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幾面!上次見他還是十二年前,那時候我還抱過你呢,一轉眼就長這麼大啦!”鄭懷毫感慨的說道。

“牧青見過叔公!”見鄭懷毫身穿道袍,牧青雙手貼合行了一個道家禮,雖然鄭懷毫看上去面相只有三十多歲,但牧青還是以叔公尊稱。

“哈哈!不用這麼客氣。”鄭懷毫雙手在身上摸了摸,卻發現沒什麼能拿的出手的見面禮。

同一時刻,在自家院中的牧辰感知到一絲熟悉的氣息,於是帶著一絲絲顫抖放下茶杯,推開大門,向隔壁走去。

牧青也看出了鄭懷毫的窘迫,正要表示就看到門口的身影,“叔公,我爺爺來了!”

牧辰快步上前先是踹了牧青一腳:“叔公也是你叫的?叫師祖。”轉身就跪在鄭懷毫面前。

現場除了鄭懷毫其餘人都被牧辰這一套動作搞懵了。牧辰緩緩抬起頭,眾人這才看見他雙眼中竟泛起點點淚花。

“師尊,您還是這樣年輕。”

“師尊?”徐年一臉古怪的看著鄭懷毫,他沒想到這兩人還有這層關係,早知道剛才在門口讓鄭懷毫出面說不定進來還容易些。

但看鄭懷毫此刻卻是有些頭疼的模樣。

“別叫我師尊,當年我可沒有答應收你,還有,這麼大把年紀了,就別哭哭慼慼的了!”鄭懷毫一臉嫌棄的說道。

然而牧辰非常堅定自已的立場,“師尊既為弟子傳道授業,當然就是我的師尊,沒有師尊當年的教導,哪會有現在的牧辰。”

說完牧辰將頭低了下去,大有鄭懷毫不認他就不起來的架勢。

“你願意跪就跪吧!”丟下這一句話鄭懷毫走進會客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徐年看看外面跪著的牧辰,也不知道他這把年紀了身體吃不吃得消,又看看屋裡坐著的鄭懷毫,也跟著坐在鄭懷毫身邊。

“什麼情況?”一位老人一直跪在自已家裡,徐年覺得也不是太好,於是開口詢問。

“唉!”鄭懷毫先是嘆息一聲,然後才娓娓道來。“好幾十年前的事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牧辰,那時候他還年輕,頗有些悟性,但性子狠厲。

我擔心他行差踏錯,有一段時間就把他帶在身邊,順帶指點了幾句,後來他就纏上我了,非要我收他做徒弟!”

“那你幹嘛不收了他?”徐年這麼問只是出於好奇。

“我也曾動過心思,只是他後來隨著年紀漸長,那股狠厲的性子雖然有些收斂,但終歸是沒有完全改過來,道家實在不適合他。”

徐年明白是什麼個事兒了,就是外面那老小子一廂情願。

“唉!要不你和他說說,讓他去你道觀跪去,跪在我家叫什麼個事兒!”徐年覺得自已有點無辜。

鄭懷毫聳聳肩,“我又不是他師父,他願意跪你這兒我哪裡管得著!”

“哎!這樣你看行不……”徐年湊到鄭懷毫耳邊小聲嘀咕!鄭懷毫雙眼漸漸明亮。

片刻後兩人並肩來到院中:“收你做徒弟也不是不行,但是我只收你做記名弟子!”

牧辰大喜:“謝師尊!”

見狀鄭懷毫滿意的點點頭,“好了,認識一下吧,這個叫小孩,是你師兄!”

鄭懷毫一把拉過小道童,“為師喜歡清靜,以後有什麼事可以和你師兄說。”

牧辰沒有一丁點不滿,起身對小道童行了一禮:“見過師兄!

師兄能被師父看中,想必根骨悟性絕佳,以後師弟若是有修行上的問題叨擾,師兄多擔待!”

很多大修行者都習有駐顏之術,看上去年紀輕輕,實則是幾百年的老怪物,鄭懷毫和徐年就是其中之一,所以牧辰自然而然也將小道童當成了這類存在。

小道童哪遇見過這些事情,站在那裡一時間手足無措。

“他沒啥天賦,就是前兩年我在路邊撿到的。”鄭懷毫自然明白牧辰誤會了,開口幫小道童解釋。

牧辰:“……”

徐年鬆了一口氣,轉而想到此次拉鄭懷毫下山的目的,牧辰和王家是有交集的。

“辰老知道王家在什麼位置嗎?”徐年看向牧辰問道。

上次徐年就稱呼牧辰為辰老,那時候牧辰還不知道徐年的身份,現在知道了當然不敢在徐年面前託大。

“仙人叫我名字牧辰就好!王家已經不復存在,仙人找王家是有什麼事情?”牧辰恭敬的說道。

“王少傑,你應該見過的,他現在被一具金仙附體,我和你師父要找他,猜想他會回王家,所以問問你。”

“上次阮刁將王少傑的父親王萬雄打殘廢了,被我救治,現在就在小區對面包子鋪呢!”牧辰如實說道。

徐年沒想到這麼順利,剛回家就找到了王少傑的父親,和鄭懷毫對視一眼,兩人當即就打算去王萬雄所在的地方先佈下禁制。

“你倆待在家裡!”徐年對小道童和牧青說道,又看向牧辰,“你和我們一起去!”

帶上牧辰就多一份保險,雖然牧辰戰力也許不咋地,但有徐年壓制住青坷,就算真遇上了,他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三人來到小區對面包子鋪外,王萬雄家道中落,這最後一間包子鋪就如同他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即便現在已經是下午兩點,包子鋪依舊營業著。

徐年三人沒有進去,隔著玻璃看見王萬雄繫著圍裙正在揉麵,一旁還有個夥計在和他說一些揉麵的注意事項。

或許是因為手藝不熟的原因,王萬雄身上臉上全是麵粉。牧辰都差點沒認出來。

“即便我住在觀中也聽過地產大亨王萬雄的名頭,怎麼現在竟然落到這般境地!”鄭懷毫感慨說道。

牧辰在一旁心虛的摸了摸鼻尖,王萬雄以前的產業現在都在他的手裡。

徐年神識散開探索一番並沒有發現青坷的氣息,當即開始在空中勾勒出符印。

一道道仙元在空中一閃而逝,為了防止被青坷發現,徐年佈置的是自已目前所掌握最頂級的一個觸發陣法。

“你們倆退後一點!”徐年說道。

等到兩人後退幾步之後徐年右手旋轉一圈,空中懸浮的陣型驟然變小,最終在徐年指尖凝聚成一點白光。

大量仙元被壓縮在那一點白光中,在徐年身後的兩人心驚肉跳,鄭懷毫很清楚的感受到,若是那團白光炸開,自已恐怕連一息時間都堅持不住便會灰飛煙滅。

徐年左手在白光表面輕輕撫過,白色的光芒立馬消失不見,連同一起消失的還有鄭懷毫感知到的那股狂暴的能量,兩人再向徐年指尖看去,一粒塵埃代替了原本白光的位置。

又見徐年隨手一彈,那粒塵埃就飛向了包子鋪中,粘在了包子鋪吊頂上方。

“這東西,你就這麼放在這兒?”鄭懷毫瞪大了眼睛,從剛才感知到的能量,這玩意兒一旦爆炸,這座城只怕都會頃刻間消失不見,而徐年就那麼隨意的彈在吊頂上課

徐年露出一個自認為可以讓人安心的微笑:“放心,它內部有陣法控制,只能炸半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