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銘在石磚上坐著,手上的煙也即將燃盡,地上還有七八個菸頭。

這小丫頭怎麼還沒有出來,自已要不要去看看,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應該不會想不開。

刀片上有沒有毒,陸一銘自已很清楚,手中的煙慢慢燃盡,也燙到了夾著煙的手指,陸一銘決定還是過去看看。

陸一銘向著剛剛的方向走了幾步,就看見一道人影從遠處慢慢走了過來。

靠近一看,正是一臉魂不守舍的陳璐,現在的陳璐一臉茫然,看到陸一銘直接飛撲了過來,抓住陸一銘的衣領質問道。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把他交到法律手上不行嗎?你有什麼權利去剝奪他人的生命”。

陳璐撕心裂肺的對著陸一銘大喊。

陸一銘紋絲未動,陳璐的大喊大叫沒有對他產生絲毫影響,只是用手把她的手拿開。

“我剛剛把選擇權可是交到你手上了,是你自已想活,自已服用了唯一的解藥,也是你親自葬送了他的生命”。

“還不都是你害的,我總不能拿我的命去換一個殺人犯的命”。

“陳璐,我告訴你,從你踏上這條路開始,你就沒有後悔的選擇,你的雙手遲早是要粘滿血汙的,這只是早晚的問題,這和你以前的生活不一樣了,你明白嗎?”

陸一銘雙手抓著陳璐的胳膊十分用力。

加入組織後就沒有任何退路可言,除非是死,不然組織是不會放過任何人的。

陳璐聽到陸一銘的話語,她也知道了,自已已經不再是那個可以無憂無慮上大學少女了,從踏上這條路開始,自已就只能在地下活著,如同見不得光的影子一樣。

可是,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是今天來到爛尾樓的時候,還是在幾天前跟蹤這個人的時候。

有時候一個小小的舉動,就會讓人生走上一條不尋常的路,現在的陳璐深有體會。

陳璐默不作聲,低下了頭。在旁邊的陸一銘也只好坐在剛剛抽菸的石頭上,繼續抽著煙。

嗚…嗚…嗚……

小聲的哭泣慢慢大了起來,隨後就如同放開了一樣,放聲大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用袖子抹去臉上的眼淚。

像是在為自已的過去悼念,也像是在為自已的未來而擔憂。

滴滴……

遠方跑來一輛車,從車上下來一個人,邊走邊向著兩人喊道。

“兩位,已經5點了,我來接你們了”。

不知道是金錢的作用,還是這個司機本來就好客,但至少司機遵守了約定。

司機走到陸一銘面前,給他使了個眼色。提示他趕緊去哄他女朋友,要知道這年頭要找個物件可不容易。

陸一銘站起身向著陳璐緩緩走去,拿出一張紙巾遞給她。

陸一銘輕輕拍了拍陳璐的後背,安慰道:“別哭了,回去睡一覺就過去了,事情已經發生,我們無法改變,與其在這裡糾結,不如想想明天會怎麼樣”。

他扶著陳璐站起來,一起走向車子。

坐上車,陳璐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她望向窗外,心中依然難以平靜。

陸一銘握住她的手,塞給了她一樣東西,輕聲說道:“這是我們的宿命,光明之所以美好,是有人在黑暗中默默付出。我們只要做好自已的事,剩下的就交給天意。”

陳璐轉過頭,看著手上的瓶子,上面寫著一行小字,看清楚上面寫的什麼後,陳璐的眼神中也不再迷茫,雙眼也透露出一絲堅定,她明白了陸一銘想要表達的意思。

送陳璐回到家後,陸一銘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吧。

陸一銘坐在吧檯前,調酒師笑著問他:“帥哥,要點什麼?”

陸一銘面無表情地說:“烈酒。”

自已也不知道告訴陳璐實情結果會怎麼樣。

酒保調好一杯酒推到他面前,他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火辣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

這時,一個身材火辣的美女走過來,坐在他身邊,挑逗地說:“帥哥,一個人喝酒多無聊,要不要我陪你喝幾杯?”

陸一銘看了她一眼,冷漠地說:“滾。”美女沒想到他會這麼兇,罵罵咧咧地走開了。

陸一銘心裡想著陳璐,她無助的眼神跟當年的自已是那樣的相像,只不過當年的自已沒有她這麼好的運氣。

想到了自已第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自已才12歲,用不要命的打法才將一個比自已大了20多歲的人置於死地。

任何人都沒有錯,自已只不過是想活下去罷了。

那時的自已,恐怕連陳璐都不如。

或許是自已淋過雨,也想為他人撐傘。畢竟陳璐被迫加入組織,也有自已的很大原因。

希望她能夠適應這種生活。

他又喝了幾杯酒,突然感覺有人在看他,他抬起頭,發現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正盯著他。

男人走到他面前,坐下,摘下墨鏡,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

“白狐狸,晚上好啊,我們又見面了。”男人的聲音冷冰冰的,面前的這個男人,正是幾天前才見過面的宮宇。

以自已對宮宇的瞭解,這傢伙平時很是不著調,如今卻用這種語氣跟自已說話,肯定是出了什麼事,需要自已幫忙。

“我出現在哪兒,用不著跟你彙報。你又鬧出什麼事?”陸一銘雙眼盯著宮宇。

“沒出什麼事兒,只是我記得你是滴酒不沾的,能在酒吧看到你,只是很稀奇罷了。”

宮宇也察覺到自已語氣不對,連忙換了副語氣,用起那玩世不恭的態度對著陸一銘說道。

“要不要喝一杯?”

宮宇對陸一銘說道。臉上露出了很難看的笑容,看得出來他笑的很勉強。

之後兩人喝了好幾杯,也許是宮宇喝了太多,開始有些迷迷糊糊的,拉著陸一銘的手開始說些家常。

陸一銘見宮宇有些醉了,便攙扶著他走出酒吧,準備先送他去酒店休息一晚。突然,宮宇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陸一銘說:

“兄弟,謝謝你。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兄弟我實在沒辦法了,其實我這次來找你,是有件事想求你幫忙。”

陸一銘愣了一下,問:“什麼事?你說吧。”

宮宇深吸一口氣,說:“我上次回去途中遭到了截殺,要不是我跑得快,你恐怕就見不到我了,等我回到繁華城上交物品的時候,繁華城內的青龍殿分部死傷大半,當時小雪也在交接任務,她被人打成了重傷,據說是這個分殿,惹上了惹不起的人。”

陸一銘滿眼詫異,還有誰敢惹上天宮,要知道,雖然天宮已經開始分裂,但還沒有完全分裂,那些人不知道受死的駱駝比馬大嗎?

“所以你來找我,是想我幫你報仇。”

“對,白虎堂的人巴不得我們被消滅了,朱雀府選擇中立,玄武門不插手兩派任何之間的事,咱們青龍殿上面的人在和白虎堂對抗著,無法分出人手來支援分部。”

“你還沒說,是誰襲擊了繁華城的分部”。

陸一銘見宮宇遲遲沒有說出重點。忍不住開口問道。

“是白虎堂扶持的黑虎幫”。

陸一銘聽到是誰襲擊了分部,也陷入沉思,說實話這種屬於組織內鬥,陸一銘是不想參與進來的。

見陸一銘沒有回答,宮宇一路上也沒有再說任何一句話,直至走到酒店。

“我需要思考一下,明天給你回答。”

說完陸一銘就向著門外走去,消失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