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住手!”

就在剎那間,陸柒手中的砍刀被衝出來的陸凜一把奪下。

陸柒只聽到他在耳邊說:“三妹,你怎麼能想不開呢?”

陸柒並未回答,此刻的她雙目通紅,脖子上掛著的血痕看起來樣子十分慘兮兮。

方才讓她住手的便是陸柒生物上的父親陸烈——忠烈侯。

陸柒在下手前就已經看到他們在門口了,她就是故意演這場戲給陸烈看的。

陸烈的面相看著很兇,性子跟他的長相完全相似,人狠話不多。

“侯爺,你怎麼才來?煙兒被關祠堂了,都是這個……”

“行了,你先回去,此事我已經知道了。”陸烈並沒有讓高雨說完,而是讓她先回去。

高雨心裡自然是不願意的,可她心裡又清楚陸烈是一定會讓陸煙從祠堂出來,所以這才憤憤不平的離開了靜園。

待高雨離開後,院子裡只剩下三人。

“父親,此事兒子已向您說明,煙兒這次犯下的錯母親是知曉的,兒子知道您平日心疼煙兒,可是這件事絕不能輕饒。

她敢如此對待妹妹,日後便能做出更傷天害理的事,您說過長兄如父,今日我便處罰了煙兒,兒子希望這件事您勿要插手。”

陸烈不說話,安安靜靜聽完陸凜的解釋。

他這個兒子做事有理有據,若是沒有確切的證據自然不會亂來。

煙兒這次的確太過胡鬧了,讓她吃點苦也未嘗不可。

只是陸柒……

陸烈望向她,她只是自已一時糊塗犯下的過錯,現如今都這麼大了嗎?

陸凜有句話說的沒錯,即便陸柒出身再低那也還姓陸,依舊是他女兒。

沉思了許久後,陸烈才開口:“此事你做主就好,你娘那邊我自會處理。”

他說完,又看了遍陸柒的脖子,轉身欲離開之際對陸凜說了句:“給她請個大夫看看。”

“兒子曉得了。”

陸烈離開後,陸凜將身上的錢袋子交給陸柒,囑咐道:“三妹,這些錢你先拿著,玉柳是個可靠的丫鬟,你讓她去給你請個大夫,倒是有什麼喜歡的就讓她給你買回來。”

陸柒點頭,隨即說道:“謝謝大哥。”

這個陸凜對她倒還是不錯。

“嗯,那我就先回去了。”

“大哥慢走。”

送走陸凜後,陸柒這才進了屋子,脖子也沒受什麼傷,她抹點藥膏便是。

陸柒將幹掉的血跡洗淨後,又塗了點藥膏,這才有時間將臉上的胎記慢慢撕了下來。

剛開始的時候倒是有些奇癢無比,不過撕下來倒是好了許多。

這臉上的胎記一下子沒了,陸柒的臉倒是襯得一點也不比陸煙差。

若是說陸煙是長相明豔的型別,那陸柒的長相完全就是耐看、偏清純可愛一些。

“原來的陸柒難道是故意扮醜的?怎麼會在臉上留下這些東西?”

陸柒不由得開始懷疑了原主。

撕下來的胎記陸柒剛剛看了,那材質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用得起的東西,而且製作手法也很精密,必定是個熟手做的。

可陸柒什麼都不會,姨娘更是洗腳婢,對於這些想必也是不懂的。

那這胎記是誰給做的?

真是好生奇怪。

“叩叩——”

“小姐,該用膳了。”

玉柳提著食盒進屋了,陸柒也就沒再繼續多想什麼。

只見玉柳剛將食物拿出來,抬頭看見陸柒的瞬間眼裡頓時一驚。

她不過是去了趟廚房,怎麼一回來小姐就變漂亮了?

陸柒此時早已餓的發慌,連忙扒拉著飯送進嘴裡。

“嗝兒~~”

飯飽撐足後,陸柒才察覺玉柳看自已的眼光。

她朝玉柳勾了勾手指,問:“長姐身邊還有個男人,那人你見過嗎?”

玉柳想了想,很快便搖頭。

這下陸柒可犯愁了,那個男寵她的腦海中記得也不太清楚。

現在陸煙被關進祠堂了,沒個三天她是出不來的,陸柒本意就是要教訓教訓他們二人的。

可是現在找不到那個男寵怎麼辦?

