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老狐狸

強國一連幾天晚上在醫院裡蹲著，白天辦完正事，就在辦公室補覺。雖然醫院有床，可到底不是自家的床，睡覺總覺得不踏實。早上給娃兒他媽辦完出院手續。到自已家的那張床睡覺，那叫一個香啊！別人來家裡看望她老婆這個病人，他連起來泡茶都不肯，就讓兒子小鬧自已忙活，好像他才是那個住院的人。小鬧在茶桌上坐了好久上來叫他，他回了句:“別說是同村鄰居來，就是天王老子來了，發動一場地震也休想把我從這張床拉起來。”小鬧不明白他唱的是哪一齣。只能任他睡覺。母親一個剛出院的病人看了看他，只能下一樓在躺椅上躺著，還好是夏天，總不能夫妻都在房間吧。

鄰居們不時三兩個的一起來閒聊，都稱小鬧媽身體是年輕時累壞的，自已帶三個小孩，錢還不肯分別人掙，等上了年紀自然就什麼毛病都找上門了，還好有個好老公，賺錢了還那麼顧家，這不，自已老婆住院，他都是大老闆了還每天自已親自照顧老婆，換做哪個男人只要家境殷實，不得躲得遠遠的，請護工。

小鬧媽媽嘴角含笑的聽著，心裡五味雜陳！她該聽習慣的，也應該習慣的！照顧三個孩子辛苦沒有人能替，那是做為母親的責任，幫丈夫打天下是妻子的職責。現在身體的痛苦只能自已扛，她有的選擇嗎？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誇著她:“命好！有個好老公，對她始終不離不棄！”她的笑已經機械式的，只要嘴角微微上揚就是一個完整的微笑表情，這笑容可以保持三四個小時，這是平常日積月累練的。

小鬧眼前立馬浮現出:幾天前父親在年輕女孩身後慌亂穿衣的情景。在聽了身邊的鄰居這些話，他忽然瞭解父親不來應酬的目的。這老狐狸！

這世界總是有那麼多地方髒亂不堪的！然而怎麼處理呢？有時候是把它處理掉，神不知鬼不覺。有時候是掩飾，用一樣美好事物來遮住世人的眼睛，讓她看不到裡面的骯髒，可卻能聞到。就讓你猜！讓你什麼時候閒來有空，一群人，外人，一群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外人，在一起瞎猜！大家越猜越興奮！小鬧想起自已小時候，一幫鄰居躲在太陽照射不到的樹底下，聊著父親的八卦……讓人有種羞恥感的八卦！

晚上吃晚飯，小鬧把彣清叫來一起做飯吃飯，不至於家裡會太安靜。7點半彣清回家小鬧把大門一關，家裡所有房間的房間燈也全部關了，準備睡覺，不是他困，他是怕母親剛出院，父親現在不出來幫忙應酬街坊鄰居，母親就一個微笑保持兩三個小時，身體會吃不消的。

夜是寂靜，靜得蟋蟀的聲音都能稱王稱霸！強國白天睡的飽飽的，現在就睡不著了！看著身邊熟睡的老婆，老婆臉頰是圓潤的，這次住院又讓醫生開了很多營養液給她輸進去，強國想到:“這女人年輕的時候，有什麼好吃的都緊著他和三個子女吃，到後來條件好了，能想吃什麼好吃的都有條件買足夠的分量，可子女也都長大了，他也因為生意出去外面應酬，就都沒有回家吃飯，也不知道這女人是懶不想做飯，還是傻不懂變通，好吃的都要留著他們全家都到齊，才煮那些營養品！自已一個人在家就更沒有好好吃飯。這身體也慢慢壞”

強國看著這個床邊人，發現她耳朵下邊的臉頰已經有一坨顏色較深的斑點了，他又湊近看了看，想到“這也許就是別人說的老年斑吧？她和自已一晃都已經五十幾的人了。這年齡算老年了嗎？”強國拿起手機開啟照明，來到梳妝檯鏡子前，看了看鏡子前的自已。

鏡子前的自已身板挺拔，臉色白裡透紅，可以說紅光滿面，強國在鏡前仔細的找，找臉上有沒有斑點，找了半天也沒有。以前的人都說男人四十一支花，看來他強國要五十一支花了！強國滿意的點點頭！想到那個坐在古箏旁穿著短褲的女人在彈曲。那腿也是白裡透紅的，一雙手由小腿往大腿直到大腿根部繞上。強國吞了吞口水想著那女人的春光。彷彿自已也年輕了，身體也躁動起來！這女人！一想到這女人，強國就感覺癢，全身的癢，手總要上去撓撓，越撓身體越舒服！身體舒服了，撓到都出血了！心也舒服！越舒服越想撓，哪怕是血的代價！他知道這是不對的！，可心總是癢著！期待著！即使身上出點血，也不想放過這癢！

小鬧早上陪彣清去廠裡談事情，大中午吃完飯沒有地去，來到姐姐的傢俱店裡，頭往裡面探了探，店裡竟然沒有人，心想:不可能啊！這麼大的店裡平常不是至少兩三個人一起看店嗎？這大中午的輪流去吃飯也應該一個人在。在門外頓促了一會兒就叫喚著:“有人嗎？”往裡面走進去，像一個初來的顧客一樣，這邊看那邊瞧！後就直往洗手間去了！在洗手間門口看見父親在洗手，

小鬧一愣，在父親後背看了一會兒父親，他低著頭認真的洗手，連洗手液都擠了兩次了。一句話也不說，也不問小鬧來店裡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走出去，就在和小鬧擦肩而過的時候，小鬧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和他的氣息。讓小鬧想到他讀高中那會兒，同寢室的男生總是很晚回宿舍，卡點那種的，回來也一句話不說，風風火火的去洗澡，小鬧聞著味，聽著聲音。好奇堵著他追問，才從他躲避的眼神裡，知道是他在學校裡和女同學偷吃禁果。有時候有沒有那種事情，單他的心跳，單聽這個男人的呼吸聲都能知道。男人是最瞭解男人的。

不用問也不用說姐姐一定是回去吃飯，了，猜那女人一定在還洗手間旁那小閣間裡。那間是姐姐自已批出來的房間，大家不忙的時候可以輪流休息用的。小鬧想馬上走，他有什麼立場管父親這種情況呢？可一想到家裡的母親……心就像刀絞一樣疼！又不想輕易放過他們。

小鬧上完廁所出來看父親還在茶桌上坐著泡茶，聳了聳肩笑著說:“老鍾，真是敬業啊！休息時間還來店裡……忙活……”小鬧故意把（忙活）這兩字拉長。

“你姐兩個孩子感冒了，他帶孩子去醫院掛瓶了”鍾父說完話喝了口茶，看了看小鬧睜大了的眼睛，接著說:“我就來店裡轉轉，怎麼你姐沒有告訴你？”

“我是臨時起意來找我姐的”。又閒聊一下親戚家的閒話，他倒要看看躲在小房間那個女的是誰？

過了半個多小時裡面的女人踩著高跟鞋噔噔噔的出來，小鬧側身看去。心裡不由的打了個冷顫“我抄！怎麼又是這個女的！父親這是變專情了嗎？”只見那小鬧的老同學穿著一身合體的旗袍優雅的走來，在茶桌旁的古箏前款款坐下。

她從容的調絃，試音，剛要彈琴就被小鬧叫住了:“老同學現在中午，沒有什麼顧客，先來喝杯茶吧！”小鬧心裡計算著，要怎麼給母親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