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忙碌了一天的太陽褪去了光環,皎月伴隨著繁星登上了黑幕。

S市也正式迎來了屬於自已的夜生活。

秋去冬來的夜晚多了幾分冬意。但街上的車水馬龍,燈紅酒綠卻又彷彿將這冬意驅散了幾分。

許蒹葭圍了條厚厚的圍巾,把自已的下半張小臉保住,只露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和凍的紅撲撲的俏鼻尖。

許蒹葭還以為自已會先到了來著,結果原來自已是最後一個。

“蒹葭!這裡!”連可馨在燒烤店門口揮了揮手。

許蒹葭小步跑了過去,挽住了顏揉揉的手腕,把冰冰涼的小手塞進顏揉揉的胳肢窩。

蕪湖!暖烘烘。

這是一家不大的燒烤小店,卻坐滿了人,大多都是一些學生,成群結隊的,談笑風生的,空氣中混合著木炭炙烤燒烤食材的香氣,映襯著這冬日裡的小店的人間煙火。

一個圍著圍裙的中年婦女,看二人來到,放下手裡的切到一半的茄子,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對著二人招呼。

“妮子外面冷的很哦,快去裡頭的回包廂裡,王姨按老樣子給你們上咯。”

王姨操著一口不知道哪裡的口音,許蒹葭聽著這熟悉的口音覺得親切異常。

彷彿又回到了大一時她們四人第一次來這時的場景。

“好勒王姨,你忙你的,我們不著急。”許蒹葭笑著對王姨說道。

甜甜的笑容看的王姨母愛氾濫。

從她們大一開始就在這家王姨燒烤聚餐,早就跟老闆熟路的不行。

算的上她們的秘密基地。

許蒹葭二人進去時,已經上了不少菜。

二人落座,四人聚齊。

林依琳二話不說給每個人開了罐啤酒,一副今天誰都別想跑的架勢。

許蒹葭抬眼瞄了一眼腳邊的倆大扎啤酒,眼睛都嚇大了。

可馨這妮子的酒量越來越誇張了。

抬頭指了指連可馨。

連可馨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最後一次,最後一次,明天就戒,明天一定!”

“呵!”許蒹葭冷笑一聲。

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隨著菜陸陸續續的上來,四人邊吃邊聊著天。

“怎麼了揉揉,沒胃口嗎?”許蒹葭拿起一串烤玉米往嘴巴里送。

看著明顯有些鬱鬱寡歡的顏柔喻問道。

嗯!這玉米味道還是這麼好!

其與兩人也是好奇的詢問,擱平常這些燒烤這妮子早就開始大炫特炫了。

跟連可馨激情拼酒。

“我找到面試過了,就是我一直說的那個待遇好的不行,傻地主家兒子開的那個。”顏揉揉雙手托腮苦悶的道。

顯然是有心思。

“這不是好事嗎?你哭個貓貓錘?”連可馨又掏出一罐啤酒吐槽道。

“但是我在公司電梯裡強吻了個帥哥。”

顏揉揉接著道。

“那個帥哥還是老闆……”

“全公司都知道了……”

“我面試的文助沒過,但成了秘書。”

“老闆秘書。”

連可馨:……(一口啤酒噴出)

林依琳:……(呆立當場)

許蒹葭:……(忘記咀嚼)

三個人在這短短的幾句話裡卻遭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巨大沖擊。

這是什麼魔幻操作!?

面試第一天我在公司電梯裡強吻我的帥哥老闆!?

許蒹葭默默掏出了手機。

“揉揉你別害怕,我認識一個法學院的,她爸爸是個很有名的律師。”

顏揉揉搖了搖頭,一副輕車熟路的樣子道:“女生強吻男生不犯法。”

很顯然是個有知識的流氓。

許蒹葭突然就覺的國家完善的法律似乎也不是十全十美了。

“唉╯﹏╰不管了,是福是禍老孃都去定了!我是不可能放過那個帥哥的!”顏揉揉大手一揮豪邁之氣傾瀉而出。

又默默補充了一句:“主要是給的太多了……”

她自從跟她老闆冷戰後,小錢包癟的不行不行的。

許蒹葭自然也是知道。

況且幾人自然是支援姐妹大膽追愛的。

可依舊不放心的千叮萬囑。

但擔心的物件卻是那個老闆。

“顏揉揉你要遵紀守法。”

哪怕法律管不著,也不要對人家幹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話越聊越多,燒烤越來越少,桌前的空酒瓶堆的老高。

幾人難得一聚,自然是喝的盡興。

許蒹葭酒量不好,就喝了三瓶已經天旋地轉。

她也不喜歡喝酒,比起酒她更喜歡甜甜的奶,但幾人聚餐自然是不可能不喝酒的。

自已也捨命陪君子!

