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出門時,司祁便讓司念把面紗戴上了,雖然易了容,但是因為原本長得就太過於驚豔,所以再怎麼易容也是……

歸鈴閣-

姐弟二人進入歸鈴閣周圍的區域後,發現這閣外的一切事物都與這青玄界的一切事物都有所不同。

走的路是用石子鋪成的,到處都種有許多竹子與桃樹,時不時的也會出現幾座涼亭,供人休息。

風一吹,便能聽見竹葉間的碰撞聲,稀稀疏疏的,格外的悅耳動聽。

時不時再傳來兩聲鳥鳴,配合著桃花被風兒吹起的景色,美輪美奐。

司念兩人跟著一位小神官慢悠悠的走著,沿路欣賞著風景。

司念突然問司祁:“阿祁,你覺得這裡怎麼樣?”

司祁看了看這眼前的景物,甩了一下自已高高紮起的長髮,抱著雙手,回答道:“嗯……還行吧,阿姐呢,覺得怎麼樣?”

但司念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停了腳步,望了一眼湛藍的天空,又望了一眼這令人沉迷的景色。

兩人察覺司念止了腳步,便回頭看。

而司祁一回頭便對上了司念,一雙警惕的眼睛和微皺的雙眉。

“阿祁,你不覺得,這地方有點熟悉嗎?”

司念雖然說的是問句,但口氣卻是很確定。

司祁又看了一下,周圍雖然是挺熟悉的,但是又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隨即又聽司念微微吸了口氣,說道:“這景緻,不就是你我族中特有的景緻嗎……”

聽到這句話,司祁立馬反應過來,是哦!

一樣用特殊石頭鋪成的路,一樣的桃樹與竹子混著種,一樣有亭子,甚至連鳥鳴聲都一樣……

如果說前面三種有可能是碰巧,但第四種根本不可能一樣。

因為他們族中的鳥是祖輩自已創造的,並且只有他們族的人可以養活,並且創造這種鳥的方法並沒有流傳出去。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一向溫和的阿姐為什麼會露出那種表情,因為這一切都太可疑了。

但是可疑歸可疑,他還是不太相信,他們族中的亭子是有專門的花紋的。

所以他非得要回去看一下那亭子的花紋,得看了之後才能下定論。

司念看著司祁去了,也不阻止,因為只有親眼看到了才會相信。

而她也正在疑惑。

他們族中並沒有哪個前輩或者後輩說來過這方世界啊,那為何這裡會出現這些景物?

又或者是更老一輩來過,光看這些景物的外形是看不出來他們是何時種,畢竟他們的生長是完全可以用法術干擾的。

不過這一點還是有點可取性的。

不一會兒,司祁便回來了,他的頭微低。

看著他微皺的眉毛,司念還是問道:“看見了嗎?一樣還是不一樣……”

司祁抬起頭,和司唸對視著。

不用說,司念便明白了,他想說的--全都一樣。

“走吧,去看看這青玄界的主神與這歸鈴閣的閣主到底是何方神聖……”司念邊說邊向那引路的小神官走去。

走到小神官的面前,司念問到了這歸鈴閣的中心位置在哪,點了點頭。

但那個引路的小神官吶,總覺得自已聽了什麼不該聽的話。

但剛走沒幾步,司念又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那小神官一眼,並說:“忘了你聽到的那些話,自已回去。”

剛說完,那小神官瞬間便雙目無神,機械般地回答了一句:“是。”

做完這些便對司祁說:“阿祁,走吧。”

司祁呀,跟在她的身後問了一個傻問題:“阿姐,我們真的用‘走’嗎?”

很顯然司祁已經等不及了,要想見到那兩個人。

司念又回頭看了司祁一眼,眉眼彎彎,眼睛中仿若裝有一片銀河,說了一句:“當然不啊!”隨後便消失不見。

司祁還呆愣的站在原地,但立刻反應過來,也消失不見。

幾分鐘前歸鈴閣,閣內

一座亭子中,有兩位男子正在下棋。

“老餘,沒你這個下法吧!你怎麼這麼下?有這麼下的嗎!”

“別吵,你自已下的不行,還怪我。”

“不行不行不行!重來,重來過!我就不信我還下不贏你了!”

原來是青玄界的主神歐陽絮,和他的好友餘驚上神在下棋。

這時候的歐陽絮和主神殿上的歐陽絮簡直是兩個人,吵吵鬧鬧的,真的是一點主神的架子都沒有啊!

“我還沒問你呢,你讓人來我這是什麼意思?經過我同意了嗎?”餘驚上神清冷又帶著點溫柔的聲音響起。

主神歐陽絮可一點兒也不慌,慢答道:“這不是想讓你幫忙看看,那兩人有什麼可疑之處嘛,你這老狐狸心眼子比我還多,肯定看得出來。”說著便下了一顆黑棋。

“我這片林子已經幾萬年沒有生人來過了。”說著也下了一個白棋。

“所以啊,這不是給你找了兩個客人嗎?外界的哎!”

“還有啊,我已經不知道第幾次跟你說這句話了,我勸你換一個審美,不要兩種植物混著栽,實在不行一種栽一邊不可以?雖然你也沒有混,分的還挺好……”

“ 哎!不對不對,反正別這樣栽,行嗎?雖然是挺好看的……”

歐陽絮越說越激動,乾脆連棋也不下了。

“不行。”餘驚上神卻拒絕的很乾脆。

歐陽絮疑惑的問:“為什麼不行啊?老餘?”

往常問這個問題,餘驚都是閉口不答或只是沉默著。

但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破天荒的他回答了這個問題。

“因為……她喜歡啊,她說,那是她家的模樣啊!”

說到這個“她”,餘驚的臉上便不自覺的揚起了笑容。

“她”是誰不用餘驚多說,歐陽絮便知是誰,他們幾個兄弟都知道。

“她”是餘驚很愛的一個女孩,但後來因為某種原因,兩人分開了,一分開就差不多幾萬年了。

我們兄弟都希望餘驚把那個女孩忘了,試著重新去接觸一個。

因為當初那種情況,誰都知道那女孩能夠回來的機率很渺小。

可是每當和他說起這件事時,他永遠都只是同一句話。

“不了,我還要等她呢,不管多久……”

儘管連他自已都清楚的知道,可能永遠也等不到,可是他就是想試一試。

漸漸的久了,幾個兄弟也不勸了,只是心裡還是會擔心。

歐陽絮看著他的樣子,也不忍心再問下去了,別招呼他與自已繼續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