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慈心中一動,突然意識到,自已已經沒有多少天可以活了,為了留下自已的傳承,

而且還能幫到這小兄弟,這可是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嚴慈摸了摸自已喜愛的羊鬍子,隨後手又放下,

“渴望嗎?力量?知識?不,你渴望…”

“你渴望變強嗎?”

用發光的眼神靠近周星星,帶著誘惑之音,輕輕的問周星星。

周星星白眼一翻,心中有些埋怨:

“靠!這不是廢話嘛!變強的心,早已飢渴難耐了!”

“剛才我不是說了嘛!我要“不悔”!我要變強!你說我想不想!唉!這師父竟然沒聽到,想著他自已的事情去了。”

周星星浮現無比的堅毅與柔情,只好再次抒發心中強烈的願望,

對著嚴慈,用境十倍甚至九倍的力氣,鏗鏘有力的呼喊:“我要“不悔”!我要變強!”

這聲音以驚天之勢響,起連這房子都連連震動,就連天上雲彩也被驚散開來。

這響亮唯恐這師父又沒聽到似的。

果然是,意氣風發少年郎。

……

上一世!

記得上一世,周星星心中閃爍著強烈的慾望,眼神中,十分甚至是九分的明亮和火熱,盯著老者,只是毫不猶豫的叫道:“想!”

沒有“我想變強”,更沒有“我要“不悔”!我要變強!”。

只有“我想”,不,應該只有簡簡單單一個“想”字,無其他!

而周星星流浪世間,早就經歷人世間疾苦,心思也早熟了許多。

上一世緊接著,周星星腦中靈光一閃,心中一片火熱,立馬起身下床,跪下來叩拜,急切道:“拜見師父!”

…………

……

而現今!

於是周星星,不顧劇痛,立即立馬起身下床,跪下來叩拜,心中還是一片火熱。

“耶!終於到拜師了!不過,…”

“似乎這一切都在重演,而又似乎這一切都在改變!”

萬事萬物,無時無刻皆在變!

或大或小,或快或慢!

可……

唯變者,不變!!

而那份不永恆的愛戀,那溫柔深情的身影,卻始終在心中永恆!

任何事物在世上都是不永恆的,卻在不永恆之後的剎那芳華,留在心中永恆!

但周星星誠懇而閃爍的目光,連忙禮貌的對嚴慈拜道:“拜見我師!”

“好聰明的小子!竟然知道舉一反三,還會…”嚴慈看見周星星拜自已為師,心中暗贊周星星。

嚴慈也從先前的問答,知道周星星到如今,還是一個孤兒!

就像自已的小孫子一樣!

何況本來還要尋找一個傳人!

“主動的去創造機會!而不是被動的去等待機會的到來,要我來開口收徒,而且還會把握機會和爭取機會!”

對於周星星先前在那些混混拳腳下的表現,那股堅毅,傲氣,不服輸,忍耐等等,

再加上現在表現出來的特性,

而且周星星的資質,據嚴慈觀察,周星星的資質應該是個靈王左右的資質,

故而周星星,是個很好繼承自已衣缽的人選!

嚴慈暢快的摸了摸自已那一縷山羊鬍子,對周星星還是很滿意的,臉上都浮現了滿意的笑容,

可嚴慈心中轉念一想,又萌生出另一種想法: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好苗子,本想強行收其為徒弟,沒想到現在,卻竟然被強行拜為師父了!”

“難道他要我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行,不行,這也太沒面子了!那就好好考驗一下他,何況…。”

“只有經歷一番艱辛努力,從而獲得的東西才值得珍惜與留戀,越是容易得到的東西也就越不容易珍惜!看來只有這樣了……”

嚴慈右手拄著柺杖,口中對周星星打著哈哈,對於周星星很是滿意,臉龐浮現高興滿意之色,

隨後跟隨那轉念一想,那笑容一收,手指著周星星,輕聲問道:“額,我好像還沒收你為徒呢?”

