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到了學校食堂,但除了他們食堂便沒有人了。奇怪的是,每個餐口都沒有關,卻沒有見到一個食堂大媽。

俞濟楚用胳膊碰了碰嬴驕,“誒,你覺得食堂大媽現在在哪呢?”

嬴驕於俞濟楚先一步看到食堂的狀況,聽到俞濟楚的問題,抬腳向後廚走去。

到了後廚,嬴驕問了俞濟楚現在幾點,俞濟楚看了一眼手腕的表,回了一句:十點二十六。

十點二十六,按平時來說這個時候,學校的廚師應該都在後廚準備中午學生的餐食。可現在,後廚空無一人,連早早就該準備好的蔬菜糧食也沒有。

這不正常。

俞濟楚腦中又冒出這四個字。怎麼會這樣呢?“保安室的保安好像也沒有看見。”俞濟楚喃喃自語。

“遊戲的平衡機制。”嬴驕聽到了他的呢喃,平靜的點出了背後的原因。

對啊,遊戲時間只有七天,為了推進遊戲的進度,讓他們廝殺,背後的人一定會有所準備,不可能留給他們充足的食物的。甚至可能會停水!

那麼保安去哪裡了呢?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嬴驕回答了他心中所想。然後走出了後廚,向食堂東北角走去。那個位置是——麵包房。

進入麵包房,架子上居然放滿了各種各樣的麵包。嬴驕把寬大的校服外套脫下來、鋪平,正要把麵包放到校服上時,俞濟楚也趕過來了。“看來這個遊戲還挺人性化,不會真打算餓我們七天。”說完,還額外看了一眼嬴驕,眼中閃過一絲審視。之後就加入嬴驕的掃購行動。

裝好麵包,他們提著校服出了食堂。好在學校的其他人還沒從那個聲音中反應過來,現在學校除教學樓以外都沒有人,不然也不好解釋。為了保險起見,他們直接把麵包鎖到了自已的儲物櫃裡。

儲物櫃前,嬴驕低著頭,凌亂的碎髮下一雙寒潭般的眼眸顯得深沉無比,目光閃動間,流露出難以名狀的複雜之色,既有難以掩飾的傷感,又有歷盡滄桑之後的麻木,還有一抹擦肩而過的無措,各種神色交織在一起,又在瞬息之間消失不見。

抬起頭,嬴驕又透著了那股疏離清冷。

俞濟楚這時候過來輕拍嬴驕的肩膀, “走了,不是說好去保安室嗎,還在這杵著幹嘛,面壁思過啊?”

嬴驕轉過頭直直盯著他,眼神好不冰冷。

嘶— —

俞濟楚看見這個表情,正在笑的嘴僵在臉上,立刻舉起雙手,“錯了錯了,我們嬴神怎麼可能面壁思過,誰面壁思過都不可能輪到我們嬴神!”誒,我真是嘴欠!

“我可沒答應你去保安室,要去你去。”嬴驕不想搭理這個傻子,向外走去。

“別啊!你可是許諾我這輩子要好好照顧我的!不能背信棄義、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聽到最後幾個詞,嬴驕皺起了眉頭,轉過身來,深吸一口氣,“俞濟楚!成語不是你這麼用的,還有,你再把小時候過家家的臺詞拿出來用,我就把你當年穿裙子的照片發到校網上。”明明都相處這麼多年了,還是會被俞濟楚氣到。

“別別別啊!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說著,便拉著嬴驕往保安室走。

-

第二次進保安室,俞濟楚已經輕車熟路了。保安室裡有一個小空間,應該就是保安休息的地方,可問題是門被鎖住了。這時候嬴驕把卡套裡的校園卡取出,將卡片推進門縫與插銷接觸,然後用巧勁將卡卡住了,再一擰門把手,門開了。

“你行啊!”俞濟楚眼裡帶著佩服 ,但走進去,俞濟楚就沒有剛才的輕鬆自在了。

保安躺在床上,大約是心臟的地方乾涸的血在四周蔓延,就連白色的床單也染成了紅色。空氣中還散發著絲絲腐爛的味道,直讓人反胃。

應該是死了。

後腦勺有傷口,應該是被什麼敲暈,然後從心臟處一擊斃命。兇器不在現場,甚至使用密室殺人的手法。

一場人為的謀殺案,還是一場聰明的犯罪。從屍體的情況上看,兇手是在晚上行動的。這無疑告訴他們,校園裡藏著一個殺人犯。

俞濟楚渾身一顫,感到毛骨悚然。“監控!保安室有監控,快看看是誰幹的!”然後跑出這個小房間,但不巧,昨天晚上的監控已經被刪除了。刪掉監控的人,顯然就是昨晚行兇的人。

