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我們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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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了嗎”護士看著往門口小跑的保安。
“是的，這家人好難纏。明明是送來的時候小孩就沒了，還要一直來醫院找事。”
“聽說是燒香拜佛求了好久才來的，也好可憐啊”
“上班了”護士長敲了敲桌子。
“付醫生，5床有個病人需要看一下”
“好，最近林葉聲和蘇語沒有來吧”付留邊走邊問
“林葉聲？蘇語？你說那個喝酒的病人啊。說起來是好久了。”護士想了一下，繼續說“這樣不是很好嗎”
“是的”付留點頭。
“小金是他們家鄰居，跟我們講他們兩個啊，每隔幾天都要吵架，搞得旁邊的住戶都去物業投訴。最近好像沒怎麼說了”
“嗯，小金今天上班嗎”
“休班吧”
“她平時幫了我好多忙，你方便把她地址給我嗎，買點東西謝謝她。”
“這…”
“你們的當然也有啊”付留停下，笑著把自己的手機備忘錄開啟，給護士長。
……
“叩，叩，叩”
“哪位”蘇語從貓眼看過去只能看到一半的身子。
“是我”
“付留？”
“能進去坐會嗎”
“請”蘇語竟很自覺的讓開身子
“喝水？”蘇語走到茶几處
“可以。謝謝”
“你這是？”
“哦！你家隔壁是我同事，來送點東西，聊起你住在她家隔壁，來看看葉聲”付留撓了撓頭，他是不擅長說謊的。“葉聲不在嘛”
“他回B市了”是的，她最後還是輸給了他。
“嗯…你呢”
“他應該不想我跟去。”
蘇語沒有告訴林葉聲，他回去的那天她也買了機票，跟在他後邊走了好久，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們可能會在B市再次“偶遇”，可是在到登記口的時候，她看到林葉聲站在人海中，從兜裡拿出一個棒棒糖，像高中時那樣很自然的放入口中，然後卻沒有如高中那般用投球的姿勢將包裝扔進垃圾桶，而是裝到自己的口袋。
蘇語哭了，沒有像平時吵架那樣歇斯底里，反而是平靜的，沒有聲音，淚珠弄花了她精心化的妝，然後從臉頰流到林葉聲最喜歡的衣服上。蘇語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抬腳不是往林葉聲那邊走，而是走向了與他相反的方向。
直到蘇語坐上計程車的那一刻，她才緩過神，他們結束了。
“蘇語，我剛工作的時候接觸的第一位病人是一位老先生，糖尿病，早期還是可以控制的住的，我當時覺得自己一定要治好這位老先生，讓他有個舒服的晚年生活，但是到了後期各種併發症，我一邊穩定病情，一邊去疏導家人，短短几天好像過了幾年。在有一天我看完老先生準備下班的時候，他跟我說，他並不開心，也沒有感受到幸福，只是經常會有一種煎熬的感覺，想著為什麼不能早點結束。”
“然後我想了一個晚上，雖然沒想通，但還是去找他的家人把老先生的意思傳達給他們，去溝通，在最後如老先生想的那般結束了自己的一生，那一次是我第一次在老先生的臉上看到笑容。是開心的笑。”
“茶涼了”蘇語不知怎的，沒有去打斷他的話，靜靜的聽他講完。
“我也該走了”付留把杯中茶一飲而盡，“也許以後再也見不到了”
“應該吧”蘇語低頭
“但是，也不一定，說不定下次還要來給同事送東西。”付留像個大男孩一樣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在對上蘇語的目光後，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笑了。
……
“說”顧川把一男一女推到地上，狠狠的踩了男的一腳。
“顧少，你讓我們說什麼，我們一對普通的夫妻，安安分分生活，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啊。”
“普通夫妻，普通夫妻知道林妤？”
“不知道，您誤會了。”
“呸，騙老子呢，不知道林妤，聽到名字就跑，當老子傻子？”小辮又給了他一腳。
“八年前，松花巷子”顧川往後退了一步，看向女人“還讓我繼續說嗎”
女人猛地抬頭，怔了一下，又低下頭。
“你們搬走之後，在C市買了一套房子，這個錢哪來的，其實也不難查到。”“但是，我查到和你們自己說出來是有區別的。”顧川道。
“顧少，你這不是說笑了嗎，我們辛苦掙錢買一套房子不是正常的嘛”這個男人也不傻，知道顧川能查到就不會給他們綁過來。
顧川勾唇。“也算個聰明人”
“孩子一直放到奶奶那也不好，還是要見見父母的。”顧川道
“不要”女人聽到孩子，震驚的抬頭。
“哦？”
“我說！”
“傻婆娘”男人瞪他。
“把他帶走。”顧川道“你來說”
女人目光空洞的盯著前邊，有兩分鐘沒有動作，然後嘆了口氣，開口。
顧川知道這個事跟林妤一定有關係，無非就是威逼利誘，但沒想到…
“那個孩子是誰？”顧川已經隱隱猜到
“是…林總的兒子”
“顧少，我相信您”女人看顧川遲遲不說話，跪到顧川腳下“我知道今天不管我們夫妻有沒有說出當年的事，林妤都不會放過我們，我只有一個要求，求您幫忙保住我的孩子。您今天就算讓我死，我也願意。”
顧川往後退了兩步，扶住額頭。並不是震驚於林妤的設計，而是在想如果溫暖知道了，會怎麼樣
“辮兒，幫忙找幾個信得過的兄弟去盯一下。”
“這個女人呢”小辮聽了她的話，恨不得給她幾拳。
“不用管了，我來處理。”
小辮帶著旁邊的人下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陽光從視窗照射進來，顧川剛好站在陽光裡。
“你有想過那個被你救下的人，當年也不過是個18歲的女孩嘛”顧川眼底有憤怒都壓不下去的心疼
“我…”
“她一直在擔心你，怕你出事。”
“對不起，對不起，我也沒有辦法。”
“去見她，把我下邊說的話告訴她，然後一輩子都不要再出現在她的面前。”顧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