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作為你的命定之人,有沒有什麼好處?比如修煉一日千里?或者解鎖一項技能什麼的ʕ•̀ o •́ʔ?”

“額......小爺我吧,有件事沒跟你說,雖然你是小爺我的命定之人,但是小爺的能力是根據契約者的強弱程度決定的。契約者越強,小爺我的能力就越強,所以現在......額,你也懂的......”

“等等,打住,所以說,你現在什麼用都沒有?還要在我這裡騙吃騙喝?”

顧司昭認為自已很虧,畢竟自已都要養不活自已了,還得養個小累贅。

“什麼嘛,小爺只是說會根據你的情況來決定,沒說小爺也會變廢物好吧!(σ`д′)σ”

說著朱雀在顧司昭身邊坐了下來,驚疑的打探著她:“手筋腳筋都被挑斷了,而且還身中奇毒......不對,不只是毒,還有一層封印!”

這句話說完,他的眼裡浮現出一絲興味。

“這個封印,只有高階大陸那幾個聖族才能做到如此完美,看來你的身世不簡單啊......”

朱雀說了半天,見顧司昭一點反應也沒有,不滿的看向她:“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小爺說話!”

“聽到了。”顧司昭面不改色的回他。

“所以,你必須和我契約才能離開這裡?”

按照朱雀自已所述,他雖然在萬年前的遠古戰場中活了下來,但本體受損嚴重,不得不棲居一隅。

可也因為沉睡太久,以至於要完全脫離這個地方,就必須得和命定之人締結契約。

朱雀聽著她的話,瞬間警惕了起來:“你想幹什麼!”

“我如今身受重傷,你要是想和我締結契約,是不是得表示什麼?”

“......臭女人!”

之前氣呼呼的出聲。

顧司昭笑盈盈的應下了:“唉。”

氣的朱雀瞪了她一眼,“你就這麼確信小爺我會幫你?”

顧司昭十分淡定的回應:“確定,不然也你別走了。”

“......可惡。”

之後朱雀便不情不願的去找療傷的草藥了。

一刻鐘後。

“快看,看小爺我給你帶回來了什麼好東西!”朱雀手上正抓著一把不知名的藥草。

也許那根本就不是什麼藥草,而只是一把平平無奇、隨處可見的野草罷了。

顧司昭不想掃他的興,畢竟也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認識的第一個人,哦危機四伏不,獸。

“什麼好東西。”

“噔噔,洗髓丹藥的原料——伐髓草。顧名思義,具有洗經伐髓的效果。順便還能把你體內的瘀毒清除了,你趕緊把這個給吃了。”

幽蘭之森危機四伏,極其危險,但對於朱雀來說卻不值一提,其中的靈獸一嗅到高階聖獸血脈,便嚇得閉門不出。因此,顧司昭待在林中倒也還安全。

——————

第二天。

朱雀躺在一旁的粗壯樹幹上,目光正看向一旁正在瘋狂吸收周邊靈力的顧司昭,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並嘖了一聲。

“僅僅是修煉了一個晚上,便能直接越

過靈師的入門階段,達到一層六階的水準。這天賦,在這青州大陸上除了沈晏辭,怕也只有她了吧。”

朱雀看了看顧司昭的修煉進度,覺得時間應該還早,便又去替顧司昭尋找藥草去了。

一回來便迫不及待的要與顧司昭契約。但誰知道,那封印的解除條件便是顧司昭靈力覺醒。

當朱雀看到谷底內的靈氣都爭先恐後的鑽進顧司昭體內時都驚呆了。

即使是九轉靈力覺醒的天才,對靈氣也沒有如此高的親和力啊!當真是恐怖如斯,說她是天道之女也不為過。

聽到朱雀的聲音,顧司昭“唰”的一下睜開了眼。

經過靈氣的盪滌,以及朱雀尋來的那些珍貴藥草,她體內的毒素和傷勢基本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當然,更為重要的一點是,如今她也已是一名靈師了。

顧司昭站了起來,往湖邊走去。

這時候她才發現,原本那猶如雜草叢生長滿毒痕的半張臉已經恢復。

十七歲的少女,恰似一朵盛開的鮮花,嬌美的容貌中散發著目中無人的傲然。

她那明亮如星的眼眸,猶如燃燒的火焰,流淌著攝人心魄的瑰麗,令人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顧司昭簡單的洗漱了一番之後便回到了朱雀的身邊,“該走了。”

