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審判神明

又在諭示機裡無聊了幾天後，歌劇院今天終於又有人來了，除了非常多的觀眾外，那維萊特、克洛琳德、還有娜維婭也都來了。

看到這些人你明白旅行者他們的計劃已經開始了，林尼也走上舞臺開始了他的魔術表演。

你走到諭示機裡的舞臺上，靜靜的看著歌劇院裡的情景，等待著芙寧娜的到來。

……

很快，林尼的魔術表演結束了。

“親愛的觀眾們，我的暖場表演已經結束了，接下來，就是對神明的審判了。”

林尼摘了帽子對著舞臺下的人們微微鞠躬。

芙寧娜看著這一切，雖然那維萊特已經把未來的事情告訴自已，但是防止發生意外，還是表現出來很驚訝，又帶著些茫然的樣子。

……

“原來是這樣…嗯，我讚許你們為了戲劇性而做出的努力。不過，我可是正義之神芙卡洛斯，即為正義的化身，你們妄想審判正義本身是不是有點太過荒唐了”芙寧娜看著臺下的觀眾

“我可以將你的這番話…理解為拒絕審判的意思，沒錯吧？那麼，你將擁有一次透過決鬥來維護自已名譽的機會”那維萊特說道

克洛琳德從舞臺的一側持劍默默上前。“你…確定要和神明進行決鬥嗎？”芙寧娜詢問

克洛琳德沉默地擺出了架勢，作為她的回答

“…看來，你已經下定決心了”

氣氛緊張，但克洛琳德依舊舉著劍毫不動搖，芙寧娜默默舉起一隻手，好像要發動什麼能力，現場完全安靜，眾人屏息，但最終發現芙寧娜舉起了雙手

“芙寧娜她…投、投、投降了？”派蒙疑惑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在搞什麼，水神在和人的決鬥中投降了？”

“這…也有點太難看了吧？”

“芙寧娜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

臺下的觀眾不可置信的看著臺上的芙寧娜

“噓…，看來你們多少有些誤會我了，舉起雙手，有時可並不代表投降…”芙寧娜笑著搖了搖頭

“反正又要找藉口了吧？”派蒙說道

“這一次我舉起雙手，是代表著我準備，直面審判，不需要什麼決鬥。我承認，一直以來我總是在逃避著一些事情。我理應接受審判”芙寧娜找著藉口

“不僅僅是你們，連我自已都對自已很失望。呼…但現在，身為水神，也是時候拿出勇氣與決心了！”

“我，芙寧娜，將會在這場審判中詮釋真正的正義！(各位我會守護住你們)歡呼吧！喝彩吧！在楓丹的舞臺上濃墨重彩，又令人心潮澎湃的一筆！對神明芙卡洛斯的審判——即將開幕！”芙寧娜振奮著人心

“哇哦——！”

“見證歷史的時刻！”

“怎麼好像主導權到了芙寧娜的手上一樣，明明是被趕鴨子上架接受審判的。儘管她的表現還是有些浮誇，不過這次芙寧娜應該是認真的吧？”派蒙看著空

“好了，那麼…我的對手是？”芙寧娜看向了那維萊特

“有請指控人”

“我”空站了出來

“是嗎…也好，既是指控人，又是見證者，還是我命中註定的對手”芙寧娜點了點頭

“在審判前，先容許我問一句…你們為了把我送到這個位置上，究竟準備了多少？”芙寧娜詢問

“這個嘛…從那天的會議開始，的確進行了很多以及很久的準備”派蒙說道

“雙方已經就位，那麼審判就此開始…”那維萊特還沒有說完便被芙寧娜打斷

“那些繁瑣的開場白就不用再重複了，那維萊特”

“麻煩請快進到宣讀罪名的環節，我作為被審判的人，也就是今天的主角，還不清楚你們準備以什麼名義審判我呢？”芙寧娜搖了搖頭

“先說好，凡人無法理解神明的做法很正常，而這一點可並不能構成給神明定罪的理由”芙寧娜攤了攤手

“沒錯，但審判你的理由並非是你作為神明做了什麼，或者沒做什麼，審判你的理由是——你根本不是神明吧，芙寧娜”空一臉認真的看向了芙寧娜

“等等…說什麼？芙寧娜大人不是神明？”

“喂…我本以為只是要控訴水神的瀆職，可剛剛的指控…是認真的嗎？”

