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望著搖曳不定的燭火,想到與明釧的初次相遇,漸漸睡意朦朧......

月光在廊子裡轉悠,看到庭院中紫薇開的甚好,

不由得停下腳步,輕輕摸著它嫩綠的葉片,低吟道:

“紫薇,紫薇,花色紫紅婀娜,燦然多姿。可是眼下,卻不襯我的心情!”

忽聞身後一聲郎朗的男聲,“要怎樣才能襯你的心情?!”

是他的聲音,月光驚喜之下忙轉頭看去,

明釧已在她身後,他還是月光喜歡的樣子,

絲毫未變,依然是那麼英俊挺拔,從容冷靜。

月光眉目淺笑,他輕輕拉起她的手,走進亭子,

看著水中的蓮花道:“此情此景很襯我的心意,不知你呢?”

月光含羞帶笑道:“不告訴你!”

他輕輕用力一拉,把月光樓到懷裡,在她耳邊道:

“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月光靠在他懷裡,美美的笑著,

伴著這痴痴的笑聲慢慢醒來,坐起一看天已大亮,

雖然是個夢,但真的好高興夢到自已的男神!

來到寺廟上香拜佛,看到旁邊一位婆婆,不住地抽泣著,

拜完後,那婆婆在月光前面走著,

還不住的擦臉上的淚水,

月光一時動了惻隱之心,於是上前一問究竟。

那婆婆是這附近的村民,姓柳,有個女兒叫珠兒,

柳老伯早些年已經去世,只給她們母女留了幾畝地,一所破瓦房,家中日子雖然清苦,但還算幸福平靜,

幾日前女兒珠兒去河邊洗衣服,有兩個騎馬的人路過,這兩人看到如花似玉的珠兒,起了色心......

等她找到女兒的時候,珠兒全身的衣服已被撕爛,白嫩的面板上青一塊,紫一塊,身上帶著血,右眼被打腫,臉也被打的淤青。

在失去意識之前,珠兒說著兩個人的名字,朱平,朱剛。

劉婆婆把女兒揹回家裡,珠兒就一直昏迷著,沒有醒過來。

這麼多年,兩人相依為命,

珠兒是柳婆婆最大的安慰,也是她的生命,但是現在她的珍寶已被人摧殘的幾乎不成人形。

珠兒遭遇到的,她不忍想,只有不住的哭泣,

想起珠兒出去洗衣服時,還是那麼純真,對人生還是充滿了美麗的幻想,衣服還沒洗完,珠兒的人生已變成了場噩夢。

兩個畜生!

劉婆婆恨不得扼斷他們的脖子,但她當然做不到。

朱平和朱剛是鎮上王老爺的看家護院,每年都到村裡來收租。

柳婆婆告到王老爺那裡,王老爺瞪著朱家兄弟,

兩兄弟把頭垂得很低,極力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但他們的眼睛裡並沒有畏懼之色。

“畜生!天殺的畜生!狗孃養的畜生!”柳婆婆全身發抖,憤怒的罵著。

王老爺告訴她,這兩人已經承認錯了,

幸好柳姑娘所受的傷不算太嚴重,

給了她二十兩銀子,就要把她打發走!

柳婆婆氣的差點暈過去,憤怒的說道:

“珠兒受的傷還不算嚴重?!要怎樣才算嚴重!一生的幸福都永毀在這兩個畜生手裡,這創傷永遠不會平復,這還不算嚴重?!”

王老爺變了臉色,一心想袒護朱平,朱剛,沒好氣的道:“若不是你的女兒招蜂引蝶,他們兄弟又怎會幹出這種事,否則,他們怎麼沒有對別人家的女孩,這麼做!村子裡又不止你女兒一個。”

他揮了揮手,又厲聲道:

“你要是想去告官,不妨告訴你,我方方面面的人認識不少!再說你也沒有人證物證!快回去教訓你的女兒去,少在這裡發瘋!”

一陣苦水,湧上了柳婆婆的咽喉,她想嘔卻又嘔不出。

她拿起繩子,套上了屋頂。

她恨自已沒用,恨自已不能給女兒討個公道,還反受王老爺的侮辱,“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好!”

就在她把脖子伸進繩子的時候,她聽到,“娘,娘,”女兒虛弱的喊著她,柳婆婆忽然醒悟過來,不能死,她是離不開女兒的。

柳婆婆說的聲淚俱下,月光在一旁聽得也是咬牙切齒,

末了,月光堅持要送她回家,

到她家裡一看,果然如柳婆婆說的,珠兒還躺在床上,昏睡著,她臉上的傷,讓人看著都心疼,

月光心中是一陣惋惜,一陣怒火,一個女孩的豆蔻年華竟這樣被踐踏!

突然村子有敲鑼的聲音,還有馬蹄的聲響,

柳婆婆道:“是那兩個畜生又來收租了!”

好巧不巧,月光露出算計的微笑,匆忙和柳婆婆道別。

來到村口,讓櫻子和馬車伕,到前面林子裡等她,而自已拿著青鋒劍,站在路上,等著那兩個人......