馮恆為了讓死士替代她,不惜將她毀屍滅跡,更是將她身上的東西悉數搶走,其中就有皇帝送給她的儲物空間戒指。

不過朱雀昨日出去一番,倒是給顧司昭帶回來了不少好東西,其中就有一件黑袍。

雖然有些破損,但好在能夠遮擋。

——————

而此時,懸崖之上。

幾方人馬如雕塑般對峙著,場面彷彿被拉緊的弦,一觸即發,劍拔弩張的氣氛讓人窒息。

“如今朱雀現世,莫不是你們也想來分杯羹!”

“就你們這群亡命之徒,也配肖想朱雀!”

“......四聖獸誰沒有想法!就看誰更有本事了!”

一聲激昂長嘯的長鳴響起,連帶著大地都在顫動!

圍繞著懸崖的那些風爭先恐後的往懸崖底下跑去,逐漸形成一個小型旋渦,就連溫度也在慢慢升高。

原本還在對峙的那些人頓時變得激動了起來,“朱雀現世!果真是朱雀現世!”

“該死!可不能讓別人捷足登先!”

一時間,那些人顧不上其他,立馬蜂擁而下!

但他們還未衝到懸崖邊上,就被一個赤色的屏障給彈了回來。

一個被幾個高手護衛住的少女看著這一幕,呢喃道:“這是朱雀的領域屏障......說明它已經選中了主人。”

聽到她這麼說,其他人的臉色頓時變了。

他們一聽到動靜就趕了過來,路上不惜殺掉了幾個競爭對手,沒想到還能被人截胡!

少女說完便想轉頭離開,“走吧,朱雀已經擇主,沒必要浪費時間了。”

就在她這句話音剛落下,前方的懸崖谷底再次響起一聲長鳴!

與此同時,赤影掠過,朱雀那巨大的身體從谷底一飛沖天,在半空中舒展身姿,發出長鳴!

赤色的羽毛在陽光下被折射出金色的色彩,那龐大的身體彷彿連太陽都要遮擋住。

站在朱雀身上的,卻是一個嬌小的,全身被黑袍籠罩的人。

原本還在打鬥的幾波人頓時停了下來,紛紛望向顧司昭。

而正準備離開的那個少女怔怔的看著站在朱雀身上的顧司昭,“在下朱雀帝國丞相府柳若塵,敢問閣下何人?”

聽到柳若塵自報身份,周圍的人都不禁詫異的看向了她,眼神裡帶上了一絲敬畏。

顧司昭看著柳若塵,嗓音壓低,沙啞難抑的語調頓時響起:“吾名,血影。”

話音落下,朱雀頭顱抬起,揮動著巨大的赤色羽翼,離開了這處懸崖。

柳若塵看著朱雀離開的背影,呢喃一聲:“血影......”

旁邊的護衛出聲,“大小姐,我們該回京都了,皇帝陛下為長公主之女舉辦的接風宴就在幾天後。”

——————

一個月後,朱雀帝國京都。

朱雀帝國是青州大陸四大帝國之一,其京都繁華程度遠不是其他地方能媲美的。

顧司昭身披黑袍,和化身小正太的朱雀走在京都繁華的主街上。

她們身邊有人匆忙的路過,看樣子都目標一致的前往一個方向。

“要說最近京都最為熱鬧的事情啊,那就是長公主之女顧司昭回歸!”

“長公主之女?不就是那個先天廢物?”

“噓!......皇族腳下,這話豈是能亂說的!即使長公主之女無法修煉,那她也是顧氏皇族的人!這不,她一回帝都,皇帝陛下就立馬下令封她為帝姬。今天就要舉行冊封儀式呢!”

“真的假的?就連明理公主也沒被封為帝姬,這......”

“這還能有假?皇帝陛下為此還請動了帝師!你看這些人都是為了去冊封現場看帝師的!”