“指控有效，芙寧娜女士，你承認指控方提出的指控嗎？”那維萊特看向了芙寧娜

“不承認，當然不承認”芙寧娜平靜的搖了搖頭

“我，芙卡洛斯，芙寧娜·德·楓丹，塵世七執政之一，眾水、眾方、眾民與眾律法的女王…毫無疑問是真正的神明”芙寧娜大聲說道

“是啊…芙寧娜大人儘管性情乖僻，但要說她不是神明什麼的也有點”

“我也好像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一點，最多隻是抱怨她不幹正事吧，那個指控人為什麼要這麼說？”

臺下的觀眾都在小聲嘀咕，諭示機向著芙寧娜的方向動了動

“看吧，就連諭示機都如此理所當然地倒向我的方向，你確定要進行這樣一場毫無勝算的辯駁麼？”芙寧娜看著空

“現在撤訴的話，我會以正義之神的名義承諾，不追究你誣告的罪名，只把今天的一切視為一場人們喜聞樂見的鬧劇，如何？”芙寧娜詢問

“一開始就一面倒的辯駁嗎？不僅要駁倒芙寧娜，還要撼動楓丹民眾的常識呢”娜維婭看著臺上的情況，小聲的說道

看著空毫無動靜的表情，芙寧娜知道勸降沒戲

“好吧，勸降無效。那麼我要發問了，如果我不是神明，那你們覺得我應該是什麼呢？”芙寧娜搖了搖頭，然後看向了空

“首先，你可能是其他的「長生種」，壽命本身就很長。就算不是，應該也有其他辦法使你的壽命延長…”派蒙看向了空

“比如…詛咒”空說了出來

“嘁…是誰告訴你們這種說法的，難道是那個僕人？為了汙衊我，你們甚至搬出愚人眾執行官的說辭嗎？”芙寧娜說道

“誰說的並不重要”空搖了搖頭

“芙寧娜大人…只是人類？”

“人類與神明…光靠肉眼確實沒辦法分辨，也有這種可能性吧？”

“好了，不要現在就沾沾自喜，就算我承認身上存在詛咒，也不代表我一定就是人類吧？”芙寧娜看著空

“何況人類與神明，最大的區別就在於權柄。神明可以做到人類所做不到的事，所以才叫神明”芙寧娜繼續說道

“數百年來，楓丹大地上存在許多我的神蹟…比如你們面前的諭示裁定樞機，又比如你們每個人的生活都離不開的律償混能”芙寧娜指了指諭示裁定樞機

“可是，公子，那時候莫名被判處有罪的事，就連你也不清楚緣由吧？不然怎麼會直到現在都拿不出理由來解釋…”派蒙反駁著芙寧娜

“關於這個，我當時就很明確地說過,神明的決斷本就不是凡人可以理解的，也不需要解釋”芙寧娜搖了搖頭

“不，芙寧娜女士，我必須提醒你認清當下的狀況。在審判庭，審判本身應高於一切…在你作為神明之前，首先應該是今天的辯方”那維萊特這時開口了

“如果不按照審判規則如實陳述你所知的情況，那麼形勢將會對你非常不利”

“居然…用這種說辭…”芙寧娜看向了那維萊特

“這不是什麼說辭，芙寧娜女士，是任何人都應該敬畏的審判庭的規則”那維萊特搖了搖頭

芙寧娜沒有再說話

“所以你其實並不清楚公子有罪是怎麼回事，甚至也不清楚諭示裁定樞機的構造和原理…你所謂的那些神蹟，都應該歸屬於真正的水神吧？”派蒙語出驚人的說道

“真正的水神，哪兒有這種東西。公子有罪的定論是諭示機單方面裁決的，而它自誕生以後就一直獨立運轉。不能…不能因為神的造物出了問題，就說神是假的啊”芙寧娜解釋著

“還在狡辯…她看來認定我們拿不出諭示機不屬於她的證明”派蒙搖了搖頭

“我們可以先不談那些神蹟，你可以現場展示神明的力量嗎？”空轉移了話題

“神明的力量？觀眾席上有那麼多一般民眾，我可不能貿然使用神明級別的力量”芙寧娜笑著搖了搖頭

“如有需要，我會去觀眾席的方向展開加護”那維萊特開口了。

“這…這就不需要了吧”

“稍微展現一下水的元素力就好”空繼續說道

芙寧娜沒有說話，也沒有準備釋放水元素力

“身為水神，別說神的權能，連水元素力都無法使用嗎？”