“嘖,那等陸煙出來豈不是要把我揍死?”陸柒嘟囔著。

不行,她不能這麼坐以待斃。

不然哪天陸煙尋上門來,她連個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陸凜又不能天天護著她。

想到這,陸柒讓玉柳拿來紙筆,她趁機在空間裡搜刮了一下防身的東西。

翻看了好一陣後,她才在一本書上找到適合貼身攜帶的小巧武器——

袖箭。

只是這袖箭有些特殊,一般裡面射出來的都是箭鏃,而她的是改裝版的。裡頭可都是淬了毒的繡花針,而且還是三發袖箭。

這種東西小巧藏在小臂內側,一般人不會注意到的,若是遇到危險,她也可以用來防身。

玉柳將紙筆拿來後,陸柒便按照書上的畫法將其畫下,隨後給玉柳塞了點銀子。

“你將這圖紙拿去鐵匠鋪鍛造,這麼小的東西半天應該差不多就能做好,到時候再替我多采買些繡花針,當然,越細越好。”

玉柳也不知道陸柒塞給她的是啥,反正她照做就是了。

趁著天還沒完全黑,她趕忙出去一趟,回來時天已經黑了。

“小姐,繡花針沒買到,只能明日再出去買了。”

“沒事,明天買也成。”

她也不急於這一時。

次日。

陸柒起身後,簡單洗漱之後用完膳便收拾著去買繡花針。

“玉柳,你不用跟我去了,我自已認得路。”

這丫頭的確辦事利索,可她畢竟是陸凜身邊的人,陸凜與陸煙是親兄妹,就算他幫了自已,可還沒到那種完全信任的地步。

她現在只能信自已。

“那小姐記得早些回來,別耽誤午膳時間。”

“嗯。”

陸柒來到正門後,又看見昨日攔著她的兩個小廝,她笑了笑,隨後大搖大擺走了過去。

“怎麼了這是?腿瘸了還是折了?”

兩個小廝這會兒可不敢造次了,連忙對著陸柒叫了聲三小姐。

陸柒得到滿意的回答後,便開始一番愛的教育。

“這做人呢不能只看外表,昨天要是你們耽誤我的事,這會兒哪還有機會待在這,聽我的,以後少說話多做事,這樣才能過上好日子。”

小廝的頭跟搗了蒜一般,連連說道:“小姐說的是……”

“哎,這樣就對了。”

陸柒笑話完就走了只留下身後的小廝在嘀嘀咕咕。

“昨日公子真的為了她將大小姐關祠堂了?”

“廢話,不然她哪還能活著出來。”

“不對啊,她昨個兒臉上那黑乎乎的東西怎麼今天就沒了?”

“是啊……”

*

濟世堂。

大夫診了好幾次脈後,再三向北辰玉開口道:“世子,您的寒毒的確被緩解了,這次的復發的時間怎麼那麼短,莫不是您得了什麼神藥?”

給北辰玉看病的就是已退休的老御醫趙淵,現如今在盛都開著濟世堂,平日便在這兒問診替窮苦百姓看病。

醫術在盛都也是一絕,北辰玉的寒毒他也知情。

提起這個北辰玉只想到了陸柒。

那個女人真的可以緩解他的寒毒,而且一眼便看出來了。

“世子?”

趙淵見北辰玉走神,於是叫了他一聲。

北辰玉回過神來,想到那個人,於是便問:“趙叔,我這寒毒有的治嗎?”

趙淵面露難色,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北辰玉的寒毒都十多年了,若是有法子早就解開了。

他能做到的也就只有幫他緩解寒毒的症狀,其他的恕他這個老頭子無能為力。

“世子,此寒毒伴隨你多年,老頭我若是有法子早就解了,就連醫仙來了也未必有法子……”

說完後他又覺得太打擊人了,於是又繼續說道:“不過也說不準,我的醫術也止步於此了,也許還有醫術更厲害的高人可以解了這寒毒之症。”

那人他大概知道了。

就是不知道陸柒是不是在騙他。

“我想,也許我知道了。”

忠烈侯的女兒,他倒是要好好試探試探這個陸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