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怒視蒼穹，勝天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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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部門注意！”
“各部門注意！”
“虔B88888號路虎攬勝牌汽車，已經駕駛到雩縣長富鎮雩山山腰的一座土坯房門口。”
“請武裝直升飛機內的特警隊員先行在空中勘察地形。”
“狙擊手隨時就位。”
“注意安全！”
兩架盤旋在雩山山頂上的武裝直升機內。
兩名狙擊手，兩名偵查員分別回應：
“收到！”
——
砰！
楊夏猛地關上攬勝的後備箱。
他手上握著一把沙漠之鷹手槍，肩膀上扛著一把綠色的超級馬格南狙擊步槍。
這些“洋貨”都是他任職虔城市公安局主要負責人時花了大價錢從國外進口的，長期以來都只是把玩，從來沒有實戰過。
今天終於是有了“機會”。
他抬頭看了一眼從遠處飛來的武裝直升機。
隨後快速的走進院子，走進土坯房裡面。
“嗡嗡嗡……”
頭頂，直升飛機螺旋槳破開氣流的爆裂聲愈發靠近。
楊夏把狙擊槍架在了一扇窗戶上。
透過狙擊槍觀察著屋外的一切。
兩分鐘後，武裝直升機盤旋在土坯房頂端。
偵查員對著耳麥喊道：
“指揮中心，指揮中心，發現違法嫌疑人楊夏，他持有一把超級馬格南狙擊步槍和一把沙漠之鷹手槍。”
指揮中心：
“注意安全！”
說話的正是虔城市政法委書記。
他提醒完特警隊員後，拿起身旁的一部紅色電話，撥通了一個電話。
“陳書記，這個極端分子還在負隅頑抗，目前極具危險性，我認為必要的時候，可以果斷的擊斃楊夏。”
陳書記足足思索了五秒鐘才答應下來。
現場。
除了兩架武裝直升飛機外，土坯房的門口還停了十幾輛警車。
楊夏所在的位置居高臨下，有地形優勢。
一旦發生火力，他有信心帶走幾個。
可當他透過八倍鏡看向這些車以及從這些車下來的警員們時，卻不由的露出自嘲與戲謔的笑容。
一個月前。
這些人和車都在他的權利下排程。
他們唯自已馬首是瞻。
一個月後。
也就是現在。
這些人和車一路從虔城追到雩縣最高峰雩山。
就是想把他帶回去進行正義的審判。
楊夏知道自已犯了錯，從6年前擔任刑偵支隊支隊長第一次伸手之後，就再也無法回頭。
14年從警。
從一名社群民警幹到全省最年輕的地級市副市長兼任公安局局長。
也從一名底層農民的兒子幹到人人敬仰巴結甚至懼怕的副廳級幹部。
沒有人理解這14年，沒有背景沒有依靠的他是怎麼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爬上去的。
可他知道，他是跪著入局的。
——
“楊夏。”
“跟我們回去吧！”
“你現在回到了生你養你的地方，說明內心還是有良知的！”
“……”
窗外，
一名與自已年齡相仿，身穿檢察院制服的男人站在土坯房外不到五十米的地方，朝著窗戶邊喊道。
楊夏把狙擊鏡瞄準了對方的腦袋。
食指和中指也抵在了扳機上。
他自知已經無法回去。
他犯的錯。
14年從警立過的多少功勞都無法相抵。
而且自他掌權之後便居功自傲。
除強權勢力外目空一切。
內心早已篤定不再輕易低頭。
所以這一次。
他寧死也不願看到被他人審判。
凝視著窗外一切。
瞳孔血紅。
楊夏的右手緊緊握住銀色沙漠之鷹。
他知道自已已無退路。
就算抓回去，到頭來也是死刑。
他面部猙獰的對著窗外回應：
“這個世界從一開始就沒有所謂的良知。”
“弱肉強食、物競天擇！”
“14年戎馬，教會了我一個道理，在規則之內，底層想要翻身，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因為規則，是‘老天爺’設定的！”
“你想要出頭，首先你就得成為‘老天爺’。”
窗外。
對方喊道：“規則是公平的！！”
“這是他們想讓你們看到的公平正義！”
楊夏咬牙吼完，沒有給對方爭辯的機會。
而是用盡全力喊出最後幾句。
“他們休想用自已制定的規則來審判我！”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審判我，老天爺也不行。”
“去你m的老天爺！”
楊夏喊完，臉上浮現出濃重的決裂，眼神中沒有絲毫恐懼，他快速的拿起沙漠之鷹，把槍口塞進自已的嘴巴。
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砰！”
子彈穿過他的後腦。
記憶被清空。
眼前的白色頓時變成一片黑暗。
他留下了一張完整、剛毅、充滿肅殺怒威、俊朗的臉。
他未瞑目，
直視蒼穹。
勝天半子。
——
“老賴進來了！”
黑暗的世界，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他不由的睜開眼睛。
和煦溫暖的風。
午後陽光沐浴的窗臺。
一張又方又正的國字臉和一對倒八眉，忽然出現在自已眼前。
楊夏驚訝的從座位上抬起頭，條件反射般的給了眼前的國字臉一巴掌。
“啪！”
不輕不重。
張國強先是一臉懵，隨後倒八眉一皺，像極了廟堂裡面的金剛。
抬手就想打回楊夏。
“老師。”
楊夏喊了一句。
張國強連忙把手縮了回來。
回頭發現老賴專心致志的寫著黑板。
心中的怒氣更大了。
一巴掌朝著楊夏又呼了過去。
“張國強，你要幹什麼？”
楊夏喊了一句。
全班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班主任老賴也看了過來。
張國強的右手再次僵化。
老賴就這麼直直的盯著他，雖然什麼都沒說，但雙眼迸發出來的威懾力，猶如兩顆同時爆炸的沙皇炸彈。
楊夏輕聲說：“如果你晚上請我吃飯的話，我現在和老師說咱們是鬧著玩的。”
張國強一臉發怵的點點頭。
楊夏便立馬轉身對著老賴喊道：
“老師我們鬧著玩的，國強同學這是打算叫醒我呢。”
老賴這才用手指指著張國強說了一句：
“你要是不想學，請你不要影響同學。”
“楊夏是要衝刺清華北大的，你頂多考個三本。”
張國強憨憨點頭。
全年級的老師，他最怕的就是老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