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出擊?”虞梓看著慢悠悠晃進來的江佐,他不明白這傢伙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明知道有問題,你不也派人出去了?”江佐白了虞梓一眼,自顧自走到地圖前。

“全團能用兵力還剩多少?”

“不到一萬五千人,其中重騎還剩二連在。”

“那就夠了,集結,動手。”

“得令!”江琪瑞和麾下的一批將領眼睛一亮,總算找到可以正大光明砍人的藉口了!

等其他人都出去後,虞梓站到他的身後:“我覺得你另有所圖。”

“哎嘿,你猜?”

……

“嗚~嗚~”

大營中央的號角被人吹響,無數黑色的鎧甲向營外空地聚集,其中還包括了做飯到一半就被拉過來的火頭軍。

“說兩句?”江琪瑞湊上前,看著眼前的千軍萬馬,臉上是止不住的欣喜。

“說個屁,直接動手!”江佐沒好氣說了一句,翻身上了自已的小馬,江喜牽著往親衛隊走去。

“萬歲!萬歲!”

黑甲湧向大風峽,路徑上面打探情報的蠻族遊騎直接被順手砍翻了……

鋪滿了大半個平原的黑甲不斷向前,數萬把馬刀在陽光下反射著寒意。

血與刀光共同織造了一幅夢境,只是這個夢境非常血腥……

蠻族也集結了大批部隊在大風峽的入口,就這樣看著不斷逼近的騎兵。

身下的戰馬的嘶鳴,巨獸在怒吼。

大風峽的風很大,峽谷內的的血腥被風一陣陣吹來,讓一些人的心理防線出現裂縫。

“萬歲!”

“萬歲!”

黑甲終於和蠻族對撞,一時間滿天的刀光,滿地的斷肢殘骸。

戰爭,開始了……

“看樣子,你們的軍隊已經衝過來了?”

大風峽內,蠻族第二猛將沙克曼拿著一個羅冉麾下士兵頭顱當酒杯,他享受著人血帶來的快感。

身前的羅冉被五花大綁,跪在一邊。

“媽的,栽你們手裡算我倒黴。”

“省點力氣吧,等會你還要看外面你們虞梓團長被生擒的場面呢。聽說她個美人?”沙克曼舔著嘴角殘留的血液,頭上就差出現一個“淫”字了。

“你他媽!”羅冉剛想出聲,旁邊一個蠻族侍衛的錘子就掄在他的臉上,將他活生生砸暈過去。

“這個人暫時別讓他死,那些峽谷裡的隊伍還剩多少?”沙克曼瞥了一眼暈死過去的羅冉,滿是看不起。

他還想著東征部隊都是什麼猛將,就主動請纓要過來這個先遣部隊的主帥,結果第一仗對手就是這麼一個草包?

都被困在峽谷裡了,還想著往前突圍,結果衝到一半被截斷後路,完全就被孤立起來生擒。

倒是身邊跟著的親衛隊還行,居然能跟自已精心訓練的衛隊打的有來有回,就是個體差異太大了,不然還不知道誰能贏。

“回統領,峽谷內還剩大概兩千不到的抵抗部隊,已經被我大軍團團圍困。”

“留著吧,等外面的事情解決了,在抓回大漠當奴隸。”沙克曼站起身,張開雙手,身後的侍衛忙給他披甲。

峽谷外的戰況陷入焦灼,巨獸帶給隊伍的殺傷力實在太大,無論是對敵人還是隊友……

“團長,打不穿啊!對面人太多了!”一個傳令兵帶著面沾滿血液的令旗跑進了帥帳。

虞梓眉頭一皺,轉向在和江喜玩紙牌的江佐:“你怎麼看?”

“王炸!來來來,貼條!”江佐滿臉激動,把手上的白條往江喜臉上貼。

此時的江喜臉上已經貼滿了白條,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來了個拖把精。

“咳咳!”虞梓咳了兩聲,這個小少爺屬實太愛玩了。

“哦,你說戰況焦灼啊!那簡單,再多往上面壓人,人多肯定就不焦灼了。”江佐語氣裡滿是理所當然,手上還在整理著紙牌。

江喜看得那是欲哭無淚:還玩啊?

“人呢?我給你變出一支隊伍?就那麼多人,哪還有?”虞梓的語氣也變得不友善了,眼前的這傢伙攛掇著眾人出兵,結果到陣前來一句往上壓人?

“後面來支援的隊伍呢?”

“還要一天。”

“嘖!麻煩!我還想著讓他們分一口湯喝。”江佐嫌棄地看著手上的牌,好像這把輪到自已被貼條子了?