跪在地上,周星星像個無賴的樣子的堅定道:“師父啊!我不管,反正你是我師父了!你不收,我便長跪於此,不走了!”

嚴慈聽此,裝作無奈的道:“那好,你不走,我走了!”

真是,無賴亦無奈!無奈對無賴!

嚴慈便開始拄著柺杖,大步大步的走出了此屋,似乎沒有半點留戀!

對此周星星,亦是無奈!

現在,周星星是無賴兼無奈!

……

上一世,此時!

記得此時的上一世,聽此話,周星星心中有些灰暗與淒冷,想起過去的乞討生活艱辛痛苦,心中暗自搖頭,一臉堅定之意。

“自已一定要變強,絕對要成為絕世強者,主宰自已的人生!”

“而自已才不要作這樣一個弱者,去過有一頓沒一頓的飢寒交迫的生活,還遭人欺負。”

“故無論如何,自已一定成為這灰衣老者的徒弟,自已才可能變強!”

此時,周星星跪在地上,還用餘光察看這嚴慈的反應,可嚴慈一走出這屋子,他心裡一片灰暗,但已說出的話,還自已執著的信念讓他繼續堅持著。

而幾天後,本來極其飢寒交錯,而且深受重傷的周星星死死的咬著牙堅持,眼中迸發堅定的光芒,就這麼一直長跪著,最終身體一歪,昏倒在地。

一直在屋外隱身偷偷觀察著的嚴慈見此,連忙抱起周星星放到床上,對其精心照顧。

兩天後,周星星才在嚴慈的照料下悠悠醒來,睜開雙眼,看到嚴慈在身旁仔細打量著他。

周星星立馬在床上爬了起來,高興的心中料想:“這老頭終於肯收我為徒了!”

喜上眉梢,周星星隨即興奮的驚叫道:“師父,你終於肯收我為徒了!”

微微點頭,嚴慈淡淡的道:“嗯,你透過考驗了!”

“你先好好休息,明天便開始訓練。” 嚴慈眉頭一挑,嚴肅的道。

就這樣,周星星透過了灰衣老者的心性考驗,成為其徒弟!

……

(迴歸現在。)

這一世,又該如何快速的拜師呢?

而這一世,說要不一樣的人生,便一定不一樣!

“這一世,寧負蒼天不負“心”(卿)!!這一世,不負已心,亦不負你心!!這一世,寧負天下,絕不負你!!這一世,我要“不悔”,變強!!這一世,我要不一樣的人生!!這一世,我不要再是一個人!!”

這不僅是自已覺心之言,也是對自已的承諾,更是對不悔的誓言。

自已的心諾,固然要遵守。

本來周星星就是這樣一個人!

對自已,對愛他的人和他愛的人,極為重諾!

要是敵人的話,那就不好意思了!

對敵何須講諾,只有生死勝負!

誠信重諾不應該對敵人,對敵人的只有劍!只有殺!只有死!

故這一世,註定要不一樣!不一樣!

跪在地上的周星星,一見嚴慈便開始大步大步的走出了此屋,對此周星星,亦是無奈!

現在,周星星是無賴兼無奈了!

可週星星明白機會無處不在,只要你用心去發現!

機會可以發現,可以創造,可以爭取!

而……

想要做成,就必須抱著恆心去做!

於是周星星突然想到了什麼,眼前一亮,如一道陽光劃破了黎明前的黑暗!心中暗暗道:“看來也只有無賴了!只好無賴到底了!”

跪著的周星星想到便開始行動,雙手立馬抱住嚴慈的小腿,帶著濃濃的哀傷,裝作哭泣著道:“師父呃!你怎麼就這麼離開了咯!”

接著周星星,哭聲愈來愈大,似乎死了至親一般,眼淚不斷的被逼了出來,眼淚嘩嘩,不要錢一般直流,裝作一臉痛苦之色,滿懷悲痛的哭喊道:“師父呃!你怎麼丟下我一個人走了咯!!”

