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起來?”

段徹時咬牙切齒。

江錦薄垂眸看了他一眼,撐著站了起來。

被他壓的夠嗆,段徹時揉了揉有點痠痛的腰。

江錦薄捏了捏手腕,表情有點嚇人。

段徹時就跟沒看到一樣,自顧自拿起手機翻看。

一個粉色兔子頭像猛的跳出來,段徹時蹙了蹙眉。

——你上哪過夜去了?

段徹時:“……”

好傢伙,這人是黎禾?

——用這頭像是想噁心死誰?

還是一隻紮了蝴蝶結的小兔子。

對方秒回:

——噁心你呢徹時哥哥。

“啪”的一聲,段徹時按滅了手機螢幕。

猝不及防和江錦薄對視上了,又想到黎禾那番噁心話,他轉過身對著床邊乾嘔。

江錦薄:“?”

表情也是很精彩,從不耐到懷疑。

什麼玩意?我長得很噁心?

段徹時整理了下心情,重新坐直了身子,再次去看江錦薄那張死人臉。

他似乎是誤會了什麼?但我不想解釋。

段徹時在心裡冷笑。

就是覺得他噁心怎麼著吧,他誤會了正好。

江錦薄一言不發的看著段徹時勾起的嘴角。

這位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怕是這輩子都沒體會過被人噁心的感覺吧。那我不介意讓他體驗一把。

段徹時覺得他賺了,這體驗還是免費的。

他變化的表情就足以說明一切了,段徹時很滿意。

做好心理建設,他才再次開啟手機。

粉色兔子頭像又給他發來了幾條訊息。

——哥哥不愛我了嗎?

——為什麼不回我訊息呀QAQ

——誒?不會真被嚇跑了吧?

——不是我說啊,你這膽量,還當什麼gay啊,難怪之前只能被蘇臨鶴壓呢。

段徹時:“………………”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他忍無可忍,直接一條六十秒的語音發過去。

“我他媽是被你噁心的!誰說我只能被人壓?你他媽不會說話把嘴閉上,說我不行是吧,馬上去酒店開個房讓你看看我行不行。”

然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火冒三丈時,他也懶得顧及身邊還有沒有人。

江錦薄坐上床,拿起手機,一邊在感嘆:“罵的真髒。”

本來就氣不打一處來,段徹時看了他一眼:“關你屁事。”

江錦薄挑了下眉,道:“首先搞清楚你的位置,這不是你家。當著我的面說不關我的事?”

“我自願留下來的?”

今晚註定沉默。

床頭的不遠處就是燈的開關,他“啪”一聲按滅了開關,房間陷入黑暗。

他本來快睡著的,一股刺鼻的味道飄入鼻子裡。

段徹時猛的起身,看著另一側坐著的聲音,簡直要抓狂:“你大半夜不睡覺抽菸?”

江錦薄沒應話,只是徐徐吐出一口白煙。

窗簾沒拉,隔著玻璃還能看見外面的萬家燈火。

“你少抽這口能死?”

嗆得他咳嗽了好幾聲。

江錦薄從余光中看了看他,冷聲道:“我的房間。”

寄人籬下是這種感覺?簡直要憋屈死了!

段徹時一時無語凝噎,只能把被子拖來矇住頭去隔絕那股刺鼻的氣息。

他們小時候的事,他都不太記得了,只用記得現在合不來就行了。下次再有什麼留宿這種事,他一定堅決拒絕。

他已經強忍住一拳上去的衝動了。

氧氣稀薄,他在被子裡感覺要窒息了。可似乎還是隱隱約約能聞到一點氣息,他放棄了出去的想法。

在過了一會,他實在感覺熱得慌,掀開被子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卻沒注意,身側已經躺了一個人。

江錦薄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下了,空氣中的煙味變得稀少了。

真想一枕頭捂死他。

段徹時恨得咬牙切齒。

這輩子都和這人勢不兩立了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