他現在感覺寒毛直立,卻看到嬴驕把門重新關上。“我們趕緊走,不然等會兒就麻煩了。”說著,把一杯水潑在了顯示器上,拉著沒有緩過神來的俞濟楚出了保安室。

他們剛到教學樓,就聽見有一位女同學的尖叫聲。

“陳述死了!殺人了!”

又死人了?

他們來到聲音的源頭,發現樓梯口已經擠滿了學生。他們有的面色發白,有的渾身顫慄,顯然是嚇壞了。

五分鐘前,高三(1)班的李媛圓實在受不了教室裡壓抑的氣氛,藉著上廁所的理由出來呼吸新鮮空氣。由於她們班靠近樓梯,她從後門走出來就發現樓梯口有一個人蹲著,渾身發抖,仔細看還一副失了魂的樣子。她正要說同學你怎麼了,卻發現他前面躺著一個人,渾身上下都被血染透了。李媛圓呼吸一窒,瞳孔緊縮,僵在原地。等她反應過來,尖叫已經躥出喉嚨。

一樓的學生聽見聲音大都從班裡出來。他們的反應比李媛圓好不了多少。

一個男生壯著膽去探了鼻息,沒氣了。二班的人已經認出來躺在地上的人是他們班的班長— —陳述。明明半個小時前還和他們有說有笑的大活人,現在卻沒了一點生息。

二班裡有眼尖的人看見那個蹲著的學生手上有血,再加上他那麼害怕,直介面不擇言:“是你殺了陳述!你殺了我們的班長,你這個殺人犯!”說著甚至上前去一把拽起那個學生的領子,看著他眼中閃爍著驚恐,氣不自來,舉起拳頭就要打去。

在他的拳頭快要落在那個同學太陽穴上時,嬴驕出手了。“不是他。”嬴驕看著二班的那個同學,清冷的音線不知覺熄滅了他心中大多數怒火。

孫晨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半疑半惑地問“你怎麼知道?還有,你誰啊!”

這個時候,俞濟楚終於也緩過神來了,趕緊來到嬴驕身前對孫晨解釋到:“我們是五班的,我是五班的學委,他是我好哥們。至於為什麼說這位…”

“他叫江鎮寧,四班的文藝委員!”人群中一位好心人士提示道。

“哦哦,為什麼說這位江鎮寧同學不是兇手呢?其因有三,一:我們看,從血液噴發程度和屍體呈僵硬態,說明屍體死亡時間大概在半小時前,而你們是在五分鐘前才到達案發現場的,在這半個小時裡,江鎮寧同學如果是兇手,完全有時間可以逃離,而不是傻傻的呆在這,還被你們誤認成兇手。當然,逃跑是正常人腦子下達的第一指令,但不排除他腦子有病;二:現場並沒有看到兇器,所以並不能證明江鎮寧是兇手;三:江鎮寧一個四班的文科生和陳述一個理科生八竿子打不著,作案動機上說不過去。”

俞濟楚一頓解釋下來,大家也都從同學死亡的震驚和憤怒中清醒過來,仔細想想,發現好像是這個理。

孫晨聽完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

“去監控室查監控。”嬴驕一錘定音。

“你咋不早說,害我瞎編亂造那麼多,腦細胞都死了好多。”俞濟楚用拳頭輕捶了下嬴驕,湊到他耳邊小聲嘟囔著。

一部分人跟著嬴驕他們去了監控室,一部分人去找了老師,還有一部分人留在這裡看著江鎮寧和陳述。

監控室在一樓的最南邊,跟老師辦公室正對著,跟校領導的辦公室挨著。

進入監控室,正對著的大螢幕記錄著教學樓發生的事。孫晨趕緊去找一樓走廊的顯示屏,只看見在陳述出了教室往樓梯口走時,一個身穿秋季校服,帶著黑口罩的男生手持一把刀拉過陳述將刀直接捅了進去,同一個位置連捅了數刀…

大家都被這個男生的狠毒震驚到了。

之後攝像頭拍到這位同學進入了二樓的五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