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秋來,時光荏苒很快一年的時間就過去了,女孩在陽春三月裡出生,終於也在陽春三月裡迎來了生日,在農村裡對於生日本就不在意,更何況是女孩,但是一大早女人也煮了四個雞蛋下了點麵條,準備給自已的小女兒應一下景,給大女兒盛了個雞蛋讓她在一邊吃,她給男人盛了兩個雞蛋盛好放在一邊等著男人喂完豬食回來吃,她一邊喂著小女兒的雞蛋給她吃,一邊用筷子在只盛著面的碗裡夾起麵條在吃,男人這時進了廚房,坐在桌子旁準備吃,只看兩個雞蛋臥在上面,拿起筷子就夾了一個給女人,女人忙說,我吃過了,給你留的呢,孩子們都吃了。男人說:你必須吃,今天你可是受罪了,我能不知道你吃沒吃嘛,我吃一個雞蛋就行了,就這一個雞蛋還是沾著你的光呢,要不然我可沒資格吃,生她們疼的可是你呢。女人聽著男人打趣道,低頭彎了嘴角。幸福在此刻好像就。。有了印記。吃完飯,男人對女人說:玲我帶你回四川吧(四川是女人的孃家,從跟男人結婚都六年了,這六年裡沒回過孃家一次,只因路程太遠,坐火車都得坐三天兩夜,又加上手頭一直不寬裕),女人聽男人這麼說,聲音哽咽道:哪來的錢回去呀。等二寶在大點我們攢點錢在回去。男人看自已妻子的樣子,哪裡不知道這麼多年她一直想家,她只是憋在心裡不說而已。男人說:錢的事不用你操心,到時候我從媽那裡借點,從大姐那在借點,加上我們自已的夠回趟孃家了,你這幾天就拾到拾到,把該帶的衣服都弄好,等這段時間農忙過去,我們就準備動身。這天一大早周玲就跟男人起了床,等把兩個孩子需要的東西以及路上要吃的乾糧打包好,女人抱著小女兒,男人牽著大女兒,準備走之前跟孫父和孫母打聲招呼就準備出發了。花了兩個時辰終於來到火車站了,此時車站人頭湧動好不熱鬧,形形色色的人步伐一致的急切,有用自制大布包揹著自已行李的,有用裝糧食的蛇皮袋裝行李的(周玲他們就是用蛇皮袋裝行李的),少數幾人手裡提著稍顯精緻的包,這些人群裡,有像他們一樣走親戚的,有出門務工的,也有來此處尋求商機的,更有出門做生意的,現在改革開放了,人們的積極性以及精氣神對美好未來的嚮往都是高漲的(後來在在不久的將來周玲他們也加入南下打工潮),他們終於在擁擠的人潮中找到了他們所要坐的火車,好不容易上了車,坐下沒一會,火車站就隨著一聲汽笛響起,一列8節車廂的綠皮火車緩緩啟動。在哐哧哐哧的顛簸聲中,滿載著一車廂歡聲笑語出發了。周玲此時的心情無比激動,隨著兩個女兒好奇的眼光看向火車窗外那飛快後退的景色。可是孩子多數是調皮不老實的,又加上剛剛會邁步子的孩子,孫微大點了還是比較聽話的,可是孫憐就不行了,不一會趁著媽媽不注意就邁著小短腿跑到隔壁座位去了,周玲趕忙要把她抱回來,此時的孫玲盯著一個差不多七歲的小男孩手裡的餅乾流著口水呢。周玲看到啼笑皆非,只見那個小男孩拿起一個餅乾就遞給孫憐吃,周玲忙出聲,哥哥不要給她,你留著自已吃吧(那個時候餅乾可是精貴的呢),小男孩搖了搖頭對著女人說:阿姨,我給妹妹吃,我爸爸怕我在火車上餓給我帶的呢,還有很多呢,沒關係。此時的孫憐可不管媽媽在說啥,都把從哥哥那接過的餅乾放到嘴巴里吃了起來,這時周玲才發現,小男孩是一個人的,就跟他聊起來,原來這個男孩是去少林寺去學武的,火車半路經過河南,爸爸把他送到火車站就離開了,男孩一個人坐車去上學已經一年了,(後來周玲對著小女兒聊起滿是對這個小男孩的喜愛,懂禮貌,獨立,不怯場聊起天來頭頭是道。)未及留神,窗外遼闊坦蕩的田野平川、挺立茂盛的大樹小草,還有,遠方若隱若現的綿延群山,已在視線中一一飛奔登場,又轉眼間呼嘯而去。車窗外宛若一幀幀流動的風景,處處閃動著活躍的美感,好似一幅徐徐展開的水墨畫卷,總有意想不到的驚喜呈現眼前,或枝頭撲楞而起的輕盈飛鳥,或荒原不知名的驚豔花朵。無疑對於周玲來說回家的路程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