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昧著良心做事

“比昨天好多了，硬塊基本完全消失。”

“你可真厲害，謝謝啊！”

秦小蘭躺在床上，把自身感受說了一遍，還很感謝牛大根。

自已去醫院治病要花錢，但牛大根一分錢沒收，真的是個好人。

牛大根幫她檢查一遍，情況確實好轉許多，宮腔有惡露的事情，還需要喝藥調養。

“你現在沒啥問題，這兩天記得按時喝藥。”牛大根也放心許多說道。

秦小蘭顯得很高興：“辛苦你了，等嫂子病好，一定報答你。”

用什麼樣的方式報答，牛大根心裡很清楚，早就在期待了。

“沒關係，大山哥死了，我總要好好照顧你。”

他擺著手，隨後開啟門出去。

“怎麼樣，小蘭好些了嗎？”

門外李德勝走了，只剩下張素珍抱著孩子。

關於秦小蘭的病因，張素珍還是蠻愧疚的，當初生孩子是她沒及時送去醫院，導致惡露留在體內。

老一輩總喜歡按照自已方法做事，她們經常說，自已在家生孩子也沒問題，便喜歡把這種意願強加在下一輩身上。

但時代變了，方式方法應該轉變。

“媽，您不用擔心，我現在沒事了。”

不等牛大根回答，秦小蘭便走出來說道。

“沒事就好，今兒媽給你燉老母雞，大根也過來一起吃。”

張素珍高興，把孩子遞給秦小蘭，又跑去廚房忙活。

牛大根和秦小蘭對視，兩人都顯得頗為無奈，也能理解老一輩心情。

“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牛大根雙手插兜，往診所那邊走去。

剛來到診所，又看見村口有人，而且還停著一輛車。

是胡長貴在那邊，他與一箇中年人交談著什麼，兩人看起來鬼鬼祟祟。

牛大根想了想，小心靠過去偷聽。

那個中年人以前沒見過，並不是桃花村的人。

他穿著西裝，身旁車子價值幾十萬，看起來比較有錢。

胡長貴一直帶著笑容，對中年人似乎很客氣，還不斷點頭答應什麼。

“難道是胡瘸子家的親戚？”牛大根在心裡想著。

可從來沒聽說過，胡長貴哪個親戚很有錢。

“難道是那個來村裡承包土地，很有錢的老闆？”牛大根又想到什麼，再次靠近幾分。

隨著距離變近，他也聽清楚兩人在聊什麼。

只聽胡長貴對中年人問：“劉老闆，您答應給我一萬塊錢的事情，啥時候能兌現呢？”

對方要給胡長貴一萬塊錢，這麼多嗎？

如果是他把土地租出去，一年也頂多兩三千塊，根本沒那麼多。

牛大根覺得事情有蹊蹺，便繼續偷聽。

“事情都沒辦完，我怎麼給你錢？”中年人皺眉反問。

他繼續說：“一萬塊都是小事，你只要讓全村人把土地低價格租給我，事成之後我多給你一萬。”

胡長貴一聽，樂得合不攏嘴，立馬點頭答應。

牛大根這才明白，那個劉老闆想在村裡大量租地，但不想給太高價格。

他找上胡長貴幫忙解決，還許諾給好處。

看來給低價的事情，並非只針對李德勝一家，而是所有村民。

胡長貴真是見錢眼開，為了一兩萬好處，居然滿口答應此事。

雙方聊了一會兒，劉老闆悄悄給了胡長貴一些錢，最後才開車離去。

牛大根立即走上去質問：“胡瘸子，你為什麼要幫著外人欺負大家？”

“你都聽見了？”

胡長貴見牛大根突然出現，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

“我當然聽見了，你收別人好處，出賣的是大家利益，良心能安嗎？”牛大根顯得很生氣。

用低價格租地，每年村民要少一半收入，所有人加起來的損失，豈是一兩萬可以相比的。

胡長貴作為村長，胳膊肘往外拐，著實讓人很氣憤。

“聽見就聽見吧，你又沒有土地，就不要摻和進來。”

胡長貴非但沒覺得做錯，反而不要牛大根插手。

牛大根氣憤，自已是沒有土地出租，也不能看著大家被胡長貴出賣。

一旦所有人簽了合同，至少出租十幾年，簡直是鉅虧啊！

“你身為村長，非但不幫村民爭取利益，反而為自已牟利，真是缺德。”

“這事情我要告訴大家，讓你當不了村長。”

牛大根越想越氣，說著便要離開。

胡長貴臉色漸冷，威脅道：“你如果把事情告訴大家，明兒我就拆了你診所，以後去睡牛圈。”

牛大根停下腳步，診所是自已出的錢修建，但土地屬於胡長貴家，真要自已拆掉也沒任何辦法。

“大根，你還年輕，不知道生活的苦，我做這些事情也是迫於無奈。”

“你想想，我現在瘸著腿，根本沒能力賺到錢，以後倩倩要上大學，又能怎麼辦？”

“我也是想讓倩倩有更好出路，不要和我們一樣，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

胡長貴走上來，又打起了感情牌。

牛大根心情複雜，自已能讀完大學，除了村裡幫忙，主要還是有人背後資助。

但胡倩倩不一樣，沒人資助情況下，所有開銷都要靠家裡拿，但是她們家也沒那麼多錢。

“如果有別的辦法弄到錢，我哪裡能昧著良心出賣大家利益？”

“你和倩倩從小一起長大，就算討厭我，也要為倩倩考慮啊！”

“只要你不把這個事情說出去，以後也不用給我交兩千塊租金。”

胡長貴見牛大根猶豫，又再次說道。

“你想想，村裡的土地大部分空著，既然有老闆來租下，何必一直捏在手裡荒廢呢？”

“再說了，少一點租金，總比沒有收入強。”

有些話帶著一定道理，但牛大根不認同，因為租金少了一半。

村民本就很樸實，他不想看著大家被欺負，最後便宜了奸商。

胡長貴軟硬兼施，也讓他態度產生搖擺。

“這事情我不同意，昧著良心做事，晚上也睡不著覺。”

“我可以暫時不告訴大家，但你以後不能那樣去做。”

“如果是倩倩沒錢上大學，我會幫忙想辦法，哪怕是承擔她所有學費。”

牛大根沉默良久說道。

自已從小在村裡長大，每家人的飯都吃過，坑了村民良心真過不去。

“你這孩子，怎麼死腦筋？”胡長貴聽著生氣。

他還想說點什麼，胡倩倩卻從遠處跑過來。

“爸，大根，你們倆在聊什麼呢？”

胡倩倩並不知道發生啥事，一臉笑嘻嘻看著兩人。

“沒聊什麼。”

胡長貴眼神躲閃，沒把事情說出來，只是轉身先行離開。

牛大根心情複雜，讓胡倩倩知道他老爸做了虧心事，肯定也會難過。

“你倆不會是吵架了吧？”

望著胡長貴離開的背影，胡倩倩又拉著牛大根問。

自從牛大根回村後，她能感受老爸對牛大根態度變差，甚至要求自已別來找牛大根玩。

擔心兩人關係鬧僵，以後相處會尷尬。

牛大根搖頭說道：“我和胡叔很好，怎麼會吵架呢？”

他沒把事情說出來，想著胡長貴收手，就這樣算了。

“沒吵架？為啥我老爸板著臉？”胡倩倩根本不相信。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兩人一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