也不擔心出什麼意外,有顏揉揉和連可馨在那……

這兩妮子可是千杯不醉的酒神。

至於她跟林依琳……

至臻純粹小菜雞。

酒過三巡,天色漸晚。

連可馨拖著不省人事的林依琳上了車。

叮囑顏揉揉要把許蒹葭安全送到家。

待顏揉揉扛著許蒹葭回到南林小區,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許蒹葭成功扛上了床。

這才放心的離開。

可等顏揉揉走後不久。

床上的許蒹葭突然“詐屍”一下子坐了起來,臉上紅撲撲。

明明只是喝了不多的一點點啤酒,整個人醉的彷彿喝了幾斤白的一樣。

晃晃悠悠的許蒹葭爬到客廳給自已倒了杯水。

心滿意足的喝完,迷迷糊糊的錯把大門當作了臥室的房門。

推門而出。

“咦……嘿,怎麼好幾個門勒?”

迷糊的雙眼把房門拉出了好幾道殘影。

許蒹葭原地轉了一圈後,跌跌撞撞的推開了房門。

絲毫沒有意識到有什麼不對。

這個小區的戶型都是一樣的。

許蒹葭重新回到臥室,推門而入,一把把自已的外套扯掉,褲子脫掉,踢掉鞋子,只留下上半身一件內襯衣勉強蓋過了臀部。

迷迷糊糊的鑽進了被窩。

今天的被窩暖烘烘的,還有一股好好聞的味道。

好讓人安心。

在這種味道和酒精的雙重作用下許蒹葭很快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客廳外側是浴室內,黎白露洗完了澡。

溼漉漉的頭髮上掛著條毛巾,不時有水珠從髮間滴露,劃過堪稱完美的五官,順著脖頸滑入浴袍下壯碩的身軀。

黎白露微微擦乾頭髮,從客廳端著膝上型電腦重新走入臥室。

注意力全在電腦上檔案的他似乎並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同。

一邊擦拭著溼漉漉的頭髮,一邊拉開椅子開始敲打鍵盤。

溼漉漉的頭髮顯色有些凌亂,一身浴袍影影約約入出那堪稱雕塑般的身材,比起平時的冷冽,這套裝扮下的黎白露斂去了許多冷冽的氣場。

不像往日清冷無情的仙人,更多了幾分柔和。到是別有一番動人的氣場。

可惜無人看見,這房間裡唯一另外一個活人正呼呼大睡那。

黎白露一邊認真的敲著鍵盤,時不時翻越皺眉,看起來很是專注,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已背後的床上已經多出了一個人。

“嗯……哼。”一聲嬌柔的呻吟聲突兀的響起。

黎白露手頭上的動作一頓,表情微微一愣。

他確定剛剛的不是幻覺。

待他默默的轉動椅子轉身,清冷的丹鳳眼微微一震,這才放現自已的床上鼔鼔的一團,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個人。

好像是個女人?

黎白露皺著眉頭,眼神很是不悅。確切來說是很生氣。

被被子和長髮遮擋,黎白露有些看不清,起身靠近。

床上的被子微微鼔起,蜷縮成小小的一團,只露出少女毛茸茸的腦袋對著被子一拱一拱的。

看起來睡的很寧靜很甜美。

紅撲撲的臉頰,映襯白嫩的肌膚,軟撲撲的臉蛋粘連上了幾縷青絲,長長的睫毛時不時微微顫抖幾下。

許蒹葭?

黎白露站立在床沿,環抱著胸口,一隻手抵在下巴處,手指頭頂著嘴唇,看起來是在消化眼前這一幕。

許蒹葭?她為什麼會在我房間裡?

黎白露第一反應是給人扔出去,他是這麼想的也是準備怎麼幹的。

他可不會因為認識就心慈手軟 就是張眼鏡他們喝醉了躺自已他床上,他也不會有零點一秒的猶豫就給人扔出去。

最多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加條毯子。

可是手剛剛伸到半空中,女孩彷彿有了感應一般。

抱著被子又縮了縮。

“嗯哼~”

無意的呻吟傳出,宛若一股電流劃過黎白露的全身上下。

異樣的感覺一下子莫名其妙的湧來。

黎白露伸在半口中的手頓住了,很快整個人又恢復了正常,手卻沒有繼續的動作,猶豫了片刻還是收了回來。

有那麼一兩層的原因是是看許蒹葭睡的那麼熟,不吵不鬧的,像是一隻熟睡的林間小鹿有那麼一點點於心不忍。

但百分之七八十的原因還是出於某些特殊的愧疚,畢竟自已特意接近人家也,懷著不軌的目的。

哪怕一向被張眼鏡他們吐槽心如堅冰的黎白露也覺得自已怎麼做有些非人哉。

但怎麼總不能就怎麼放著吧。

黎白露起身靠近,輕輕俯下身子,手指頭輕輕在許蒹葭的額頭頭上敲了敲。

柔嫩的肌膚觸感讓他不自覺的收了收力。

輕聲呼喚:“許蒹葭?聽到的嗎許蒹葭?”