聽著身側那些人的議論,顧司昭挑了下眉。

難怪馮恆選擇在半路上對她動手,原來是對那個假扮她的死士充滿自信啊。

這麼想著,顧司昭牽著朱雀的手,往那些人所說的“冊封現場”走去。

而此時的護國大將軍府,卻沒有多少喜悅的氛圍。

書房內,馮恆的寵妾錢碧君在他面前踱來踱去的,一臉陰狠和恐慌。

兩人身側還站著和顧司昭有著一模一樣的面容,連帶著臉上的封印毒痕都模仿的惟妙惟肖的死士。

錢碧君緊咬著牙,“早知皇帝會這麼寵愛那個傻子,就應該回京都後再動手!”

馮恆抬眸沉沉的看了她一眼,“回京都後動手?你是對顧氏皇族的力量有什麼誤解嗎?”

錢碧君被他一懟,話語一噎。

但是她很快再次心急如焚起來,“那老爺,該怎麼辦啊!這帝姬冊封儀式還不到一個時辰就要開始了,有帝師葉沈晏辭和上議院的人在,咱們......能瞞得住嗎!”

馮恆神色陰沉,“瞞不住也得瞞!”

棋差一步,早知道應該將那傻子囚禁起來,而不是這麼急著毀屍滅跡!

——————

彼時的京都中心,以中心為圓點,四周有皇家禁衛軍的人看守著,外圍則是那些來觀看冊封儀式的老百姓。

高臺之上,則是當今朱雀帝國的皇帝顧上禮。

在他們的身後,還有幾個隱於幕簾之後的座位。

顧司昭若有所思了起來,她在思考待會要怎麼做才能達到她想要的效果。

看了一眼身旁捧著話本津津有味的看著的朱雀,顧司昭眼眸微眯,內心一個想法浮現了出來。

正在看書的朱雀猛地被捏住了命運的後頸,差點就跳了起來。

等他看清捏住他的人後,渾身上下彷彿像炸毛一般:“臭女人你幹什麼!”

顧司昭哼笑一聲,冷酷的抽走了他手中的話本。

“這一路上我賺的錢都給你買話本了,現在你該幹活了。”

朱雀看著她臉上的笑意,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女人果然是最可怕的生物。

吉時已到,顧司昭才看著馮恆和錢碧君帶著假扮她的那個死士匆忙到場。

但皇帝絲毫不介意,甚至還十分溫柔的讓那個死士來到他的身邊。

馮恆和錢碧君自然沒資格坐到高臺上,他們站在臺下,神色看似平靜,但顧司昭卻察覺出了那一絲恐慌。

很快,顧司昭就知道了他們為何恐慌。

在皇帝宣佈冊封儀式正式開始之後,原本隱匿於幕簾後高座上的三位老者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隨著這三位老者的出現,外圍的百姓們突然激動了起來。

“三位長老早在幾十年前就突破到了靈師八層,如今更是實力莫測啊!”

“可惜顧氏皇族個個天資不凡,皇太子殿下更是八轉靈力覺醒的天才,怎麼就出了個先天廢物......”

“噓!不要命了!”

長老院的這三位長老都出自顧家,雖然年歲已高,但隨著修為的增進,他們的年齡上限也在增長。

靈師八層級別的老怪物,一般都是被皇族供奉著潛心修煉,作為帝國最堅實的護盾,如今卻在這帝姬冊封儀式悉數出席。

顧司昭感受到了顧氏皇族對她的重視。

那淡漠如霜的臉上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

皇帝和顧湛野對三位長老恭敬的喊了聲。

之後皇帝看向偌大的中央廣場,清了清嗓子,夾雜著靈氣的嗓音響徹廣場周圍:“帝師可到了?”

隨著皇帝話音落下,顧司昭明顯的感受到了這片空間的不對勁。

下一瞬,她驀然睜大了眼眸。

只見寬闊的廣場之上,平靜無波的空氣竟然有那麼一瞬間的扭曲撕裂。

緊接著,在那撕開的裂縫中,一個身穿月白色衣袍的男人走了出來。

烏黑的發被一根銀白的髮帶鬆鬆懶懶的繫著,額前的幾縷髮絲被微風吹動,露出了那狹長的丹鳳眼。

那如黑曜石般晦澀幽深的瞳孔,恰似高踞九天之上的神明,無喜無悲,無慾無求,無情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