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後重建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這天,江家忽然來了一個陌生人。

這打扮竟然跟上次回來的江小魚如出一轍,頭上戴了個帷帽。

“姑娘,你是誰呀?”閻氏問道。

這人身材高一點兒,應該不是江小魚,自覺的認為,江小魚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我是誰不重要,我是來給你們報喜的。”

“報喜? 喜從何來?”

都受災了,吃不起飯了,哪來的喜事兒。

“這次京城來賑災的主管是宜王,你們可知道這宜王妃是誰?”

“不知道。”

京城離江南這麼遠,他們哪裡知道宜王妃是誰呀。

“宜王妃名叫江小魚,出自江南,母親早逝,被繼母賣給江湖賣藝的,後來進了宜王府做了丫鬟,被宜王爺看中,娶做王妃,你們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那女人說完了轉身就走了,等他們回過神來,人已經走遠了。

“天哪,小魚竟然有這麼好的造化,她爹,你聽到了嗎,你聽到了嗎,咱們家小魚做了王妃了,哈哈哈哈,太好了……”

閻氏笑的兩眼眯成了一條縫,完全忘記了自已以前是怎麼對待江小魚的。

江父一瞬間的驚喜,而後歸於平靜。

江威在房間裡聽見母親的聲音,走了出來。

“江小魚做了王妃,跟你有關係嗎?”

“臭小子,那可是你親姐姐,有個做王妃的親姐姐,以後的日子還愁不好過嗎?”

“我記得她上次回來,你還害怕她留下來吃你的飯吧。”

“不會說話就別說,咱們家小魚心地善良,不會不管我們的。”

“你想多了,她若是想幫早就幫了,她又不是剛剛才做的王妃。”

閻氏猶如被當頭潑了一瓢冷水,轉頭看了看悶葫蘆丈夫,想出來一個主意。

大人物都怕名聲不好,宜王爺就在這裡,如果岳父去找他,他會不給面子嗎?

江父不想去丟人,怎奈妻管嚴了這麼多年,又不敢不從,只能聽從閻氏的,去試試。

“哥哥,小魚姐姐真的會管我們嗎?”

看著夫妻倆出了門,小姑娘小聲問。

“如果是你,被他們賣給別人,你會管他們嗎?”

小女孩才八歲,還不知道仇恨為何物,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閻氏一路打聽宜王在哪裡,拉著自已的丈夫就找到了正在災區巡查的南宮宜,這裡有不少人,正是閻氏要的結果。

“王爺,王妃的爹和繼母過來了。”

夜宵跟蹤過江小魚,見過這倆人。

“本王要去巡查,沒工夫理會他們,你去處理一下。”就是不想搭理他們。

夜宵只能攔住他們兩個。

“你們兩個不是這裡的負責工人,不能過去。”

“這位小哥,我們找王爺。”

“王爺現在沒空。”

“我們是江小魚的爹孃,江小魚,就是你們的王妃。”

“誰告訴你們的王妃叫江小魚?”

“啊?不是嗎?難道那個女人騙我們的,不能啊,她為什麼要騙我們。”

這下夫妻倆慌了神兒,二人嘀嘀咕咕讓夜宵聽明白了,有個女人特意跑去告訴他們江小魚是宜王妃。

“你們說的女人長什麼樣兒啊?”

“她戴著帷帽,沒看見臉。”

“奧,可能是個女騙子,你們被騙了。”

夜宵說完了轉身就走了,王爺不想見,不承認王妃是江小魚就行了唄,自已好聰明。

閻氏罵罵咧咧的往回走,死騙子,騙人很好玩嗎,她就覺得那個喪門星不會成王妃。

“怎麼,沒見到姑爺嗎?”

戴帷帽的女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面前。

“你這個女騙子,宜王妃根本就不是江小魚,騙我們好玩嗎?”閻氏指控。

“這麼說,是宜王不想承認江小魚的身份啊,我確定,江小魚就是宜王妃,信不信隨你們。”

到底信是不信呀,二人猶豫了好久,決定再去試試,確切的說是閻氏拉著江父去試試。

這邊夜宵還洋洋自得的顯擺自已幾句話就把人打發走了,結果不大一會兒人又回來了。

閻氏那大嗓門扯開,恨不得所有人都能聽見。

“王爺,我們是王妃的爹孃啊,你不能不見我們,小魚那麼善良,要是知道我們現在這個樣子,肯定會心疼的……”

“這就是你說的打發走了?”南宮宜冷冷的說道。

“不對呀,已經走了,咋又回來了,肯定是那個壞女人,又說什麼了。”

“哪個壞女人?”

“王爺,屬下跟您說……”他把戴帷帽的女人告訴了南宮宜。

“有意思呀,本王的家事也有人摻和,去查查那個女人是誰,本王就去會一會這個岳父大人。”

許多人聽見聲音也不幹活了,豎著耳朵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都是閻氏一個人在喊,江父悶不作聲。

“王爺,你可來了,我們是小魚的爹孃,她爹,你說句話呀,小魚從小就孝順善良,你看看,我們也不知道小魚做了王妃,按理說,我們應該請王爺到家中一坐的,現在都窮的揭不開鍋了,她爹,你說話呀。”

閻氏一個人表演的有點兒尷尬,想讓丈夫說話,畢竟這才是小魚的親爹。

“王爺,草民是小魚的爹。”

“嗯,本王知道,她六歲的時候就被你們賣了,上一次來江南,本王就是在那邊接到的小魚,她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是本王開導的她,然後就把她接到王府。”

“啊,呵呵,我們不知道王爺也來了,真是不好意思……”閻氏還想套近乎。

“小魚風塵僕僕的趕了半個月的路,連口家中的水都沒喝到就離開了,你們好意思說是她的爹孃,誰給你們的厚臉皮。”

身後有不少認識閻氏一家的,原來真相是這樣的呀,那閻氏還說小魚不小心走丟了。

“王爺,千錯萬錯都是民婦的錯,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小魚的家人,如果傳出去王妃不管家人死活,名聲也不好吧。”

閻氏一個勁兒的磕頭,感覺事情不是往她想象的方面走。

“誰敢議論本王的王妃,本王誅他九族。”

旁邊的人都一哆嗦,回去可得把嘴巴閉緊了。

“其實,本王離京城之前,小魚叮囑過本王,對於你們,朝廷會給與補助,不需要我多餘插手,娘子的話不能不聽啊,畢竟……本王也懼內,岳父大人,你懂的,身不由已呀。”

南宮宜一看這個男人就是懼內懼到骨子裡了,閻氏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窩囊廢,自已的女兒都不敢保護,甚至都不敢讓她回家,這是故意的嘲諷,所有人都能聽出來,閻氏還想說什麼,發現大家的眼神兒都在鄙夷她。

南宮宜已經離開,她不得已,只能灰溜溜的回家了,空歡喜一場,回了家又是一頓謾罵,罵著罵著忽然想起南宮宜的話,瞅了瞅院子外面,聲音變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