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枳和平常一樣騎著自已的小電驢去上那個永無止境的夜班。

路過那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路口時,一輛小汽車卻直接衝了出來,砰的一下將其撞飛幾米開外。

肇事者卻沒有停下車,直接硬生生的碾壓過去。

劇烈的疼痛直擊靈魂,白枳當場死亡,靈魂卻被一股力量吸引著來到了一個四分五裂的空間,然後卻不受控制的被裂縫吸了進去。

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已卻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身上臭臭哄哄的,一坨未乾的牛屎從頭上滑落。

沒錯,臭味當然就是這牛糞散發出來的,而始作俑者就是面前這幾個小娃娃,約莫六七歲的樣子。

白枳怒目圓睜的看著他們,他們卻不以為意,甚至還笑嘻嘻的說:“哈哈哈,傻子生氣了,哈哈哈,傻子生氣了。”

被稱為傻子的我也被一股記憶襲擊,原來原主叫白紗,小時候發高燒沒能及時的得到救治,然後就變得傻傻的。

但是她的爹孃卻沒有半分嫌棄她,反而覺得對不起原主,於是只生了她一個小孩。

白枳看著這個陌生的世界,這裡的天空像是被畫家渲染過般美麗,周圍是被農民們打理的整齊規劃的農田,田裡種滿了農作物,四面還有樹木茂密的小山。

白枳笑著想深吸一口大自然的味道,以慶祝自已終於能夠逃脫現實世界裡當牛馬的生活,出事的方式還不用被世人詬病自私。

結果聞到鼻子裡的確是臭臭的牛糞味道,看的面前始作俑者還笑嘻嘻的,白枳故作憤怒的嚇退這幾個村裡的小孩。

誰知他們卻絲毫不怕,還學白枳憤怒的模樣。

“你們再學,等一下喊你們爹孃打你們屁股。”白枳惡狠狠的說

趕過來的白爹聽到這口齒清晰的發聲,激動的跑上前抱住白枳,絲毫不嫌棄其身上的臭味。激動的說:“我的紗紗終於好了,我的紗紗終於好了,老天開眼啊~,老天開眼。”

白枳被抱的喘不過氣,發現女兒直咳嗽,白爹才意識到自已勒著女兒了,看著女兒頭髮髒兮兮的,再看看面前這三個熊孩子,自是明白是誰所為。

直接從懷裡掏出一根麻繩,手腳利落的將三個孩子手捆在一起,牽回了家。

起初三個熊孩子還鬧騰,白爹直接就地取材,折了一根樹杈子。

路上白爹嘰嘰喳喳不停的問一些問題,白枳都一一回答,回答不上就說記不清,忘記了,最終還是獲得了白爹的信任。

倆人來到了小溪邊,小溪清澈見底,還能看見一些小魚兒,水面波光鱗粼,閃著晶瑩的光,白爹掏出懷裡的手絹,親自給白枳擦洗臉上及頭上的牛屎。

一邊洗一邊說:“等下你娘看見我們的紗紗恢復了肯定很高興。”

“爹,我想改名。”白枳從水裡倒影看著正幫自已徒手拿掉牛屎的白爹說。

白爹先是微微發愣,然後笑著說:“當然可以啦,只要我們紗紗開心,叫什麼名字都可以。”然後繼續細緻的清理著這些汙穢。

“我娘會同意嗎?”白枳問道。

“當然會的,爹孃永遠都站在你的身邊。”白爹微笑著說。

終於弄乾淨後,白枳看著小溪裡的自已,是一張陌生且好看的臉,約莫十五六歲的樣子。

“爹,我今年多大了?”白枳摸摸臉問。

“我們的紗紗今年十六啦,正是花一般的年紀呢。”白爹笑著回答著,然後看著小溪邊整理下來的牛屎和旁邊的拴住的三個熊孩子。

直接抓起一坨抹在他們臉上及頭髮上,連身上也不放過,把三個人都公平公正的塗抹後,讓其向白枳道歉後鬆開了繩索。

繩索鬆開後三個熊孩子強忍的淚水在這一刻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撒開腿往自已家裡跑去。

白爹和白枳笑得合不攏嘴,兩人快樂的朝家裡走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小院,在白爹得帶領下走進院子,院子裡有一棵大樹,陽光透過樹葉細細簌簌的灑在地上,形成一幅獨一無二的陰影畫作。

“曼姐,我們回來了。”白爹朝屋裡喊道。

一個身著著樸素衣裳,一頭青絲簡單挽起,挽起衣袖的手臂露出小麥色的膚色,若有若現的肌肉線條,無不透露著她是一個勤勞能幹的人,臉上透露的樸實和堅韌。

“娘,我好了,女兒的病好啦。”此時的白枳雖然只是在演戲i,想獲得夫妻兩人的信任,然後擁有一個合法的身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用的她人的身體,一句娘喊出聲,眼角居然湧出淚水。

面前婦女手中的鍋鏟哐當掉地,兩步並一步的小跑過來。

雙手用力扶著我的肩,眼含淚花,嘴唇顫抖著一句話也說不出,最終將其緊緊的擁入懷裡。

白枳只覺得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夫妻倆個人力氣都出奇的大,勒的白枳臉都紫了。

一旁的白爹見狀,立馬將其分開,“曼姐、曼姐、輕點,別女兒剛好,你給勒死了。”

聽到這裡,柳曼鬆開了手,滿含淚花的看著眼前的人兒說:“紗紗,你好了,真好,真好.....”

夜裡,白枳坐在樹下,看著天空中的明月,感受著其清冷的光芒,心中卻是對這個未知世界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