未提及他們為什麼會分開。至於為什麼,可能是連她自己也沒真的弄明白吧。

溫暖知道那種滿腦都是你,眼前沒有你的感受,也許是有相似的經歷,才讓她更加心疼於詩禾,所以她說“這一輩子很長,總有人會再次闖進你的世界,比如這個送狗的朋友。”

於詩禾有些驚訝,她竟然看出了這些,不過隨後想想也就明白了,陳於是說過的,在她想弄明白的事情上,她一向是聰明的。

於詩禾說。“溫暖,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年少時遇到一個太過驚豔的人,往後餘生都不想再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