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溫暖，謝謝你？

“溫暖，我好想你，好想你……”電話對面那個人一直重複著一句話。

她嘆了口氣，開口“葉聲。”

“喂，您好，實在不好意思，以這種方式跟您對話，這位先生喝醉了，如果您有時間的話，方便過來接一下他，這裡是xxx酒館。”那人不等溫暖反應，就掛了電話。

溫暖理解服務員的心理，畢竟她是見過林葉聲喝醉的，她想，這會那裡的人應該恨不得把他扔出去吧。她看了一眼時間，2220。

溫暖並沒有開燈，在黑夜裡睜著眼睛，似是在想什麼事情，過了好一會，她拿出手機，按下了那個很長時間沒有聯絡的號碼。如她所料，沒有人接。

她最終還是去了那個酒館，不論別的，僅憑著高中那份情誼，她都沒有理由不去管他。

“您可算來了。”還沒進店就有人將她迎了進去。

這個行為，讓溫暖有點懷疑他們是不是商量好的，直至看到趴在桌子上，嘴裡不停唸叨的林葉聲時，她才打消念頭。

“葉聲”她叫他。

林葉聲聞聲抬頭，不再吵鬧，微微笑著叫她“溫暖。”

“沒喝醉。”溫暖詫異。

“醉了，醉了。”他兩隻手拍著他一如當年的寸頭。

看來是醉了，溫暖想著，過去扶起他，跟店員說了聲抱歉，就在她想著要把林葉聲送到哪裡時，她看到了急匆匆衝著他們走來的蘇語。

“我打過你電話。”溫暖說。

“我知道。”蘇語回答著，從溫暖手中接過林葉聲。

而那人像是感受到攙著的人不一樣了，嘴裡嘟囔著“溫暖，溫暖。”

“葉聲，咱們回家。”蘇語沒有管他說的，扶著他往前走。

“蘇語。”她叫住她。“有時間可以跟我談談嗎。”

“抱歉，沒有時間。”

溫暖不死心的跑到蘇語面前攔住她，之前一直沒有機會，如今見到了，她真的想解開當年的心結。

“你攔著我是什麼意思？”蘇語突然笑了。“對，有句話是忘記說了，謝謝你啊，溫暖，謝謝你大晚上的還來幫我收拾爛攤子。”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那還要我怎樣，要我感激涕零的說謝謝你把男朋友讓給我，然後再對你的不計前嫌熱淚盈眶？”

“蘇語，我們為什麼現在要這樣說話。”溫暖是真的想不通，曾經說好的一輩子，現在卻要拿著劍狠狠的刺向對方。

“為什麼？”蘇語把林葉聲的手機拿出來點亮螢幕。“看清楚為什麼了嘛。”

在溫暖看到那張照片時，她不知道該對蘇語說些什麼，或者再做些什麼讓她留下來，只能任由她帶著林葉聲從她身旁過去。

那是什麼時候拍的呢，溫暖有些記不清了，好像是大學的時候林葉聲來找她，趁她打盹的時候偷偷拍的，他承諾要刪的，沒想到是騙她的。

“顧川，顧川，顧川。”

“你丫叫魂呢。”顧川反應過來，給了小辮一拳。

“看哪個妞呢”

“你腦子中能不能有點別的東西。”顧川瞥了她一眼。“顧澤老師。”

“就是你弟說的美得跟天仙一樣的可人兒。”小辮伸頭去看，又略帶失望的收回眼神。“一般啊”

“我覺著還行。”

“你別跟我說山珍海味吃夠了想嚐嚐家常小菜啊。”

“也不是不可以。”顧川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若有所思。

小辮看著顧川的一副要認真的樣子，默默為溫暖擔憂。

這天晚上溫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溫清的病治好了，陳於在高考後跟她告白，她接受了，他們四個還考上了同一所大學，沒事就聚在一起，每天都無憂無慮，沒有紛爭，沒有吵鬧。後來他們各自有了家庭，卻還是沒事就聯絡，一直到老。

這麼美得夢，怎麼著也是笑醒的，但是溫暖醒來卻在臉上摸到了淚水，也許是因為她夢裡的一切是她潛意識裡終其一生都不能實現的，所以即使心裡是笑著，眼裡也有淚水。

“顧澤。”

“哥？你今天沒去上班。”顧澤跑到他旁邊，抬頭看著顧川。

“只能你放假，不能哥哥休息啊。”

“那陪我去遊樂場好不好。”

“今天不去那。”顧川將顧澤抱起來。“帶你吃大餐，好不好。”

“好啊，好啊。”

“帶上你漂亮老師？”

“為什麼啊。”顧澤想到他哥哥經常跟很多漂亮姐姐吃完飯就消失了，往往是第二天才回來，他想跟溫老師吃飯，但不想溫老師消失。

“感謝一下老師平常照顧你啊。”

“那溫老師不會消失吧。”

“消失？”顧川疑惑了一下，想到他指的消失是什麼意思。“不會的。”

“那好。我跟老師說一下。”

顧川將手機遞給顧澤，示意他用自己的播。他拿出自己的小本子將號碼一個一個輸上去，過了好久那邊才接通，顧澤將自己的意圖告訴溫暖，顧川明顯聽出對方想要拒絕，就在本子上寫下“輔導功課”四個字，而他弟弟足夠聰明，僅憑這四個字，就說出一套讓溫暖無法拒絕的話。

“師傅，麻煩停下。”

知之為什麼會和陳於在一起，溫暖詫異，她隔著車窗看到楚知之一臉嬌羞的似看似不看的跟陳於說著話，陳於貼心的為她打著傘，像極了一雙璧人。

不對，我為什麼會生出這種想法，溫暖使勁搖了搖頭，知之有事一定會跟我說的，而且……就算他們真的在一起，男未婚女未嫁又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司機順著溫暖的目光看過去，又看了一眼溫暖，開口說道“那姑娘的眉眼跟你有點像啊。”

眉眼？溫暖一直覺得她的性子跟年輕的自己像，卻沒注意到長相，如今細細看來，確實有點，不過楚知之比當年的自己多了女人的媚，更加的吸引人。

“不好意思，耽誤你時間了，咱們走吧。”溫暖收回目光，腦子卻依然沒有停止想這件事。

而在另一邊，溫暖家的旁邊悄悄住進了一位帶著目的的鄰居，她駐足良久，從包裡拿出便利貼貼在溫暖門上，寫下“你好，我是你的新鄰居，於詩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