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林是這家咖啡廳的名字,因為現在是早上的原因,所以沒什麼客人,顯得十分冷清。

叮咚一聲,咖啡店門上的小鈴鐺響了起來。

從門外走進來了一男一女,這一男一女就是陳璐和剛才的中年大叔。

“6號桌。兩杯咖啡多放糖”。

說完就拉陳璐去往6號桌,剛一坐下,中年大叔就直直的看著陳璐,示意她坐下。

“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都不知道”。

陳璐說話顯得很緊張,多少有點兒不打自招的意思了,中年大叔微微一笑。

“小丫頭,先彆著急著回答,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中年大叔拿出自已的手機,對著陳璐正面拍了張照片,然後把照片上傳到一個指定的郵箱。

不過半分鐘的功夫,有關陳璐的一切資料,都完完整整的顯現在手機上。

中年大叔只是隨意掃了一眼,就把手機遞給了陳璐。

“拿著手機,看看這上面的東西,再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而陳璐趕忙站起,小心的接過手機,檢視起上面的資訊。

陳璐,2003年4月出生,出生於雲中市南山醫院,目前在雲中市西區藝術學院上大學……

陳璐越看越心驚,越往下滑越害怕,自已的個人資訊,幾乎全部都在上面。自已知道的和不知道的,上面都有記錄。

頭上微微冒出冷汗,看了一部分就不敢往下看了。

“現在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吧”。

中年大叔站起身來,把手機從陳露手中奪過。

而陳璐也沒有立刻回答,反而在慢慢調整自已的情緒。想想怎麼說才能對自已有利。

“你在問我問題的時候,你心裡就已經有了答案。不是嗎?現在我想知道的是,我該怎麼做才能活下來?”

這一刻的陳璐好像不怕了,好像把對方當成和自已一樣的普通人。

中年大叔沒想到陳璐會這麼問,沒有正面回答剛才的問題,反而又向自已提了一個問題,化不利為有利,從而牢牢抓住了主動權。

不得不說面前這個小丫頭,有點兒引起自已的興趣了,遇到危險還能保持清醒的頭腦,還能向自已討價還價,不排除這個咖啡廳裡還有其他人在場,以為自已不敢動手。

叮咚一聲,咖啡廳的門又響了起來,這次來了一個身著黑色襯衫,頭戴墨鏡的青年,直直的向6號桌走來,隨後就停在桌前。

“喲,這不是白狐狸麼?能在咖啡廳看到你真是不容易啊”。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中年大叔抬起頭看了看他,就又低下頭看著陳璐,完全沒有搭理墨鏡男。

墨鏡男一臉自來熟的,拉出個凳子坐了上去,也沒有管旁邊的陳璐。

“你這小子!年紀還沒我大,裝什麼老成,臉上糊那麼厚一層,也不怕捂爛了”。

墨鏡男剛坐下又站起來,伸手朝著中年大叔臉上抓去。想要把他臉上的東西抓下來。

後者也是熟練的用手攔了下來。看樣子也不是第一次了。

“你這條鹹魚怎麼有空來這裡,是過來幫我分擔點壓力的”。

這次中年大叔說話的聲音,很是清脆,樣貌與聲音極其不符。對墨鏡男說話的語氣也是有些調侃。

“我可沒空,來雲中市這只是拿個東西,拿完我就走。我那邊兒啊,我老妹一個人可頂不住,話說你旁邊這小丫頭是誰呀?”。

眼睛看著旁邊,手指了指旁邊坐著的陳璐。

“她呀,她是……”

中年大叔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陳璐打斷了,只見陳璐站起身道。

“我是他女朋友,你是他朋友吧,你們先聊,我先出去上個廁所”。

陳璐話說的特別快,就怕旁邊這位大叔開口打斷她,從而讓好不容易出現一條活路溜走,說完陳璐就打算往門外走去。

“坐下,別在我面前耍什麼小聰明。”

中年大叔叫住往外走的陳璐,這次說話的語氣不像跟墨鏡男說話的那樣的和藹。

墨鏡男也聽出了語氣的不對,也收起了開玩笑的態度。

“一銘,看來你工作遇到麻煩了,是被看到了?”

陸一銘保持沉默,算是預設了。

“想好怎麼處理了嗎?”

墨鏡男一臉微笑著看著他。等著中年大叔的回答,陸一銘也就是中年大叔的名字。

陸一銘陷入了沉默,在內心做著思想鬥爭。考慮陳璐的後續安排。

墨鏡男見陸一銘沉默了許久,遲遲下不來決心。就站起身,又一次的把手伸向陸一銘的臉上。這次的動作非常快,在後者還在思考的時候,猛然把陸一銘臉上的面具撕下來,這下把陸一銘從思考的狀態拉了出來。

面具被撕下,一張白淨的臉顯現了出來,這張臉沒別的特點,只是有些小帥。

陳璐清楚的看到,中年大叔的臉竟然只是張面具。從而也證實了她的猜測。

“你下定不了決心,那我就來幫你下決心,現在這小丫頭看到你的臉,她只有兩個選擇,一個生一個死,現在就好選擇了。”

說完,墨鏡男滿臉戲謔的看著陸一銘,等待著他的答案。

“宮宇你這條死鹹魚,你知道這會對她有什麼後果嗎?”

