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暗紀元（1）

紀元之間的交替是不可逆轉的大勢。

即將埋葬的紀元是最適合誕生未來的溫床，在這個基礎上新誕生的紀元不知是過去的未來。

或是殘蛻重獲新生？

四極星靈伴隨紀元之靈誕生，與紀元之靈是一主四從的關係，肩負著紀元穩固的重任。

華天尊的看著散落的星靈碎片，此刻再也無法維持他的高傲，輕顫的雙手將星靈碎片重新拼湊成原樣，但是其中蘊含的神韻早已消散一空，只留下一個似是而非的空殼。

嘭！

劇烈的痛苦席捲了華天尊的全身，此刻他竟再也無法感覺到肉身的存在，時空似乎陷入了短暫的停滯中。

在這停滯的時空中，他看到了漫天飛散的星靈碎片，看到了在狂亂的星力潮汐中被逐步碾成飛灰的星靈碎片，也看到了.....東方唯猙獰的臉龐。

自心底深處湧出的絕望充斥著華天尊的全身，洶湧而來的心悸感將他整個人拉入了無底深淵。

東方唯看著陷入絕望的華天尊自嘲的笑了笑。

“我應該早就察覺到的，呵.......。”

落寞的神情第一次出現在這個男人的臉上。

“但是你真的不該讓她傷心的，胡華。”

雖然東方唯並沒有指出這個她是誰，但是兩人都心知肚明，除了那個將華天尊一手拉扯大的月華仙子外還能有誰。

短暫的情緒失控後，華天尊重新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他也恢復了平日的神態，只是這冷傲的平靜下是席捲天地的滔天巨浪·。

空洞的眼神中倒映著東方唯的身影，眼眸中不知何時呈現黑紅之色的神焰瘋狂向其湧動而去，卻被神秘的力量阻擋在外，萬法不近其身。

潮浪般的星力潮汐開始瘋狂震動起來，於虛無處誕生的點點星空之靈跟隨著震動的頻率湧入華天尊的身軀。

一尊龐大的虛影出現在華天尊身後，若隱若現的身影隨著星靈的湧入逐漸化作實體，舒展開的身軀一出現便橫跨了數座星系，龐大的界域在這一刻有了具體的量化詞，那就是.......一個半？

高昂的初啼聲響徹在紀元中，遙遠的星空深處傳來此起彼伏的回應，所過之處萬物陷入沉寂，像是在慶祝著祂的新生。

東方唯抬頭看了看已化作星靈的華天尊，此刻的祂終於低下了高昂的頭顱，澎湃的焰浪將空間灼燒出了一個個虛無的空洞，卻又在轉瞬間恢復如初，玄奧的法則光蘊將整個南華界域照亮。

經歷過黑暗洗禮後的南華界域整個乾境早已沒有了一絲生機，除了那還在界域中散發著微弱光芒的星球，整個界域彷彿是無物之境。

但在世人所不知的另一面，數以億萬計的怨靈充斥著整個南華界域的坤境，滔天的怨氣將整個繁星紀元汙染成極度的黑色。

隨著華天尊星靈的顯化，橫跨兩境的淨世神焰第一次完整的呈現在世人面前，靜靜燃燒的神炎下是那以萬物為養料的瘋狂。

充斥坤境的神焰將所有怨靈焚燒一空，不斷虛化的怨靈紛紛將目光轉向那驚世的存在——朱雀星靈！。

\"半步造物，這就是你隱藏的實力嗎？\"

“但是...，還是不夠啊！！！”

話音剛落，東方唯本就即將崩裂的身軀終於承受不住，一道道銀白色的光芒從他的身軀裂縫中崩射而出，整個人宛如一隻發光的刺蝟一般。

嘭！

伴隨一聲炸響，東方唯徹底崩碎開來，但是在崩裂中心處卻漂浮著一顆滴溜溜旋轉著的銀白色碎石。

銀白色碎石一出現，原本流向朱雀星靈的星空之靈紛紛開始倒轉，鋪天蓋地的光點將其籠罩其中，剛一接觸便直接融入其中。

隨著星空之靈的湧入，銀白色碎石逐漸長大，神秘的黑灰色紋路自碎石中心向外層蔓延。

時間的定義在這一刻顯得無比蒼白，停滯之下的天地中是猶如無底黑洞般吞噬著一切的混沌之心，直到某一刻。

咔嚓一聲脆響，來自碎石中逸散開來的氣息瞬間充滿整個南華界域，造化一脈的洗禮聖韻將淨世神焰硬生生撲滅。

原本猶如滅世巨獸的淨世神焰這一刻顯得格外的膽怯，硬生生被造化聖韻壓至朱雀星靈周身才停止。

而東方唯龐大的星界異象讓本就即將被撐滿的南華界域顯得極為擁擠。

萬物的生滅在異象中不斷演化，各方天地的起源在其中顯得格外的渺小，而佔據其中最為顯眼的卻是那翻滾著的銀白色砂礫...。

星力的錘鍊從來便是一個量變引起質變的一個過程，當達到一定階段後修煉者便會將自身星力、精神等熔鍊為星界異象，它往往代表著修煉者在將前期所有的積累所凝聚出的道果。

前期所有的心血與付出在這一刻會得到最為對等的體現。

但這一個常識卻在東方唯身上卻成為了一個悖論，因為沒有人的星界異象中會出現時光沙河，更不用說還佔據了他的絕大部分演化空間。

兩人對碰後四散的星力威勢將身周僅存的星球碾成齏粉，偌大一個南華界域竟沒有一顆星球殘存下來。

有屹立於遠古時期的巨人自星界異象中一斧劈出，極致的鋒銳徑直向朱雀星靈頭頂劈去，在觸碰到淨世神焰後卻被灼燒於虛無。

“斬！！！”

有端坐雲端的虛影俯視著天地，淡漠的語氣中是對朱雀星靈的無視，一言可定萬物生滅。

“胡華！華天尊！！！”

“今日，一切都將終結。”

東方唯的聲音自異象中的時光沙河傳來。

話音未落，東方唯的身影便從中飛射而出，左手並指為掌向華天尊頭顱按去，右手高舉的劈星斧劃出一道冷冽的弧線向華天尊脖頸而去，華天尊才聽到東方唯未落的話音。

“而你！”

“就是一切的見證者！”

潮水般的星力威壓自東方唯身上瘋狂的向華天尊湧去，隨之而來的卻是華天尊有些驚恐的眼神。

“不可能！！！你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