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芒再現

深夜。我和大紅坐在門檻上望著天空

“大紅.你說你真的是當時那條龍嗎？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一點也不沾邊兒啊！”

沒等我說完大紅立刻站了起來衝我呲牙咧嘴.作出撕咬我的架勢

我知道.一定是它.尤其是平時它偷東西吃時被抓住了.打死都不鬆口的脾性跟那條龍如出一轍。

大紅也知道了我其實只是當時那片空間億萬光點的其中之一.機緣巧合下跟他一起進入了那道門.只是我還是個人.它卻從一條高高在上的巨龍變成了一條大紅狗

“你說我們還能回去嗎？”

大紅張了張嘴.彷彿想要說什麼話.又看看自已的腿和尾巴.又萎靡了下來

“六年了.也不知我爸的病好沒好.我媽一定想我都要想瘋了”.

大紅也不應答。

每當我想念家鄉的時候.我只有跟大黃說話.我也只想它陪我。

某種角度上來說.我們來自同一個地方.或者說都是從別的地方同時來到這裡.

我整理了一下情緒道：

“明天我就要去鎮裡學堂了.就不能整日陪你了”

“對了大紅.你看這是什麼？”

說完我敞開衣襟.露出胸口的面板.我雙手搬起大紅的腦袋對著我的胸口說道“大紅你快看.這是不是當時你偷的那個玩意兒啊？他怎麼跑到我的胸口上了？”大紅不耐煩的甩開了我的雙手.當它正視我胸口的時候突然呆住了。

只見在我胸口偏左一點心臟的位置.有一個菱形的圖案.呈心臟的形狀.看起來又像是一塊石頭.看似一個整體.其實又分五個部分.每個部分都有一個顏色.依次是金黃.綠.土黃.藍.紅.好像有五塊拼圖.拼成了一個石頭圖案.而此時有綠色的那一塊.散發著淡淡光暈.其餘四色則是黯淡無光。

只是一瞬間.大紅瘋了.完全瘋掉了拼了命的撲倒我.兩隻前爪扒著我胸口的圖案..這時胸口圖案忽然綠芒一閃.慢慢沒入我的皮下.漸漸的進入到我的身體了.我能感覺到它慢慢的和我的心臟重合了。大紅眼見它要與我融合怎能答應.不甘示弱般張開狗嘴.想要把那塊皮肉咬開.見此情形我怎能答應.一把推開大紅並急忙說道“大紅你幹什麼.！”

“我知道這是你付出很大代價想要得到的東西.可是怎知它莫名其妙的跑到我的身上.如今它好像就是我的心臟.我也沒辦法還給你呀！”

“在這個世界上.我和你有不一樣的感情.咱們來自同一個地方.將來如果你有求於我.我自當盡力而為.可是你如今想奪走它 .這就是要我的命。我豈能答應？”

“既然老天爺沒有讓咱倆死掉.並且一起來到這陌生的世界.這就是天註定的緣分.我李金水對天發誓.我以後絕對把你當親兄弟一樣看.如果這東西能給我帶來什麼大機緣.我絕對與你共享”

大紅看著眼前一個小屁孩鄭重其事的發著誓言.先是一愣.而後似乎是嘴裡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緊接著閉上了眼.垂下了頭.接續趴在地上.

可我知道大紅應該是預設了.它應該也是沒有辦法了.畢竟它總不至於真的對我開膛破肚吧？就算真的拿出來那塊石頭.憑它現在的狀態.它又能做的了什麼呢？

一大早.由管家送我去學堂.母親知道我向來比同齡孩子懂事.並沒有過分擔憂.只是笑著輕聲道“金水在學堂上不要頑皮.多聽先生教誨.傍晚回家娘給你做點心吃”

我連忙稱“是.娘你不用擔心.如今我已經是大孩子了！呃.點心的話..我要好多好多” 每次與家人對話.我都要學著小孩子的思維去應對。想來也只有跟大紅聊天時才能徹底露出真我

母親笑著答應：“小鬼頭.真貪心”

隨之.管家在前我在後的出門而去.

只走了五十來米.只見前方路口樹蔭下.大紅昂著腦袋.用下巴對著我來的方向.那架勢好像在說“小子.揹著我偷偷跑出去了？寶貝在你身上.你可別想甩了我”

但只見管家也在.大紅急忙耷拉著腦袋.屁顛屁顛的蹦到我身前.直用腦袋蹭我的小肚子.那一齣兒.別人看了別提有多麼乖巧.

我順勢說道“大紅.還是你好 只有你願意來陪我.走吧一起去學堂”

“少爺.這...這可不好吧.學堂首重規矩禮儀.那老先生更是古板的很.雖說咱們李家在這鎮裡也算有頭有臉.但少爺您要是真帶上這大紅狗一起進學堂.難免惹先生不高興啊.”

“沒事兒.我不讓他進學堂大門.只讓他在門外等我便好了”大紅也搖了搖它那不靈活的尾巴.像是十分認同我的話。

管家無奈的搖了搖頭.便也不多言語.

就這樣.大紅狗屁顛的跑到前面領路.管家和我也繼續往前走著.

突然.大紅狗像是愣住了.直直的盯著前方.我也發現了大紅的不尋常.便走到它身前.發現它居然在渾身顫慄.像是見到了十分讓他害怕的存在.我順著他的目光望了過去.

但見前方.有一上蓋土黃色襯子的長型桌子.上面擺著一杆筆.幾張黃紙.桌後一老道士.老道士骨瘦如柴.身上的道袍破舊不堪.正笑眯眯的盯著這邊.不知是看我.還是看大紅

“金水少爺.老道見禮了”說完.老道士不忘起身作了個揖

“道士爺爺您認得我？”我警惕著道.說著便往管家身邊湊了湊。此時管家也皺起了眉頭.這鎮子上還真是少有連管家也不認得的人

“李員外家的金水少爺.老道我怎會不認得.要不是少爺宅心仁厚.要是沒有李家粥棚的那一口粥.恐怕老道我早已餓死在這了”

此時.管家已然知曉事情來龍去脈便低下頭對著我說到“少爺.前兩天老爺命人以您的名義對鎮上所有流民和吃不上飯的百姓開放了兩個粥棚.想來這老道人也應該是受了您的恩惠.想感激你一番”

我點了點頭，想來當是如此了。“老爺爺您不必客氣.舉手之勞而已.李家雖不能讓這天下所有苦難之人都過上好日子.也絕不會讓災民餓死在眼前.”

“少爺果然宅心仁厚啊.少爺可否走到老道近前來.讓老道好生瞧瞧救我性命大恩人？”

我猶豫了一下.便走了過去.老道伸出他那乾枯的手掌對著我的肩膀輕輕撫摸了上去。

此時。大紅像是更害怕了.顫抖的越發厲害了.狗嘴裡更是發出了嗚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