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從夢中醒來,看見努力過後疲憊不堪的自已,是否會感到愧疚?不過世界本就由此組成,又何須在意這些可有可無的細節。

文博蓋上被子,又是在一片漆黑中睡著了。

青山矗立依舊,清河仍流至此。天空由五彩斑斕的顏色混雜於一體,若隱若無的笛聲滿山遍野,卻是不見一人。文博並不顯驚歎,而是順一山路入屋,內燈光明亮,爐有餘溫。忽聞腳步由遠及近,快而不急,下梯方見全貌,其人身著西服,面帶微笑,向來者做了個紳士禮。

“尊敬的客人,請快些入座,遊戲要開始了。”

文博並不做言語,徑直走去,開右側門坐於桌前。除他外還有四人,寸頭而小眼者為海波,似獸而卻人者為鄭傑,馬尾而視桌者為紫涵,長髮而輕笑者為宇辰。已無缺席。

管家順時針予每人一張塔羅牌,隨後便扶門離去。五人皆翻牌而觀,面色淡然,無言語。

平民——吃什麼補什麼,所以吃苦成不了人上人,吃人才能。當然,凡事都有代價。

文博將塔羅牌重新反放桌上,他人亦如此。五牌所指之處忽然出現一把雙管獵槍,旁還有黑盒,無蓋,其中有十顆拇指大的子彈。

開槍的順序仍舊是順時針,從海波開始,文博為末。這實在算不得好訊息。海波持槍,塞進兩發子彈,對準肩膀猛扣扳機,聲如炸雷響起,後者頓時慘叫倒地,血流如柱。

不等眾人反應,門口衝入一群醫生裝扮的人將海波抬走,送進救護車裡,而這樣的車還有兩輛。下鄭傑稍做調整,也開了槍,這次是空包彈,他立刻走出門上了旁的公交車。

兩種可能都不會死麼。見此後人果決了許多,文博深吸口氣,拿起獵槍上膛,微動手指。

“咔。”

空包彈。文博也隨著踏進公交車,頭部登時一陣眩暈,回過神來,車已在路上飛馳,兩側的樹木急速倒退。另人為紫涵,正昏沉。

“尊敬的旅客,歡迎乘坐本次公交車。始發站——邊城路,請選擇正確的站點下車。”

甜美的女生聲響起,倒是讓文博舒緩了不少,只是尋找正確的站點嗎?時間未曾規定,是否代表能一直坐下去呢?

與此同時。

海波在病床上醒來,右肩上已經纏了繃帶。四顧以看,此房有床八,已、鄭傑與宇辰各一,而其餘人不識。

極危。

這是海波的第一反應,雖然是普通的病房,但總給人非常不舒服的反應。白色之牆紙,淡黃色之吊燈,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正值思考之際,護士推門而入,高跟鞋踩地之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她握著中性筆,微笑著詢問每個人的狀況,在紙上寫寫畫畫後又離去。

不對勁,怎麼只問了那些人?對於分配進來的看都沒看一眼,是因為不想看還是看不到?海波喃喃道。不久,其餘人也相繼醒來。

他們都堅信著,夢與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