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半躺在大夫人的懷裡,顯然已經沒有了行動的能力。

口中卻罵道:

“你個畜生,卑鄙無恥的小人,你到底要幹什麼?”

父親又吐了一口血,渾身氣得發抖。

男子也不理會,轉頭對著蒙面男子喊道:

“還等什麼?動手!”

只見蒙面男子將右手尾指放入口中,吹了個響哨兒。

頓時有二三十個穿著夜行衣,手拿兵刃的人出現,

他們一半人,提著不知死活的老先生和小玲兒進入院中,

先是兩人手起刀落,結果了管家和阿財。

另一半人,有的飛上房頂眼神四處環顧打探,有的則把守著李府府門和兩側道路。

見一切已經準備就緒,

蒙面男子便接過來旁邊另一人手中的刀朝著眾人走了過來,

“說,李府錢財糧食都放在哪裡?”

同時,鋼刀落在了大夫人的肩膀上。

“好一群打家劫舍的強盜,你們先傷我夫君,又牽連無辜,後又害人性命,簡直是禽獸不如,還想要錢糧,只要老孃有一口氣在,你們這班賊人就休想得逞!”

大夫人咬牙切齒的罵道。

“那我就不留你這口氣”

蒙面人說著,一道寒光閃過,大夫人人頭飛起,身子噗通倒下,脖頸處鮮血噴湧而出。

“不!”大姐瘋了一般尖叫著爬了過來,

“娘!不要啊娘”

一邊是大夫人的身子,一邊是大夫人的腦袋,大姐兩邊看看,像是痴傻了,不知道是去抓身子還是去抓頭,只知道哭喊。

蒙面男子眼見眾人也是被嚇傻了,便提著刀又向著我孃的方向走了過去。

“夫人,只要你告訴我錢糧所在,我一定不會傷你分毫。”說著,一根手指向孃的下巴處摸去。

我娘一把推開蒙麵人的手厭惡道:“禽獸,真叫人噁心”。

蒙面人也不生氣,壞笑道:“李員外過了今日怕是活不成了,你何必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浪費你大好年華呢?你何不跟了我?只要你跟了我,往後富貴榮華有的是,總好過伺候這糟老頭子強啊”

噗!父親一口鮮血又吐了出來,顫抖著指向蒙面人半晌說不出話來。

蒙面人語氣忽地強硬了幾分:“你如果不從了我,不僅你自已要丟了性命,怕是你那寶貝兒子......”

說著瞥了一眼遠處的我,又晃了晃手中鋼刀。

“你!你簡直禽獸不如!”母親雙眼含淚,帶著哭腔罵道。

蒙面人,邪魅的笑著,看著母親說道:“我給你機會考慮”。

說著,又徑直走向跪在地上哭泣的大姐。

“說吧,錢糧放在哪裡?”蒙面人威脅道:

“你做夢!”大姐抽泣著,惡狠狠地瞪著蒙面人的臉說道。

這時,有一黑衣人快步跑了過來,近身道:

“首領,後院發現一庫房大門緊閉,恐怕就是糧倉,然而門被一道大鎖鎖著,刀斧皆劈不開,恐怕只有鑰匙才行”。

蒙面人點了點頭,略一沉吟,對著大姐說道:

“瞧你這身段,是個雛兒吧?瞧這小臉兒嫩的,一會兒讓爺爽爽,也讓這裡的幾十個兄弟都爽爽,最後再把你賣到縣城的窯子裡,”

“哦,對了,或者等會兒兄弟們爽過了,給你送到北邊,至於是叫漠北軍抓住,還是被狼群抓住,可就不好說咯,啊你看行不?”

說完,一旁幾個壯漢跟著一起哈哈大笑著。

大姐平日裡尖酸刻薄的樣子,關鍵時刻真是懦弱的不行。

只這一招兒,便服了。

“不要,不要,只要你肯放過我,我什麼都告訴你,”

沒等說完自已便又哭了,低著頭,像是不敢面對家人,更不敢看父親的臉。

“那還不快說!”蒙面人大怒道!

大姐被嚇得一機靈,連忙小聲說道

:“錢財一直在爹爹的書房暗格裡”

蒙面人給身旁一人遞了個眼神,而後邊有幾人朝著書房破門而入。

:“那糧庫鑰匙呢”蒙面人聲音低沉著問。

“鑰匙在..在..”

“快說!”蒙面人忽的一聲暴喝!

“在孃親身上”說著邊哭邊指著地上大夫人沒有頭顱的屍體。

蒙面人一腳把屍體踢翻了過來,一番摸索下,找到了裝有鑰匙的香囊,而後遞給身旁一人,

眼神示意下,一眾黑衣人奔著後院全部湧了過去。

此時,父親緩緩閉上了眼,一行淚水流下,仰天嘆了口氣,像是放棄了。

半晌,幾名黑衣人手捧箱子從書房出來了,

蒙面人連忙衝著幾名黑衣人轉了轉頭,幾人當下會意,

徑直走到精壯男子跟前道:“大人,錢財已經找到,”

男子沒有回答。

幾人微躬的身子更不敢起身,嚥了咽口水,就那樣站著。

這時又有人傳聲道:“門開啟了,果然是糧食”

聞言精壯男子微微一笑,而後揮手示意身前幾人,將財物帶走。

這時,幾人中為首一人略一猶豫後說道:“大人...”

精壯男子微微皺眉,

身後蒙面男子連忙喝道:“有屁還不快放!”

“是,是,大人,我等在搬運財務的時候,發現了這個,”

說著,便從懷中掏出幾張紙來,

“這些紙張上面印有紅色印章,不知上面寫了什麼,不敢私自翻看,便取來呈與大人。”

“是房契和地契”男子頓時朗聲笑了起來。

“員外啊員外,就連手底下的人也不知道我的真正目的,正是為了這手中的紙,為了你李家的土地”。

說完更是大笑起來。

一旁的蒙面人也笑了,只是他笑著笑著聲音卻變了。

蒙面人口中說道:“既然目的已達成,李員外,你我相識一場,我也讓你死個明白吧”

說著,一把扯下臉上黑布,露出原本面容。

“是你!”父親不知哪裡來的氣力,迴光返照般,竟然雙臂撐起了上半身,指著眼前人驚呼。

“沒錯,是我!”

是王副將!

“我自跟隨將軍從軍以來,便是做著刺探軍情和間諜的營生,為免被人發現,便慢慢學會了這改變聲音的本領。”王副將一臉得意的說道。

“我自從見了你們統一的兵刃起,便對你們的身份有所懷疑,

萬萬沒想到會是你,我向來敬你身上那股軍人的氣魄,更視你為友,可你怎會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

“呵呵,我若連你都騙不過去,那這麼多年的間諜身份,怕是要被殺死一萬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