“你還有辦法?”虞梓收起不斷遞上來的戰報,前面的隊伍都差不多陷入僵持了,只是誰多往前或者往後退一步的事情,沒有細看的價值。

“有啊,那肯定有。”江佐打出最後一張牌,這把開局牌不好,但是架不住江喜一個勁給自已找臺階。

“說說?”

“你猜?”

“猜你妹啊猜?”虞梓實在忍不住了,謎語人滾出大陸!

她上前直接把牌抓在手裡,往火爐裡一扔,順帶把江喜也踢倒。

江喜撥開擋視線的條子,露出滿是驚恐的小眼神:我招你惹你了?

虞梓也瞪了回去:動不了你主子,我還動不了你嗎?

兩人對視一秒,江喜把頭一縮,不敢對視:母老虎惹不起。

“你!現在說辦法!”虞梓惡狠狠地瞪住江佐。

江佐心中一跳:這娘們不會吃了我吧?這都開化多久了,應該沒有家族吃人了吧?

“辦法,那是有滴!就是……”江佐搓搓手指頭,露出一個高深莫測但是又略帶猥瑣的表情。

“戰利品你自已挑半成!”虞梓很是無奈,這個少爺財迷而且又懶又愛玩,就是不知道好不好色,不然就湊齊了敗家子的全部特質。

“一言為定!君子一言!”江佐眼睛亮亮的,一直盯著虞梓,看得她毛骨悚然。

“駟馬難追!行了吧?趕緊說辦法!”虞梓撫平了起來的雞皮疙瘩。

“小喜子?”

江佐呼喚著自家老爹配給他的頭號狗腿子。

“少爺,您說!”江喜從地上一咕嚕爬起來。

“你懂的,我剛剛騎馬跟你說的事。”江佐挑了挑眉,嘴角微上揚。

“嘖,這小子好像有點帥?”旁邊的虞梓有些看呆了,然後給了自已一巴掌清醒過來,“不行不行,竹竿有個屁的花頭!”

江佐和江喜聽到巴掌聲看了虞梓一眼,搞不懂這娘們腦子裡在想什麼。

“少爺,那辦法有點不道德吧?”江喜嚥了口唾沫,覺得江佐那是真髒啊!

先是帶自已半夜去偷看豆腐店老闆娘換衣服,結果自已剛撬開一塊磚,準備呼喚少爺的時候,就找不到他人影了。

那沒辦法咯,少爺不看那隻能自已看。

本來江喜還以為是什麼護衛福利,結果就那一次,江喜感覺自已世界觀都崩塌了。

還有一次,少爺去捅馬蜂窩,結果臨陣慫了,把馬蜂窩一捅,杆子扔到江喜手上,自已溜了……

結果就可想而知了,江喜被蟄成狗頭,躺床上大半個月下不來。

就這樣自家老孃還說那是少爺給他的福分,自已沒接住而已!

馬蜂窩算個什麼福分啊喂!

“去吧去吧,剛剛沒聽到說戰利品咱自已挑半成嗎?你整點好看的,回去給你娘和妹子,順帶也給你未來媳婦挑兩件。”

不得不說,江佐是懂人性弱點的,這一頓操作下來江喜那是一個美滋滋,看得邊上的虞梓臉都抽抽了……

“那少爺,咱說好的,到時候我先挑?”江喜一步三回頭,猶猶豫豫往外面走。

“行了,知道了!”江佐揮手讓他出去。

“少爺,真的要記得啊!”

“知道!”

“少爺……”江喜明明都走到帳外了,還是掀開往裡面探頭問了一嘴。

“趕緊滾蛋!不然一個子都別想拿!”江佐煩了,直接開始威脅。

江喜趕緊開溜,開玩笑,要把少爺惹急了,等會出了力還不給自已分錢那不就好笑了?

“你怎麼敢肯定你能分到戰利品?”

從驚訝中反應過來的虞梓還是說出了自已的疑問。

“山人自有妙計!”江佐端起茶杯,發現沒水了,往虞梓手裡一塞,“去,幫我加點水!”

“好好好!我讓你山人自有妙計!”一陣清脆的巴掌聲。

“嗷!”

“還加點水?”又是一陣清脆的巴掌聲。

“嗷!”

帳外的守衛眼不斜心不跳,完全沒反應。

開玩笑,咱什麼大場面沒見過!

就這?就這?

然後一個身影從裡面飛出,精準砸中外面停著的一輛糧車。

臥槽!這場面真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