許蒹葭沒有任何反應,反倒是眨巴了一下嘴巴睡的更香甜了。

聞著少女身上淡淡的酒味,黎白露微微皺了下眉。

又喚了幾聲試圖把她叫醒,可惜對方無動於衷甚至於把被子裹得更緊了。

無奈只好直起身子,思索著現在這種情況自已該如何是好。

按理來說對方家就在自已對面,要不自已直接把她抱回去就得了?

說幹就幹,黎白露拉住被子的被角,輕輕掀開,動作儘可能得溫柔。

可待黎白才掀開被子的三分之一,清冷的瞳孔不自覺的狠狠的顫抖了一下。

立刻偏過頭去不去看,另一隻手慌亂的把被子重新蓋好。

動作有些倉促和羞澀。

許蒹葭本來就只有一件白襯衫的內襯衫,在被子裡裡蹭來蹭去早就翻到了腰間。

黎白露剛剛一掀,自然是一眼把該看的不該看的盡收眼底。

白嫩長腿蜷縮,柔膚細腰,影影約約若隱若現的傲人,還有那白色的布料……

黎白露儘量控制著自已不再去回憶,深吸了兩口氣,有些躁動的眼睛馬上恢復了正常。

揉了揉額頭,舒一口氣畢竟他也是個正常男人,有些事情是控制不了的。

待完全平復下來,黎白露半坐在書桌上有些無奈的看著少女甜甜的睡顏。

許蒹葭睡的可香了,偶爾還哼哼唧唧兩下也不知道是夢見了啥,嘴角掛著甜甜又帶著一絲痴女的笑容。

看著女孩甜美的睡顏,黎白露永遠清冷的瞳孔裡也多了幾分柔軟。

“算了,讓她睡著吧……”

苦笑的搖了搖頭,

又重新回到了辦公桌上,處理尚未處理完的檔案。

處理完最後一份工作,黎白露合上了電腦。

轉身看去許蒹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被子踢開了。

或許是酒後照成的虛假髮熱。

身上唯一一件襯衣也被睡更加著凌亂。

傲人的身材,微露的雪白,兩天勻稱的腿肆無忌憚的微屈著

若隱若現的。

黎白露只覺得額頭上青筋直跳,剛剛平復不僅的渾身血液流速又重新加快。

呼吸都有些沉重,

閉眼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再次壓制了奇怪的躁動。

起身走到床邊抓著許蒹葭的手,還有腳重新塞回被窩。

現在溫度只有十三、四度她還喝了酒,不給她蓋好是必定感冒的。

可酒精發作帶來的虛假燥熱讓呼呼大睡的許蒹葭感受不到寒冷,又把被子踢開了。

“嗯~!”

黎白露嘆氣,重新蓋好。

再踢。

再蓋。

……

這樣的過程斷斷續續持續了一段時間,黎白露也在躁動、平復之間被來回折磨。

他這是做了什麼孽啊……

最後許蒹葭或許是煩了,下意識的一把把黎白露扯被子的手抱住。

攘在胸口。

小腦袋耷拉在手臂上。儼然像是抱住了一個抱枕。

蹭來蹭去的,嘴裡還影影約約呢喃著夢話。

“悟~小白白~我最愛小白白老公了……”

“小白白?”黎白露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情緒。

但也僅僅只有一瞬間。

緊接著。

手臂上柔軟的觸感,溫熱的體溫,少女熾熱的吐息順著手臂劃過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彷彿無數個電子同時刺激著黎白露的中樞神經。

黎白露頓感自已的額頭上的青筋都快炸開。

他不敢有多餘的動作,生怕許蒹葭應激抱的更緊。

只能椅在床邊,強忍著血脈噴張,看著少女的睡顏靜靜等待。

過了一會,覺得時機差不多了這才敢慢慢抽手離開。

黎白露又回到了浴室衝了個冷水澡。

再次回到臥室,看著睡的毫無防備的許蒹葭無奈的深深嘆了口氣。

他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但在今晚他動搖了,這一定老天爺對他不懷好意接近許蒹葭的報復吧?

黎白露本來打算去客廳沙發將就一晚的

可這麼一鬧,一時半會也是睡不著了,乾脆開啟電腦繼續處理起一些工作。

不知不覺趴辦公桌上睡著了。

折騰了這麼久一男一女,一個睡著床上一個趴在書桌旁就怎麼進入了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