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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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褲子、鞋子、書包……
你們都給了我自已選擇的機會，但又一次次的否認著。
“這個不好看，換一個吧。”
“這個質量看起來不好，換一個吧。”
……
每次，每次都這樣，先是給我做選擇，然後否認、貶低我的觀點，再者認同，最後還少不了一頓指責……
這種令人窒息的感覺……
所以，在我臉上被打了一巴掌時，我無法做出合理的判斷，最後也只是倔著性子說了句：
“中午單挑啊！”
臨玲抱著雙手看著我，眼底滿是挑釁。
“早就看她不順眼了，正好有理由打她了，哈哈！”
林玲的聲音很好聽，也很細，但現在卻變得無比的刺耳。
“嗡————”
耳鳴聲再次傳來，我好似失去靈魂般的，我不記得中途發生了什麼，但我們說要打架的事情傳到了很多人的耳中，其中也包括我的父母。
最後我們還是沒有打起來……
後悔是真的，我控制不住自已的想法，有時候會說出一些讓我後悔的話。
害怕也是真的，我真的害怕我會跟她們打起來。
“好矛盾啊……”
絕望與恐懼充斥著我的身軀。顫抖的身體，控制不住的雙手，我真的好害怕。我不想，不想一直一個人……
淚水劃過我的臉頰，流入了我的口鼻。
“好苦，眼淚，明明不是哭的。”
窒息感再度湧了上來，周圍變得好黑，好似所有人都消失了。
黑暗的世界裡好像只剩我一人的抽泣聲，我不敢哭出來。
只有在這種黑暗狹小的空間裡，我才能感受到安全感。
向前看是無盡的深淵。抬頭是不止的黑暗。
我想要往前走，但我的雙腳卻被黑暗捆綁住。
我想觸控遠處的光芒，但伸出手卻會把光擋住。
淚水淹過了我的雙腳，也淹沒了我的頭頂。
我想要呼吸到更多的空氣，但窒息感令我渾身無力。
再次回過神來，周圍的黑暗已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同學們的吵鬧聲。
還好沒哭……
我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臉頰，沒有令我感到恐懼的眼淚。
直到中午放學，我依舊還是回不過神來。
自嘲一笑，在一步步走向宿舍，在走向恐懼的路上，是沒有哭，最後也只是鼻頭一酸，所有的委屈也全部埋進了心底。
午休，一切又恢復了平靜，我得到的依舊是她們的白眼跟謾罵。
“別讓她出去哎！等下她又叫她爸來學校，我們可惹不起！”
“就是，真是一條狗！”
……
謾罵聲不斷，也有陰陽我的……
站起身，我想要離開這個充滿汙穢語言的宿舍。
“別走啊！等下又說我們不給你進宿舍了！”
瑞琪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接著就是各種的詆譭……
好吵……不想聽她們講話了……
最後，我還是選擇離開了宿舍。
中午的教室是安靜的，令人感到很舒服。
好想多要一些安靜的環境。
四周好安靜，我能聽到葉子被風吹動的聲音，小鳥的叫聲和我的心跳聲，以及，另一個我的吶喊聲。
“這麼膽小，要你有什麼用？！”
“不會還手嗎？不是隻有你疼好嗎！我也疼！”
“這不是你一個人的身體好不好！”
……
我知道自已很正常，所以，這些聲音也只是我幻想出來的。
當我再次回過神來時，手上竟多出了幾道醜陋的疤。
所以呢？由我自已做出的選擇，真的只有錯誤嗎？
也許吧。
但是，我這麼做的意義又在哪裡？沒了別人為我做的選擇，我以後又該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