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杜長波

只見他手微微顫抖著，彷彿捧著什麼稀世珍寶一般小心翼翼。仔細看去，原來是兩枚形狀奇特的物品正被他拿在手中把玩著。這兩枚物品看上去既像玉石，又似乎蘊含著某種神秘的金屬質地，令人難以分辨。它們猶如兩顆璀璨的寶石，散發出一陣陣微弱但不容忽視的能量漣漪，在空氣中輕輕盪漾開來。

蘇凡只是輕輕瞥了一眼來人，腦海中頓時浮現出無數畫面。

這紅袍男子名為杜長波，乃是恆天宗三長老玖明真人座下的大弟子。他平日裡最愛湊熱鬧，而且還嗜賭如命。此時，他手中握著的那對骰子，便是他的法寶。只因為這對“乾元骰”，他曾被玖明真人大罵三天，禁閉一年。然而，杜長波卻對此毫不在意，禁閉之後依舊我行我素。或許是因為自已身材容貌不佳，一直找不到道侶，所以他對人緣好、長得帥的蘇凡頗為羨慕。

“蘇師兄，真是令人羨慕啊……！你看那些前來拜師的女子們，哪個不是目光如炬，含情脈脈。”杜長波也是有些陰陽怪氣的，說話時還特意示意蘇凡看看人群中那些女子的目光。

聞著杜長波那有些心酸的話語，蘇凡輕輕拍了拍杜長波的肩膀，臉上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笑容，輕聲安慰道：“杜師弟，修為高深，煉器之道更是天賦驚人，將來必定會遇到一個與你相知相伴、共度一生的人。”

聽到這話，杜長波心中的失落和陰霾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他微微紅了紅臉，被蘇凡這麼一說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那得意的表情卻難以掩飾，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嘿嘿嘿，蘇師兄言重啦，言重啦！”

杜長波心中一動，彷彿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惆悵和陰冷：“還是和蘇師兄聊天自在啊，那些人整天勾心鬥角，真是讓人如坐針氈……”

聞言，蘇凡不禁一聲長嘆，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種種畫面，隨即便有些意味深長道：“師弟不必在意，近日門內要大比選舉‘大師兄’，出現這種情況也在所難免……”

“嗯……要是蘇師兄當選那可就……！”杜長波忽然說道，可那個“好”字還未說出，便是被一隻手輕輕擋住嘴巴，杜長波有些詫異的看著那隻手，隨即更是困惑的看著面前的蘇凡，沒錯，正是蘇凡用手阻止了他開口，只見此刻蘇凡做出一個禁聲的手勢，神情有些凝重，眼神小心的掃視了一下週圍，發現三名長老和那些弟子沒有注意過來，隨即小聲向杜長波說道：“謝師弟好意，這事可不能亂說，其中道理師弟應該明白！”

聽聞此言，杜長波心中頓時猶如明鏡一般，眼神也變得凝重警惕起來，如鷹隼般掃視四周。他發現眾人那詫異的目光仍然如聚光燈一般聚焦在蘇凡身上，頓時感到一陣無奈和無語，彷彿自已就像是一個被忽視的小角色。不過，當他發現那些弟子長老看清是自已後便不再理會時，心中的那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恆天宗內等級森然如淵，門中弟子皆鼓勵競爭，欲攀高峰，然地位愈高，資源愈優，所謂“公平”，實乃虛妄。故有實力不濟者，只得攀附天賦異稟之徒，為其爭奪名利資源，以抬高已身地位，多得利益。宗門每有大事，輒關乎弟子紛爭，其間勾心鬥角，無所不有，更有甚者，為保自已地位，覺威脅者，輒設法除之。

雖然說蘇凡目前的修行境界已經達到了凝丹境後期，可以算得上是恆天宗之內年輕一代裡當之無愧的第一人，雖然不懼怕怕任何挑戰，但他也並不想無緣無故地招惹是非，但那些躲在暗處之人，蘇凡心裡還是有一分忌憚存在的…

修行之道從古至今一直流傳下來，經過漫長歲月的洗禮，逐漸被劃分成了以下幾個境界：聚氣境、築靈境、凝丹境、合嬰境、分神境、墟法境、天源境、準聖境以及聖境。其中聚氣境又被細分為了十二個層次，恆天宗的外門弟子通常都處於聚氣境十層左右的水平；而一旦修為達到築靈境，就有資格進入內門。然而，要想成為真傳弟子，除了內門長老私下收取的弟子之外，唯一的晉升途徑就是將修為提升到凝丹境。現如今，恆天宗的真傳弟子中，僅有十二人是憑藉自身修為成為真傳的，而且他們的修為普遍都處於凝丹境初期或中期。不過，真正讓蘇凡有所顧忌的，反而是那些不顯山不露水的真傳弟子。這些人門內若無事情，根本不會出現，充斥著一絲神秘之感，而且能夠得到那些長老們的重視和青睞，都絕非等閒之輩。

“蘇師兄，其實大可不必如此忌憚，我杜長波必定堅定地站在你身邊！”杜長波緩緩將擋在自已嘴巴前的手拿下，隨即也是小聲開口道。

聞言，蘇凡也是無奈地露出一抹苦笑，道：“杜師弟切莫氣餒，那大師兄之位還是可以爭一爭的……”

“哎……蘇師兄不必如此，我自已的分量實力我還是知道的……”杜長波也是無奈苦笑回應道。他心中暗自嘆息，對於自已的情況再清楚不過了。儘管在煉器之道上天賦異稟，但在修煉方面卻是頗為吃力。

這二十餘年來，他一直努力修煉，然而進展緩慢，如今才剛剛踏入假丹境而已。假丹境位於築靈境和凝丹境之間，實力雖遠超築靈境，但與真正的凝丹境相比仍有不小差距。在凝丹境強者面前，他們這些假丹境修士就如同築靈境一般無二，因為其體內的靈力雖然已凝聚成丹體雛形，但尚未完全凝練成功，無法與真正的丹體相媲美。

蘇凡聞言也是沉默了許久，心中感慨萬千，不禁為杜長波感到一陣惋惜與痛心。

“杜師弟還真是可惜了，煉器一途天賦異稟，修道路上卻是荊棘重重。這個世界可一直都是崇尚強者，弱肉強食啊…！”

隨即，蘇凡也不忍繼續談論杜長波的痛楚，他轉過話題，試圖緩解氣氛。

“杜師弟，既然你已經來到了這裡，就一起看看吧。今日到底有多少人能進入山門？成為你我今後的小師弟小師妹…”蘇凡笑著說道，隨即眼神示意著杜長袍看向大道之上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