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遺忘

聽完林蘇蘇的話，我的臉上還是沒有表情，蘭欣打量了一下我，開口說到“沈小姐，我們打一個賭吧，賭輸的人自動退出”，接著蘭欣說出了她的想法，我笑著聽完，很俗套的綁架戲碼，但是我也想試試，所以我同意了，我把時間約在了我退房的那天，之後我去了福利院，把那500萬的支票捐了出去，福利院的院長十分欣喜，不停地說我是個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要離開那天，我收拾好一切，最後看了一眼房間，這個地方有很多回憶，但現在都不重要了，我把行李寄存在房東那裡，麻煩她幫我看著，我晚一點回來取。之後我上了蘭欣派來的人的車，他們把我帶到了一座爛尾樓，我接通了蘭欣的電話“沈小姐，我會安排人給清臣打電話，兩個地址我都會給他，就看他會去哪一個了，沈小姐，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那天我等了很久，都沒有等來陸清臣，直到蘭欣的手下給我看了影片，陸清臣幫蘭欣解開了繩子，安慰她，看到的那一刻，我突然覺得一陣放鬆，陸清臣啊，我終於可以死心了，可以安心地離開了，不用再有任何期待，這兩年的過往是好是壞都不重要了，我要回家了。蘭欣的人將我送回房東那裡，我取了行李，就直接去了機場。在要上飛機之前，程成帶人截住了我，把我帶到了御庭，房子裡只有陸清臣，看著桌上的酒瓶，我沒有說話，“為什麼還是要走，要不是有人告訴我，你是不是都不打算跟我說你要走”，我看著他“陸清臣，我和你已經分手了，想去哪裡都是我的自由，陸總應該好事將近了吧，既然做出了選擇，又何必糾纏呢”。“你胡說什麼，什麼選擇，零零，有什麼我們不能好好說”，看著我一臉的冷漠，陸清臣像被激怒了，走上前來抱住我，他不停地親吻我，我拼命掙扎，可是喝醉的陸清臣力氣好大，我根本掙脫不掉，那個晚上我的眼淚好像沒有停過，而且好疼啊，我不知道是哪裡疼，是身體還是心呢。

第二天早上，陸清臣醒來看見我的樣子，臉上都是驚慌，“零零，我不是故意的，你信我，我真的”，“陸總，可以放我走了嗎”，我打斷他的話，陸清臣看著我“你就那麼想走，可是零零，我只有你了，我不能讓你走，我會安排人來照顧你，你好好休息。”之後，陳媽來了，陸清臣讓她叫我夫人，那是以前我跟他開玩笑的戲言，我不太搭理陳媽，準確來說，是不搭理任何人，每天就這樣，陸清臣基本每天都會來陪我，有時候，他也會和我發生關係，他說他想要一個我們的孩子，可是我不想，我會悄悄吃藥，我的身體也越來越弱，我就像一隻金絲雀，好吃好喝但沒有自由，無論我去到哪裡，都會有人跟著我。

再往後的事情，我也都是一筆帶過，故事說完了，我看著林徵和三哥眼中的心疼和怒火，我笑了笑，“我想忘記，那些好也好，壞也好，我都不想再記得，我的人生很好，可以更好，可是記得這些，我就沒有辦法擁有更好的人生。所以，林大哥，你幫幫我好嗎？”聽完我說的話，林徵點點頭，摸著我的頭，“那我們歲歲就好好睡一覺吧，一覺醒來就什麼都好了，那這三年歲歲想要有什麼樣的人生”。“我喜歡建築設計，我的心願也是成為最優秀的設計師，我要去很多地方，遊歷大好河山，看很多優秀的建築。”說完後我看著三哥“三哥，不要為了我去做什麼不好的事，從今天開始沈零死了，活著的是徐歲之，所以不要和以前糾纏不放。”在林徵的暗示下，我慢慢閉上眼，腦海裡這三年的記憶像潮水退去一樣，離我越來越遠，快樂的，幸福的，痛苦的。隨之代替的是我的夢想，大好的河山，雄偉壯麗的建築。看著我沉沉睡去，宋清昂問林徵“這個真的可以嗎？”林徵輕輕地說道“人的大腦是很神奇的，歲歲那麼想忘記，而大腦也會為了保護她，去幫助她忘記那些不好的記憶，其實催眠也只是一種輔助的手段，那些記憶就像全部儲存到一個盒子裡，現在盒子被上了鎖，放到了大腦的最深處，未來說不定有一天這個盒子會重新開啟，只是那就取決於歲歲了。”

第二天醒來後，我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只是夢裡面的內容，我都想不起來了，我揉著頭，起床洗漱。下樓後，王媽看著我“小姐醒了，快來喝點粥，你昨晚喝醉了，還是三少爺帶你回來的”。“王媽，我昨天幾點回來的，感覺什麼都不記得了”，我還在說著，宋清昂來了“你能記得什麼，這段時間一直在外面瘋玩，還天天嚷著減肥，看看都瘦成什麼樣了”。“哥，我啥時候回來的呀，我咋感覺很多都記不住了。”“祖宗，你都回來一個多星期了，除了去陪過爺爺一次，其他時候都在到處玩，你這一天又減肥又瘋玩的，記憶力下降很正常。”是嗎，我拍拍腦袋，我慢慢喝著粥，又吃了2個小籠包，就感覺飽了，王媽看著我“小姐怎麼就吃這麼點，這次回來太瘦了”。宋清昂插嘴“再吃點其他的，過幾天大姐要回來了，爺爺讓我告訴你，那天記得回家吃飯，還有你不是想進華凱事務所嗎，那是全國頂尖的建築師事務所，想進去，你不得拿出點東西來啊。”一聽到這個我星星眼看著三哥“哥，你有辦法啊？”宋清昂戳戳我的頭，“你呢，先好好弄出點東西來，再說其他的”。我一聽這話，瞬間開心了，又拿了塊麵包就回房畫圖去了。在我熬了幾個通宵後，看著畫出的草圖，覺得十分滿意，這幾天在王媽輪番的美食投餵下，我也胖了點，看起來精氣神好多了。想著晚上要回老宅吃飯，我去簡單收拾了一下，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就自已開車回到了宋宅。我到的時候，家裡人已經快齊了，照例先跟外公撒嬌，然後跟大家開始打招呼，大姐宋清歡掐著我的臉說道“我還以為我們家四小姐不打算回來了，要一直在外面浪跡天涯呢”，我笑咪咪地抱著她，“哪有，我可想回家了，大舅媽的紅燒獅子頭，我饞的不行”。“對對對，就饞你大舅媽的獅子頭，你二舅媽呀，沒什麼好想的”，二舅媽林慧在旁邊調侃說道，我一聽，馬上挽著她的手腕“胡說，也可想二舅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