陸一銘站起身,拳頭狠狠的砸到桌子上,雙眼兇狠的瞪著對方。

“你好,這是你們的咖啡”。

服務員把咖啡放下,就趕緊走了,生怕客人的怒火會發洩在自已身上。

“冷靜,保持冷靜,坐下我慢慢跟你說”。

宮宇也就是戴著墨鏡的墨鏡男。趕緊站起身,右手搭在陸一銘的肩膀上。示意著對方冷靜並坐下。

等陸一銘坐下,宮宇把桌上的咖啡遞向對方,陸一銘也下意識的去接,誰知咖啡只是在自已面前虛晃一槍,咖啡就送入宮宇自已口中。

還沒等陸一銘開始生氣,宮宇就開口說道,只不過這次是向著旁邊一直保持沉默的陳璐說道。

“小姑娘你怎麼稱呼?我叫宮宇,你可以叫我老宮”。

聽宮宇的問話。陳璐自動把後半句給抹除了。

“我叫陳璐,宇哥哥你好帥啊,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帥的人……”。

陳璐夾著嗓子,用一副甜的發膩的口吻說著,畢竟在陳璐看來這可能是為數不多的一線生機。

剛才在他們兩個人對話的時候,陳璐就已經知道面前這兩個人叫什麼名字了,一個叫宮宇,綽號是鹹魚。另一個叫一銘,姓什麼還不知道,綽號是白狐狸。

宮宇聽到這甜的發膩的聲音,讚美之詞讓自已體重都輕了兩斤。

也許宮宇就喜歡這個調調,關係也在不知不覺之間增進了好多。

“我跟你說啊,你別看他說話兇巴巴的,他只是不善於和別人交流,就算今天我不在這兒,你也不可能會出什麼事兒。”

聽到自已不會出什麼事兒,生命有了保障,陳璐也就放鬆了下來。拿起桌子上的另一杯咖啡開始細品起來。

“但是,我就怕你口風不嚴,到處亂說,從而引起有些人的注意,那樣我跟他都會被組織上的人抹去。”

陳璐還在細品著咖啡。聽到還有後續,口中的咖啡直接噴了出來,果然不出所料。

“宇哥哥,我口風很嚴的,保證不會亂說,我可以發誓,回到家後,我就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好不好嘛”。

陳璐嗲嗲的說道,手還拉著宮宇的胳膊撒嬌,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但宮宇卻不為所動。

“不行啊,要是真出了事兒,上面追究下來,和這件事有關聯的都得死,我就不該進這家咖啡廳,這下怎麼辦……”。

坐在旁邊的陸一銘也聽明白了,宮宇是怕自已放陳璐走後,這姑娘亂說,到時候上面追查下來連累到他。也對,根據自已的瞭解,宮宇從不把自已的安危交給別人,如果真發生了什麼事,組織可不管他有沒有接觸這姑娘,只要懷疑,就已經是半隻腳邁進棺材裡了,寧殺錯不放過是組織的慣用伎倆。

如果自已不動手,那宮宇就要自已動手了。

本來自已可以嚇唬一下,然後再警告一下,接著就可以讓這小丫頭回家了。但現在面具被宮宇撕了,臉被看到了。身份已經暴露。自已已經不能把陳璐放回去了。

“夠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了,接下來我來和她說”。

陸一銘打斷了宮宇的抱怨。而後者也是很識相的閉上了嘴。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準確的說只有一個,要麼加入我們,要麼就是死”。

這怎麼選?這還有的選嗎?

陳璐只能選擇加入,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

“好,我選擇加入。那我現在就是自已人。現在我可以走了吧”。

陳璐完全不知道加入對方這個組織自已的未來又該何去何從,自已現在已經無心思考了,畢竟今天發生的事情對她的衝擊太大了。

聽到陳璐選擇加入,在旁邊的宮宇也鬆了口氣。看來這是宮宇想聽到的答案。

陸一銘把掛在自已脖子上的項鍊摘下來遞給陳璐,同時也認真的囑咐著。

“拿上這個,過幾天我會去找你,你也別想著逃,今天發生的事,你最好不要對任何人說,你可以走了”。

陳璐聽到可以走了,立刻恢復滿血的樣子,拿上自已的包,頭也不回的往外跑,就怕這兩個人又喊住自已。

至於說幾天後陸一銘會來找自已,自已完全沒當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