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斯也明白,現在禍髏這件事是當務之急,他受夠了看女兒只能遠望,以利亞對自已的對面不識,對新奧爾良的有家回不得,他和米拉十四年未見面,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她,當初為什麼會離開,當年的那個男人又是誰,他想知道。

簡單地和米拉說了一下情況,在克勞斯無情地講述下,米拉竟然哭得稀里嘩啦,“尼克,我都不知道你們竟然分離了七年之久,以利亞他還忘了你,天哪,如果你也忘了他,該有多好,可憐你竟然一個人忍受了那麼多,你明明那麼愛hope,嗝~”好吧,克勞斯發現米拉還是那樣的二,哭得都打嗝了,無奈地笑了笑,似是對於面前這個丫頭心疼自已而感到這麼多年的隱忍也值了,抬手擦去米拉臉上的淚水,用力地抱住她,身邊有個人的感覺真的挺好。

米拉回抱住克勞斯,似要給他溫暖一樣。

在克勞斯低頭吻上那如花朵般嬌嫩的唇時,米拉瞪大了雙眼,不知所措,感受著懷中女孩的僵硬,克勞斯嘆了口氣,“米拉,我不會吃了你不用瞪著我,然後接吻的時候要學會換氣和閉眼”這個傻丫頭,臉紅的像個番茄一樣,成功地愉悅了自已,十幾年來,克勞斯第一次笑得這麼開心。

被克勞斯嫌棄的米拉,感覺自已的臉都可以煎熟雞蛋了,嗔怪地瞪了克勞斯一眼,轉身上車,不理他了。

克勞斯笑著緊跟著上了車,“尼克,我們去哪”見克勞斯繼續向前開車,米拉感覺自已的臉已經不那麼燙了,開口問道。

“你想去哪”克勞斯目視前方地問她“我也不知道去哪裡,沒目的,就是一直開下去,你想去哪裡,我帶你去”克勞斯很喜歡現狀,自已不是一個人毫無目的的開車,身邊有個人陪伴,共同旅行,其實也不錯,他現在有點明白科爾的想法了。

“我們不去找以利亞他們嗎”米拉轉頭看著他,只見微笑著的臉上笑容凝固著,好一會克勞斯才開口說“我不能再那麼頻繁地去找他了”語氣中的失落,讓米拉好心疼。

“尼克,放心吧,我有辦法”米拉笑著對克勞斯說道,她喜歡一家人都在一起,邁克爾森家族對自已來說就是家人,哪有家人分散各地的,其實她也沒什麼把握對付禍髏,不過,最壞也不過是打散她的靈魂,聽起來,這個小靈魂還是很厲害的,臨死之前創造出了新月狼族。

克勞斯猛地一踩剎車,停在路邊,轉頭看向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自已的米拉,沒來由地一陣安心,他還是蠻相信米拉的,伸手揉了揉米拉的頭髮,“你先休息一下吧,一會到了我叫你”克勞斯重新啟動發動機,給米拉調整了一下舒適的座椅,調轉車頭,去與以利亞團聚,米拉看著面前這個認真開車裝作很淡定的男人,嘴角上揚的弧度越來越大,油門也是快踩到底了,這個口是心非的男人。

可能是想與以利亞相認的心情太過於迫切,原本兩個小時的車程,硬生生讓克勞斯縮短了一半時間,正在酒吧彈鋼琴的以利亞,看到經常回來聽自已彈奏音樂並談心的男人,在離開不到一天的時間竟然回來了,並且帶著一個看起來不滿十八歲的小女孩,女孩笑著對自已眨眨眼,以利亞有點詫異,自已認識她麼,那個男人也是最近一年才開始談心的,前幾年都是他彈他看的。

“以利亞,我”克勞斯大步走上前,抬手握住以利亞的肩,話沒說完,就看到以利亞鋼琴上的玫瑰花開始凋謝,杯子裡的酒變成鮮紅色的血,一隻小蛇從花朵中鑽出,衝著他們吐著信子。

米拉明白了,因為克勞斯和以利亞身上各有禍髏的四分之一法力,所以兩人聚在一起,禍髏就開始不安分了,她從包裡拿出一個水晶瓶,小小的晶瑩剔透,她拔出刻有符咒花紋的塞子,在克勞斯和以利亞還在震驚於面前現狀的同時,伸出手插進克勞斯的身體裡,用力的將拿到藍光拽出來,迅速的扔進瓶子裡。

在藍光從自已身體裡抽離出的一瞬間,克勞斯終於感受不到了在靠近以利亞的時候那惱人的低語聲,他回頭看看正在擺弄瓶子的米拉,感覺自已好幸運。

以利亞沒見過這麼血腥的場景,看似柔弱的女孩子能伸手在一個男人身體裡翻來翻去,面前的這個男人身體是什麼構造的,竟然毫髮無損。

以利亞忘記了所有的一切,他如新生兒一般,努力地學習著如何生存,他不記得自已是吸血鬼,不記得家人,不記得所有,他安慰自已是天生喜歡喝血而不會想自已是不是非人類,他傷口癒合的很快也歸功於身體好,他學習能力也很好,他認為是自已天賦好,他就是這樣簡單地生活了七年。

因為身體裡沒有了禍髏的作用,克勞斯開心地像個小孩子一樣給一臉蒙圈的以利亞一個大大的擁抱,終於不用再因為靠近而引發的一系列詭異的現象,他可以去女兒身邊,抱抱她告訴自已很愛她。

可能是因為感應到了自已有四分之一的力量消失了,骷髏躲在以利亞身體裡不露出一絲痕跡,米拉也不介意讓她再在外面玩一段時間。

克勞斯則是希望以利亞可以記起來自已,自已的這個哥哥也很辛苦,為了自已這個不省心的弟弟,犧牲得太多了,禍髏的事情解決了,他是時候給自已的哥哥放假,讓他過自已想過的生活了。

變成吸血鬼後,克勞斯知道自已的人性的陰暗面被無限放大,他自私地霸佔著幾個兄妹的人身自由,不允許他們去愛別人,也不允許別人愛他們,他希望自已是他們最重要的人,他冷血強權地控制著他們,他看著正在研究玻璃瓶裡不停衝撞裡藍光的米拉,溫柔地笑了笑,可以放了他們了,因為那個能永遠陪在自已身邊的人,出現了, 不用擔心她會被時間帶走,也不用擔心自已在仇人報復的時候會無暇顧及到她,她既是自已的盔甲也是自已的軟肋。

感受到克勞斯的目光,米拉把注意力從玻璃瓶上轉移到克勞斯身上,回以一笑。

以利亞欣慰地看著兩人之間的火花,這七年,面前的這個男人,會經常來看自已,會請自已喝酒,他明明知道自已不缺錢,還會在鋼琴上的杯子裡放上一卷鈔票,他控制著他自已,不那麼靠近自已,和那個偷偷躲在角落看自已流淚的女孩,那個會正大光明帶著女友來酒吧在請全酒吧喝酒時順帶請自已喝自已最愛喝的波本的男人,他知道他們都認識自已,他們不敢靠近自已,他也裝作不知道

近一年間,這個叫做克勞斯的男人,會坐在靠近自已鋼琴的桌前,和自已說說近況,說說他的女兒長大了多漂亮,可是因為一些原因,不能在她身邊陪著,還會問他過得好不好,開不開心,然後懺悔這些年對自已兄妹的虧欠,他是個完美的聆聽者,偶爾會給兩句回應,當今天看到克勞斯帶著一個東方女孩來到酒吧,他突然放心下來,這個陪了他七年的朋友,似乎是要安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