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恆弼猛地扭過頭去,雙眼死死地鎖住了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學生。他的眼神充滿了憤怒和失望,彷彿要噴出火來一般。只見他緊緊握住自已的拳頭,手臂上青筋暴起,肌肉緊繃著。

隨著一聲怒喝,袁恆弼用盡全身力氣揮出一拳,帶著凌厲的風聲狠狠地砸向了那名學生的臉頰。這一拳勢大力沉,猶如猛虎下山,讓人不禁為之側目。

“啊!”

被擊中的學生身體猛地一震,向後踉蹌了幾步才勉強站穩腳跟。他只覺得臉上一陣劇痛襲來,火辣辣的感覺瞬間傳遍了整個臉部。

“袁恆弼!你要做甚!真覺得為師管教不了你了嗎!”

年邁的私塾先生用他那佈滿皺紋的手緊緊握住手中的竹棍,彷彿這根脆弱的木棍能夠給予他力量一般。他瞪大眼睛,目光如炬地盯著眼前怒氣衝衝的袁恆弼,努力讓自已看起來更加威嚴。

然而,面對著怒火中燒的袁恆弼,這位私塾先生顯得如此渺小而無力。但他仍然咬緊牙關,試圖用自已僅存的一點威望和尊嚴去壓制對方的憤怒情緒。

他舉起竹棍,指向袁恆弼,聲音顫抖卻堅定地說道:

“你竟敢如此無禮!難道不知尊師重道為何物嗎?向這位學子道歉!”

儘管竹棍在空中微微搖晃,但私塾先生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恍惚與不捨。

他希望透過這種方式,能喚起袁恆弼內心深處對師長的敬畏之情,從而平息這場紛爭。

只可惜,事情的結果往往事與願違……

第二天——

徐清鎮,千戶府。

雨後的春天,空氣格外清新,泥土的芬芳與花香交織。露珠掛在嫩葉上,晶瑩剔透,彷彿大自然的珍珠。彩虹橫跨天際,為雨後的世界增添了一抹絢麗。小溪水位上漲,潺潺的流水聲伴隨著鳥鳴,構成了一曲生機勃勃的交響樂。

此時此刻,袁恒生正悠然自得地躺在舒適的躺椅上,滿心歡喜地憧憬著五天後的那場比賽。在他身邊,歆懿則乖巧地站在一旁,她的一隻手小心翼翼地端著裝滿水果的盤子,另一隻手則將一顆顆鮮嫩多汁的果子輕輕送入袁恒生的口中。

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彷彿給這一幕增添了一抹溫馨的色彩。微風輕拂,帶來絲絲涼意,讓人感到無比愜意。袁恒生微閉雙眼,盡情享受佳妻服侍,過著土皇帝的這份寧靜與美好。而歆懿則專注地看著他,眼中滿是溫柔和關切,她愈發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充滿著一股難以言表的氣質,讓人著迷。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靜止了,一切都顯得那麼和諧、安寧。

咚咚咚!咚咚咚!

霎那間,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這番美好景象。

“誰啊?”

歆懿聽聞門外傳來敲門聲後,將果盤放在自已後側的石桌上,隨即便踏著輕快的步伐走向大門。

吱——

“是哪位啊?”

歆懿輕輕的推開府門,只見一位年輕的男子揣著一封信雙手抱拳,對自已說道:

“在下是萬寧堡李百戶手下的一名信使,還請務必交到千戶大人手上。”

“是萬寧堡出什麼事了嗎?”

袁恒生揉著雙眼,乏力的站在歆懿的身後,說道。

前來的信使聽完這句話之後,額頭上瞬間冒出了一股細密的汗珠,這些汗珠很快匯聚成一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下來。他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嘴唇也微微顫抖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又不知如何開口。

“還…還是請大人親自檢視信件內容吧。”

“嗯?”

見眼前的信使如此這般,袁恒生也不在好多說什麼,他緩緩的張開信紙,仔細地閱讀起來。

袁恒生瞪大了眼睛,緊緊地盯著手中的信,嘴唇微微顫抖著。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沉,彷彿被一股無形的重壓籠罩著。隨著閱讀的深入,他的眉頭越皺越深,額頭上甚至開始滲出同剛剛信使般細密的汗珠。

“歆懿,現在立即更衣隨我走一趟。”

“啊?老,老爺,這是怎了?”

二人在穿上外出的衣服後,迅速乘坐著馬車同信使一路疾奔向萬寧堡。

袁恒生和歆懿的馬車顛簸在通往萬寧堡的道路上,馬蹄聲和車輪的轆轆聲交織成一首古老的歌謠。隨著馬車緩緩駛入堡內,他們的目光被前方的百戶府所吸引。

李長亁,作為萬寧堡的百戶,早已得知袁恒生的到來,他同姚鳴成站在府門前正準備迎接袁恒生。

兩人下了馬車,李長亁迎上前來,臉上就透露出一陣陰霾,拱手作禮道:“千戶大人,遠道而來,辛苦了。”

袁恒生回禮,語氣雖平和,但也仍然能讓人感受到一絲寒意:“李百戶,好久不見,那麼說說看吧,關於袁恆弼的事。”

李長亁引領著兩人走進府邸,一路穿過庭院,最終來到了一間寬敞明亮的客廳裡。(ps:袁恒生和李長亁的府邸不是同一座。)待三人坐定後,袁恒生並沒有像常人那樣寒暄客套一番,而是開門見山、單刀直入地向李長亁詢問起自家老二袁恆弼遺留下來的那一堆棘手問題,也就是所謂的爛攤子…

他的語氣顯得有些急切,但又不失沉穩與堅定,彷彿早已對這件事情深思熟慮過一般。

聞此的李長亁臉色微變,他知道這個話題的敏感性,但面對袁恒生的詢問,他也無法迴避。他嘆了口氣,開始緩緩道來:

“大人二弟弟的事情,我本不該多言,但他的行為實在是令人難以啟齒。”

袁恒生眉頭緊鎖,示意李長亁繼續說下去。

“千戶大人不知,自從您離開之後,袁恆弼便開始在堡中橫行霸道,不僅欺壓百姓,更是無故毆打他人。最令人痛心想必b千戶大人在信中也已知曉,他竟然親手打死了自已的老師,那位教書育人的老先生,只因一次小小的爭執,就……”

李長亁說著說著變得愈發哽咽,一旁的姚鳴成見自家“夫人”這般,立即上前去將李長亁擁住,並補充道:

“大人的二弟現在就在袁氏老宅,離外,那名老者現在也已葬至堡外的一處風水寶地,大人願意的話,也可以讓我派人帶您去看一看。”

歆懿聽到這裡,雖心生疑惑,但看見自已的依靠臉色不好,也就不敢多問。

袁恒生沉默了片刻,他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和失望。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說道:

“李百戶,多謝您告訴我這些。我袁家世代忠良,沒想到卻出了這樣的敗類。我定會給那位老先生一個交代。”

李長亁點了點頭,他知道袁恒生是一個怎樣的為人,他相信袁恒生會處理好這件事情。

袁恒生站起身,對著李長亁說道:

“今日之事,我銘記在心。本大人定會還一個公道。”

說罷,袁恒生帶著歆懿離開了百戶府,他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堡中的街道上。而李長亁則站在府門前,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