嚴慈摸了摸羊鬍子,一陣疑惑:這周星星怎麼了,怎麼一下子就像死了至親一樣,聽著這聲音,這話語怎麼這麼奇怪!

嚴慈隨手放下摸羊鬍子的手,一甩疑惑,腿稍微一用力,便掙脫了周星星抱著的手,開始拄著柺杖往屋外走去。

“師父呃!你怎麼丟下我一個人,就這麼走了咯!”

周星星眼淚橫流,朝著嚴慈,繼續哭嚎,“師父呃!你怎麼丟下我一個人,撒手不管了呀!”

一聽,嚴慈立馬停下腳步,心中泛起愈來愈強烈的奇怪之感和疑惑。

口中跟著此句帶聲帶色的輕聲道:“師父呃!你怎麼丟下我一個人,就這麼走了咯!師父呃!你怎麼丟下我一個人,撒手不管了呀!”

嚴慈看著周星星一身,破爛枯舊且白中泛黃的衣服。

這簡直就是孝服啊!喪服啊!

這雙膝跪地大聲哭嚎,眼淚直下,這怎麼看,怎麼看怎麼像哭喪一樣啊!

“這到底是在拜我為師,還是在為我哭喪啊!!”

嚴慈心中一陣鬱悶,鬱悶到快要吐血了,本來這拜師是一件喜事,卻弄得個像個喪事一樣。

“周星星啊!你怎麼了呀?”

嚴慈心中怒火直冒,臉上漲紅,隨後嚴慈又暫時壓制住怒火,面露常色。

嚴慈平靜的,像將欲爆發的火山,而現在只不過是爆發前寧靜的雪山,而下一秒便是急劇噴湧爆裂岩漿的火山。

周星星繼續他的哭嚎,悲痛之情絲毫不減,而見嚴慈停下腳步,向自已發出詢問,

周星星可不管那麼多,先是雙腿跪著向前一撲,死死抱住嚴慈的大腿,

隨後回答道:“師父!你要離開了,要丟下我一個人,就這麼走了,要對我撒手不管了!”

嚴慈心中暗道:我是要走了,離開這兒,沒錯,沒想,沒想到竟然被這周星星如此利用!”

“這小鬼,真是個鬼才!自已差點被這鬼才氣成鬼!

嚴慈張口欲言,可是無話可說,到了無法辯駁,無語無奈的境界:“…………”

此刻感覺自已,好像凝聚全身的巨力,卻打在一團軟綿綿的棉花上一般,無力,無語,無奈,而所有的怒火只能被自已硬生生吞沒。

本身就身負重傷,嚴慈全身一陣無力,軟倒在地上,柺杖也同時無力落地。

心中稍稍一動,周星星緊緊的抱著師父的軀體,痛哭流涕,眼淚嘩啦啦的流下。

這簡直不是在流淚,比水龍頭流水還要猛烈,這簡直是在發洪水。

周星星哭道:“師父呃!師父哎!你怎麼就這麼倒下了咯!你叫我一個人怎麼辦啊?”

地上的嚴慈,一陣頭暈目眩,直欲昏死過去。心中既是哀嘆,又是苦澀:

“唉!自已雖然身負重傷,時日不多,但我還沒死呢!”

“你周星星也不用著,這麼早就詛咒我死吧!這麼早就哭喪吧!我好歹也要收你為徒呀!”

“我就怕你來一句,“師父呃!你怎麼死的得慘喏!”的催命曲啊!”

“師父呃,你怎麼…………”

嚴慈面色鐵青,又聽到周星星還在悲慼的哭嚎,震天動地,

似乎要這提前的哭喪,感天動地,讓這冬天更冷三分。

“周星星,你贏了!我怕了你了!我答應做你的師父就是了!看來,我們還真是有,師徒之緣!”

嚴慈雙眼泛白的躺在地上,生怕慢了一步,他可不想再聽到這樣的‘催命曲’了,再聽可能他就真的要去了,於是立馬支起身子,出聲打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