……

“我將力量轉換成了律償混能，為了大家的生活我放棄了神力，看，我是多麼大公無私的神明啊”芙寧娜笑著說道

“這也太牽強了吧”

“是啊，再怎麼大公無私，也不可能一點力量都沒有了吧？完全沒有力量的神明,還稱得上是神明嗎？”

臺下的觀眾這時也開始了討論

“看來芙寧娜的解釋，觀眾們並不買賬呢”派蒙看了看下方的觀眾

“如果指控者說的是真的，那的確很嚴重呢…”

“不止是我們，還有我的父母一輩，甚至死去的爺爺，還有更早更早的那些長輩們，全都被芙寧娜騙了？”

……

“既然你堅持聲稱自已是神明，而不是人類，那現在有一個辦法，至少可以排除你是楓丹普通人的嫌疑”娜維婭這時站起來說道

“下次在法庭上發言之前請先提出申請，即便你作為空的搭檔，也需要先獲得臨時代理人的資格”那維萊特提醒道

“不好意思啊審判官大人，這真的是最後一次冒犯你了”

“我從白淞鎮帶了些海水過來，大家都知道白淞鎮剛遭遇的災難，有人溶解在這樣的海水之中，要不是審判官大人及時趕到，傷亡可能會更大…那麼芙寧娜小姐，你是否敢於觸碰白淞鎮的海水呢？”

“按照你自已的說法，作為神明的你，觸碰這樣的海水應該不會有任何影響，只會贏得自我證明的有力論據但如果你不敢，一些謊言也就不攻自破了吧？”娜維婭繼續說著。

“哦，我覺得我必須要提醒你，誰都不想再看到有人溶解在海水裡了，希望你不要魯莽，承認自已的罪名往往要輕鬆許多”娜維婭搖了搖頭

“刺玫會的娜維婭…刺玫會一直管理著白淞鎮，她的確有這個資格”

“如果芙寧娜大人是人類的話，那麼大機率就是楓丹人，她會不會就此認罪呢”

芙寧娜沉默不語，凝視著水面

“芙寧娜女士，這種試驗只是由指控方單方面提出的主張，並不屬於常規審判流程，您有權利拒絕”那維萊特提醒著芙寧娜

芙寧娜沒有說話

“審判官大人的話雖然這麼講，但拒絕這個試驗也就等同於承認自已不是神明瞭吧”

“她只是盯著那些海水，話也不說,看起來是真的害怕了吧，果然她…”

……

芙寧娜聽到觀眾的聲討，二話沒說就將手放了進去

“希格雯小姐，麻煩請希格雯小姐到庭上來”那維萊特說道

“希格雯？”芙寧娜疑惑的看著走上來的希格雯

“別緊張哦，一下下就好…唔，讓我看看…嗯嗯，差不多了”希格雯仔細看了一番，然後點了點頭

“請希格雯小姐宣佈檢查的結果”

“如大家所見到的那樣，芙寧娜小姐的面板狀態與呼吸的急促反應都顯示出她受到了原始胎海水的影響，程度與接觸同等濃度胎海水後的普通人類一致”希格雯將自已檢查的結果說了出來

“謝謝，希格雯小姐。也請芙寧娜女士回到位置上”那維萊特點了點頭

芙寧娜沒有說話的回到了自已的位置上

“最初我們的確準備直接使用白淞鎮附近的海水，因為我們認為你必定會一如既往地選擇逃避”娜維婭這時開口了

“但最終在大家的商量之下，還是換成了低濃度不會溶解人類的海水，畢竟萬一…哪怕是萬一有了意料之外的情況…，大家都不想再看到任何一個人溶解於胎海水了”娜維婭繼續說道

“所以採用的是低濃度海水外加護士長希格雯進行檢查的形式嗎？好在這樣決定了，不然芙寧娜豈不是…”派蒙看向了沉默不語的芙寧娜。

……

“你們聽我說，聽我說啊，別再用冷漠的眼神看我了，你們也沒辦法證明神明就不會受到原始胎海水的影響吧？…你們聽我說話啊，拜託了，聽我說，我真的是神明”芙寧娜淚眼汪汪的看著臺下搖頭的觀眾，看見這一幕芙寧娜低下了頭

“唉…”

“再詭辯下去也沒有人會聽了啊，已經有這麼多證據了”

“到了這個地步，芙寧娜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吧”派蒙看向了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