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東西往往令人捉摸不透。

莫難畫捧著選單翻看,裡邊有“桂羹”“八寶釀鴨”之類可以看出是由什麼食材做的菜,也有“炒龍鬚”等不知用什麼做的菜。

總不可能真抓一條龍把龍鬚刮下來炒了吃吧!

其中還有什麼“七葉一枝花”“江邊一碗水”“文王一支筆”的怪名。

“這是什麼?”實在看不懂,莫難畫指著一個“雙龍戲珠”問一旁的侍女。

侍女十分流暢的回答道:“這是本店的一種果擺,用梨子、龍眼、金棗雕成,栩栩如生,莫過於天成。”

“哦——來一份,還有兩碗龍鬚麵、燈影牛肉、蘊蝦丸、金醬肉絲、一罈上好老酒;下酒菜你們瞧著配。”

“記下了。”捧過選單的那位侍女說道:“還有什麼嗎,莫公子?”

“暫時就這些。”

“莫公子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她們五人,妾身先行告退。”侍女說道,隨後微微欠身邁腿離開。

莫難畫被五個人盯著有些不自在,他想對諾艾爾說些話,於是吩咐道:“五位姑娘暫且避讓一下,我們二人有話要談。”

餘下的五位侍女齊聲道:“喏。”然後也欠身離開。

她們離去後,諾艾爾問道:“少爺有什麼話同諾兒說?”

諾兒,你對我們的未來有何盤算?”莫難畫望著諾艾爾說道。

“盤算嗎?”諾艾爾輕抬眼眸,與莫難畫四目相對,思考片刻後,柔聲說道:“嗯——我想和少爺一同下鄉,置辦些田地,再購買些糧種和桑蠶。屆時,你我男耕女織,相伴到老,如此甚好。當然,若少爺有其他想法,諾兒也定當全力支援!”

“置辦田地,男耕女織……”莫難畫低聲呢喃,腦海中已浮現出與諾艾爾一起在田間勞作、織布養蠶的餘生畫面,不禁眼前一亮,笑道:“無需其他,就這般甚好,甚好。”

幾炷香時間後美饈被剛才的五位侍女端了上來。

最引人矚目的當屬那雙龍戲珠,梨雕的龍的籠嘴裡叼著一顆水嫩龍眼,金棗的棗肉點上眼睛,整體盛在片片蓬鬆的白糖絲中,恍若真龍游戲雲間。

龍鬚麵纖細如髮絲但堅韌不斷,根根分明,宛如龍鬚舞動;諾艾爾似是喜愛這面,一口接一口不停吸溜;莫難畫淺嘗一口,面吸附起高湯醇香無比,但比起清泉鎮的靈餚還是遠不及。

燈影牛肉薄如蟬翼,色澤紅亮,光影下透出誘人的紋理,一層一層在燈罩上擺成荷花的樣子;入口是脆的,唇舌間留有香味。

蘊蝦丸圓潤飽滿,晶瑩剔透,散發著鮮美的香氣;金醬肉絲色澤金黃,醬香味濃,肉絲根根分明。嫩滑彈牙。老酒果香瀰漫,富有特色;下酒菜是一碟青筍,倒也為這油膩的飯局增添一抹亮色。

“趙公子,諾女士,略有打擾。”

待吃得差不多時侍女端著一盤物什進門道。

“這一盤福壽酥糕是本店的點點心意……”

隨後這一盤物什亮出面貌:是四個擺得整整齊齊,做得方方正正的酥皮軟糕,糕頂各印著“福”字和“壽”字。

莫難畫夾起一塊壽糕,諾艾爾夾起一塊福糕,各自咬下去……

“怎會如此好吃!”諾艾爾雙眼放光,驚訝道。

莫難畫也表示贊同:“確實。”他還

端酥糕的侍女對他們的反應不甚意外。

她莞爾一笑介紹道:‘福壽酥糕是本店招牌;福糕和壽糕的風味各有千秋;趙公子,適才您是否感覺壽糕糯而不粘(nian),香甜可口?’

“嗯。”

“那諾女士適才是否感覺福糕酥而不膩,軟硬適中?”

“是這樣。”

見此,侍女才娓娓道來:“壽糕的麵皮由果汁和成,餡料由棗泥,八珍和各類乾果粉揉成;再輔以上好的果酒麴發酵一夜最後蒸制而成”

“而福糕的面和有香油,餡料是由紅豆沙,五仁,幹桂粉揉成,再滴上幾滴酥油浸透一夜最後烤制而成。”

“這些做法都是本店不斷摸索,試了上千次才試出來的。”

諾艾爾瞠目結舌,莫難畫連連點頭。

想不到小小酥糕竟下了這麼多心血,凡人亦有閃亮之處,能以凡材做出堪比靈餚的口味。

品完福壽酥糕後侍女見機道:“公子,本餐共五十四兩半,零頭抹,五十兩,所以請二位隨妾身去取銀兩。”

五十四兩半,莫難畫心念一動指著桌上的殘羹詢問道:“這些具體什麼價呢?”

“雙龍戲珠紋銀一兩半,龍鬚麵三兩兩碗六兩,燈影牛肉十五兩,蘊蝦丸八兩,金醬肉絲四兩,一罈二十年的娟風老果酒二十兩,青筍片和福壽酥糕不計。”

“好。”

“請二位跟隨妾身。”侍女重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