聽著馬蹄聲將近,騎馬的兩個人,在月光面前停

了下來,

不懷好意的在月光臉上張望著,“姑娘面生,不是這村子裡的吧?是不是迷路了?”說著發出一陣刺耳的奸笑,

兩人下馬後,走到月光面前,

開始動手動腳,月光身子一閃,冷冷道:“你們可是朱平,朱剛?”

他們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色眯眯道:“喲!認識大爺呀!”“大哥,別跟他廢話了,把她拖到林子裡去!”

這兩人如惡虎般向月光撲來,她不急不慌的躲開,用飛步之術,繞到他們身後,一腳踹翻一個,另一個才轉身也被撂倒。

他們從地上爬起來,擺開架勢,想對月光左右開弓,

月光哪肯給他們機會,

騰空飛起,用劍鞘打在兩人身上,兩人倒退了幾步,又都握著拳頭照著她揮來,

月光一側身先踢倒一個,再刁住了另一個的手腕,

將他手臂反擰,用劍鞘擊打他背部,此時他面容扭曲,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倒下去時身子軟的像團棉花!

另一個捂著肚子,脖子青筋暴露,不甘心的舉拳朝月光打來,

月光揮出劍鞘,打在他右邊肋骨上,他的尖叫聲更慘,在地上翻滾著。

月光眼裡寒星閃爍,“說!柳家姑娘柳珠兒,是不是被你們欺負了?”

兩個人在疼痛中,害怕的點點頭,“是,是被我們拉到林子裡欺負了。”

月光恨得牙癢癢的,又沉聲問道:

“還有沒有被你們欺負的姑娘?說!”然後狠狠用劍鞘打到其中一人的腿上,又是一聲慘叫!

“有,村子裡老張頭的姑娘,女俠,饒命呀!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月光的心沉到了谷底,

再也剋制不住的憤怒爆發了,用劍鞘向他們揮去,

看到他們的臉,也和珠兒的一樣鼻青臉腫時,她才住手!

“你們這兩個惡徒!記著!沒有下一次,若是有下一次,就是你們喪命之時!明白了嗎?!”

他們兩人痛苦的答應著,“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謝女俠開恩!”

月光牽著他們的兩匹馬,頭也不回地走了,

到了林子坐上馬車,來到鎮上,讓車伕把這兩匹馬賣了,

然後來到王老爺家,對於這種魚肉鄉里之人,月光可沒工夫在門口等,直接闖了進去,開門見山道:

“你是王老爺麼?朱平,朱剛可是你這裡護院?”

王老爺眼睛瞪的老圓,吼道:“你是何人?如此張狂,敢不請自來!你還......”

不等他說完,月光的劍鞘一揮,直接把他的帽子給打飛在地!

月光恨恨的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朱平,朱剛可是你這裡護院?”

他顯然被月光剛才的舉動,給嚇住了,慌忙的點著頭,“是,是,是,”

月光又問道:“他們欺負了柳珠兒姑娘,還有張家姑娘,做了這麼多壞事,現在你還包庇他們,幫著他們威脅村民,你這不是為虎作倀嗎?”

王老爺身邊的兩個小廝,迎面衝了上來,月光握著劍鞘,左右揮舞,沒幾下,就聽到叫喚聲一聲聲傳來。

青鋒劍今日很是厲害,沒出鞘已經打趴下好幾個,可能是遇到不平也憤怒了吧!

這次再沒人敢往上衝了,王老爺害怕的往後退著。

月光不想再和他廢話,直接說:

“快拿一千兩銀子給我!如果再讓我知道,你幫著壞人幹壞事,就不是錢的事了,你知道嗎?!”

王老爺此時說話,也硬不起來了,只能張慌失措的取出銀子給她。

月光帶著銀子大搖大擺的走了。

坐上馬車,一路向柳婆婆的家趕去,來到柳婆婆家裡,把五百六十兩銀子遞到她手裡,裡面有六十兩是賣馬的錢,

柳婆婆推脫著,“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我不能要你的錢。”

月光輕聲道:“我已幫珠兒姑娘出了惡氣,這錢是王老爺出的,你應該收下,畢竟珠兒姑娘現在受傷,需要看傷,還得抓藥,以後還得養身體,拿著吧!”

柳婆婆含淚握著她的手,半天說不出話,

膝蓋一彎就要給月光跪下,月光急忙扶住了她,她感激涕零道:“姑娘是我們的恩人吶。”

月光扶她坐下,溫言道:

“婆婆不必如此,今日碰到此事,就應該盡我所能幫你才是。”轉而一想,又道:“婆婆可知,還有個張姑娘,她家在哪?”

柳婆婆道:“知道,也是被那兩個惡徒給糟蹋了!我這就帶你去。”

於是和柳婆婆,來到張老伯家裡,把另外五百六十兩銀子,交到張老伯手中,

他也是感激的眼淚花花,月光安撫他,讓他和女兒以後好好度日,然後和他們道別,坐上馬車揚長而去。

已是月上柳梢,馬車還在路上賓士著。

月光和櫻子在車裡都有些昏昏欲睡,

突然馬的嘶叫聲把她們驚醒,接著是馬車的一陣晃動,突然讓月光的心一緊!

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