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上沾著血,腳下踩著某人,真沒想到這傢伙還想垂死掙扎呢!

下一秒,我手裡的奴隸契約就變成了灰燼,這意味著奴隸關係已經生效啦!

我一腳把米德踹翻,開始盤問他。

“你要去白堊城?”

“是。”

“你真是賣瓷器的?”

“是……”米德回答時明顯猶豫了。

“嗯?”我眉頭一皺,給露米婭使了個眼色。

在一旁的露米婭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發動了術式。

“啊啊啊啊!”米德立刻發出了尖叫,他的眼睛佈滿血絲,一道道符文像鎖鏈一樣浮現,把他的靈魂徹底封鎖。契約帶來的強制力像火燒一樣,米德疼得在地上打滾,像條蛆一樣。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來,笑眯眯地說:“你可以一直沉默下去,前提是你能受得了。”

“我說!我說!”米德露出恐懼的表情,契約帶來的痛苦他這輩子都忘不了。

“我是倪斯的手下,專門給他運毒的!”米德把知道的全說了出來,然後指了指遠處的那些陶罐,“毒就藏在那些罐子裡!”

“原來如此。”我看向那些陶罐,這傢伙守在這兒不走,原來是因為這個。

“不過……倪斯是誰啊?還有毒又是啥玩意?”

“倪斯啊,是白堊城的地頭蛇。”瑪莎撇撇嘴,“我們最好別惹他,這傢伙不但和貴族勾結,連軍隊都護著他。”

“嗯。”我看向遠方,說:“我同意你的看法,我們可是逃犯,自身都難保,顧不上別的了。”

另外兩個人也點頭表示贊同,都不想惹這個麻煩。

我可不是慫,我就一個普普通通的小惡魔,又不是勇者,更不是小說裡那種自帶光環的主角。

揚善懲惡這種事,還是留給有緣人去做吧。我走我的獨木橋,他走他的陽關大道。

“你,”我指著米德,“去把那罐子打碎,我倒要看看裡面到底有啥名堂。”

米德一臉不情願:“這樣不好吧,大人?”

“哦,別逼我動手啊。”

米德咬了咬牙,屁顛屁顛地跑過來,搬來了一個罐子。

我向大家使了個眼色,然後下令:“開啟它!”

雖然很不情願,但米德還是咬了咬牙,一腳踢碎了罐子。

瞬間,一團黑色、粘稠的生物鑽了出來。它的身體像粘液一樣,不停地變化著,有點像電影裡的“毒液”。

我還沒反應過來,這生物就迅速朝米德撲了過去,他發出了一聲驚叫:“大人,救命!”

不過,預想中的疼痛感並沒有襲來。只見一團火球在空中擊中了它,還沒落地就化成了灰燼。

“火箭術!”露米婭的手掌張開,一縷煙從掌心冒了出來。

我眼前一亮,發現她釋放魔法根本不需要吟唱,因為每次都是攻擊已經發生了,她叫出的魔法的名字。

這黃毛小蘿莉的魔法天賦可真令人歎為觀止,可謂萬古之奇才。吟唱就是個多餘。

“居然是酊史萊姆,哈哈,我就知道人類喜歡這玩意兒。”卡戎說道。

“啥意思?”我一臉懵。

“酊花是一種藥用植物,有麻醉功效。當然,被麻醉的感覺很飄飄然,所以容易讓人上癮。”

“而酊史萊姆就是利用人類這一弱點,寄生在人體內,不斷釋放毒素,同時不斷吸收養分,直到把宿主榨乾。”

“哈哈哈,可笑的人類,都過去 500 年了,還是改不了這壞毛病,居然會被這麼弱小的生物弄死,真丟人!”

我點點頭,原來如此,這個倪斯就是異世界版的大毒梟啊,我還以為是什麼厲害角色呢。

“現在可以殺掉這傢伙了吧?”露米婭沉著臉問道。

之前這麼同情他,沒想到居然想背刺汐羽,這點令露米婭很惱火。

我露出邪惡的笑:“早該動手了。”

米德心裡清楚,再不說些什麼,證明一下自已的價值,那麼自已小命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大人!等等,我還有話要說!”

“你還想說什麼?”瑪莎一腳踹倒想爬起來的米德,一把弩直接頂在他臉上,“要不直接殺了得了,我看這小子又要耍什麼花招。”

“聽他說說也無妨。”我阻止了瑪莎,徑直走到米德身邊。

“快,說來聽聽,不好聽的話,你知道後果的。”

這種陰險狡詐的人,我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他活命。把他變成奴隸也就是為了套點情報而已。

米德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說道:“這位大人,小的可以做您的專屬間諜,潛伏在倪斯身邊,隨時監視那傢伙的一舉一動。”

“等大人您想收拾他的時候,我就是您的內應,到時候還不是輕鬆拿下他?”

“而且,各位大人現在不是在逃難嗎?我作為商人,在白堊灣還是有點人脈的——比如幫你們混進去!”

聽到這,我眼前一亮。

“有點意思啊。”

這麼看來確實挺有用的,有奴隸契約在,也不用擔心他會反水。總結一下,這個辦法可行!

“很好,你為自已爭取到了活命的機會。瑪莎、奈娜,去幫忙修理一下馬車吧。”

“汐羽大人,謹聽您的吩咐。”

“誒?什麼時候惡魔也能命令我了?”

不過最後她們倆還是乖乖去幹活了。

我踹了米德一腳:“你也別磨蹭了,你也去!快點!”

我正在四處指揮的時候,露米婭來到了我身邊。

“你怎麼不當他的主人,反而選我呢?”

“沒辦法啊。”我滿不在乎地說,“我也是奴隸,帝國的奴隸。”

說著,我脫掉了衣服,露出光滑的肩膀和小巧的後背。

“呀,你幹什麼?”露米婭的臉微微發紅。

接著,隨著衣服落下,我的整個後背都露了出來。在細嫩的面板上,有一個紅色的法陣清晰可見。

我背對著露米婭說:“我被帝國抓住的那一刻,就變成奴隸了。”

“一輩子只能當最低等的衝鋒兵,不停地戰鬥,直到死亡。”

“但我可不想這樣。”我重新穿上衣服。

“所以我才要逃跑,我的命運得我自已說了算。”

露米婭看著我,皺著眉頭,露出複雜的表情。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懂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