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時在想,為什麼別人不喜歡我呢,是我每天太孤僻了嗎?

是因為我總是陰晴不定嗎?是因為我有病嗎?

其實,不是我不喜歡和你說話,我只是不知道說什麼,我怕我說錯了話,你就不要我了。那我真的真的會很難受的。

當我興高采烈的把我喜歡的影片喜歡的東西發給你的時候,你卻用表情包或者哦嗯來敷衍我,可能你覺得不好笑,可能你覺得我煩,但我是真的難受。很奇怪,你不理我的時候,我受委屈的時候,突然發病的時候,我總是想哭嘴巴苦苦的,心裡難受的要死,就是哭不出來。但一有人過來問我怎麼了,我就眼淚止不住的流。

我每天渾渾噩噩,看著窗外下了小雨,我躺在冰冷的床上,看著窗外的雨,看著灰濛濛的天,突然好想衝出去淋淋雨,沒人擁抱,那就和雨來一場徹徹底底的擁抱吧。盡情的擁抱對方,那瞬間我們互相救贖。

有時候,我會蹲在農村我家旁邊的草地上,剛下過雨,翻開溼潤的土,看著裡面的蚯蚓蠕動著身體,緩慢爬行。真好啊,暗無天日,每天在陰暗潮溼的地方,一個人,不用想很多事,不用處理朋友關係,我把蚯蚓抓起來,放在手心,看著它在我手上蠕動,手上傳來滑膩膩的觸感。心裡有點膈應,但我還是嚮往過它那種生活。

陰暗無光的地方,是我最好的歸所。

沐浴在陽光下,看著自已因長期待在房間而蒼白乾燥的手,我居然有一種噁心的老鼠窺見光明的感覺。?搬來爺爺的躺椅,躺在椅子上曬太陽,似乎也不錯?但溫暖的陽光卻總是照不到我陰暗的心。我每天都在想,都在比劃著今天該在哪割一刀才舒坦呢?手腕?手背?手指?還是放血來舒緩呢?

瘋狂。我是真的有病了。不,我沒病。我只是內向罷了。哈哈。

長期的割手放血顯得我跟神經病一樣,枯燥暗黃的臉,瘦削的身材,從最開始的興奮到最後的麻木。我逐漸意識到這些對我已經沒用了,我還是沒忍住,還是瘋了。我曾想過一了百了,但我還是懦弱佔據了上風,我怕死。

當我看見少了我大家也好好的,在一起聊天,一起吃飯,一起等人,而我只是她們一個人時才能想起的可憐蟲罷了。哈哈。

人痛苦的根源也許是期望太高,越是在意,越是心寒。

無休止的爭吵,意見不合,冷戰,無一不刺痛我,好想哭,但我哭不出來啊!好想有人安慰,但我還有誰呢?我曾把活下去(此處指我希望自已能像以前一樣開開心心)的精神支柱放在遊戲上,但很可笑,命運總是在無情捉弄我,被自已最珍視的友人拋棄,等他歸來的時候,再次被拋棄,哈哈,好討厭這樣的自已。

白天偶爾嘻嘻哈哈,情緒一下上頭就控制不住自已,喉嚨發苦,說不出來話,感覺有東西掐住了自已的聲帶,連根扯了出來。至此,我成了啞巴。症狀一般短得話持續一兩天,長的話就一個月吧。有待突破哈哈。

我從不敢向任何人透露這些事情,因為我怕她們會問我有沒有治好,如果我說沒有,我還是有病,那我就真的沒人要了。如果說連虛假的友情我都不配擁有了,那我還能擁有什麼呢?

易碎,暴躁,敏感,自c,多想,陰晴不定,瘋瘋癲癲,沒有夢想,沒有未來的我,不完整的我,殘缺的我,挺可笑的。一無是處。

也不是沒有快樂的時候,和她們一起出去玩,看電影,刷影片,我都能笑到岔氣,但這些都不是讓我快樂的東西,我看她們都笑了。就像那膝跳反應一樣,一碰到開關就開始笑了,笑完又迴歸平靜。甚至有些時候,笑的我好疲憊,好疼。

我好像和每個人都聊的很好,和每個人都能玩得起來。但他們卻並不是我的好朋友。我常常以為我會邁過那些坎,最終迎來新生。但每一次的坎我都沒邁過去,或者說我連第一步都沒敢邁。懦弱。

一邊期待著有人能陪我聊天陪我看夕陽,一邊又害怕那溫暖都是假的。所以我每次都推開,推開又開始自我懷疑。

我好討厭這樣的自已。

我好喜歡這樣的自已。

我從來都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麼,我想要的是無痛死亡,有時我在想,人類擁有痛覺是為了什麼?是為了讓我們清醒點,告訴我們不要活在夢裡和幻想裡,還是在嘲諷自已的懦弱無能?害怕孤獨,害怕死亡,卻又想得到解脫?

那我會在自救的路上,一遍一遍的殺死那個想要被拯救的自已,直到徹底死亡。

我那可憐的一點點心結,慢慢堆積,慢慢發爛發臭,滲透到我的皮肉,骨髓,心臟。讓我永遠內耗自已,永遠一個人孤獨終老。

好想出一場車禍啊,那樣我就可以去死了。行自殺又沒那個膽,想改善自已又沒毅力,我這種人,就是老鼠。

永遠孤獨,永遠不配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