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江祁才從周圍群眾的口中知道。

螭殺掉了清河縣的縣令和師爺。

清河縣的縣令錢部巖貪得無厭,幾年下來就弄得清河縣的百姓怨聲載道。

然而有一日,一場突如其來的水患卻讓整個縣陷入了混亂。

這場暴雨毫無預兆地下了好幾天。

縣城門口那條大河,水位急劇上升,一座石橋瞬間被洶湧的水流衝得七零八落。

這座橋是連線縣城內外的重要通道,現在被沖垮了,城內的人民生活極其不方便。

洪水過後,當地的鄉紳們紛紛站出來,聯名寫信給朝廷,請求朝廷能夠體察民情,幫助他們重建這座橋樑。

朝廷收到信後,經過核實,於是撥出一筆銀兩到清河縣,並明確要求這筆錢必須用於修橋。

錢不厭,這位清河縣的父母官,聽到這個訊息後,心裡那個高興勁兒就別提了。

他一直以來都把賺錢當作人生的頭等大事,現在有了這麼一個大專案,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於是,他決定親自監督這項工程。

不過這位名叫錢不厭的官老爺,心裡頭卻只有自已的那點小九九,根本就沒考慮過工程質量問題。

不僅如此,施工材料方面也是能省就省,還壓榨工期,硬把原本需要半年才能完成的工程壓縮到了兩個月內搞定。

整個工程完工後進行費用清算的時候,錢不厭居然從裡頭撈了上萬兩銀子出來!

然而,好景不長,大橋剛修好一個月,錢不厭的師爺就急急忙忙跑到縣衙報告,說新修的大橋昨晚突然塌了。

聽到這個訊息,錢不厭並未感到驚慌失措,反而覺得無所謂。

“塌了就塌了吧,再去跟朝廷申請撥款就是了。”

師爺聽了,心中暗自擔憂,提醒道:“大人,這大橋才修好一個月就塌了,如果朝廷追查下來,恐怕會惹上麻煩呀。”

錢不厭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了師爺一眼,然後說道:“你還記得嗎?當初修建這座大橋時,我曾預支給你三個月的薪水。

原本是為了購買石材以確保工程順利進行。可是現在,這些錢竟然被你私自挪用,導致大橋質量不過關,最終倒塌。”

聽到這裡,師爺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我尼瑪,這是要甩鍋啊,這要是背上了,這輩子恐怕難以善終。

於是他立刻跪下來,苦苦哀求道:“大人,請恕罪!饒了我吧!”

錢不厭冷哼一聲,說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朝廷已經開始追查此事,如果不能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師爺聽完後,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突然,錢不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他對師爺說道:“我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

師爺抬起頭來,疑惑地看著錢不厭,等待著他的下文。

錢不厭接著說道:“你還記得上游的那座水庫嗎?我們可以利用它來掩蓋大橋倒塌的真相。”

師爺愣住了。

錢不厭繼續說道:“今晚你就去把水庫開啟一個缺口,讓大水衝了縣城。

這樣一來,朝廷追究責任的話,我們就可以說是水庫決堤引發的洪水沖垮了大橋。”

師爺聽完後,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寒意,但是為了自已的狗命,師爺還是點了點頭。

於是,師爺找了個夜晚,帶著縣令的人獨自前往了上游的水庫。

他們用了一晚上的時間成功地開啟了水庫的一個缺口。

隨著水庫的決堤,洪水如同猛獸一般咆哮著奔騰而下,瞬間吞沒了下游的幾個村莊。

那些來不及逃跑的村民們全都喪生在了洪水之中。

錢不厭立刻向朝廷遞交了奏摺,稱清河縣遭遇了百年難得一見的特大洪災,水庫決堤引發的洪水沖垮了大橋,請求朝廷再次撥付賑災款項。

朝廷再度派出專員親自抵達現場進行查證,結果證實水庫確實已然崩裂,而那座大橋似乎也是因水庫之故受到牽連才轟然倒塌。

因此,清河縣因為這次災情得到了比上次多出一倍的銀兩用以重修水庫與大橋。

面對如此龐大的一筆款項,他錢不厭的貪婪之心甚至較之前更為膨脹。

他決定將水庫的缺口簡單地用黃土填補起來,至於大橋,則仍舊使用那些質量低劣、雜亂無章的建材。

短短兩個月後,這兩項堪稱豆腐渣工程的重建工作便宣告完成。

清河縣的百姓們對此歡欣鼓舞,紛紛感激朝廷對他們的關心與照顧。

當新橋落成的那一天,全城的居民都聚集到大橋之上,共同慶祝。

然而,就在此時,大橋卻突然發生劇烈搖晃,緊接著便是再次的崩塌。

橋上的人們瞬間跌入水中,只有極少數水性較好者得以游回岸邊,大多數人都被洶湧的水流捲走了,顯然已經是九死一生。

錢不厭看著面前逐漸暴動的村民,馬上大聲喊道。

“肯定是我們中有誰觸怒了橋神!需要找一個能剋制橋神的人來祭橋,那樣才能建好。”

錢不厭讓師爺告訴大家,說已經弄清楚了,能夠剋制橋神的人,一定是屬龍屬虎的生肖,只是暫時還沒有確定是哪一個。

這個訊息一傳出去,那些屬龍屬虎的人連夜就跑了,但也有很多家大業大的有錢人生意都在清河縣,只好都去給錢不厭送禮,希望大人高抬貴手,千萬別判自已就是那個能剋制橋神的人。

不到三天,錢不厭就收了一屋子金銀財寶,不但能夠修建好大橋,附帶還有很多的剩餘。

這一回,錢不厭可不敢馬虎了,隨便抓了一對屬龍屬虎的兄弟打了生樁,老老實實真材實料把大橋修復。

然而被拉去打了生樁的兩兄弟對螭正好有一飯之恩,螭抓走了師爺,經過逼問才知道這件事的全過程。

螭這種生物本身就虎,當天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螭就拿著一把刀把縣令給刀了。

只是跑出門的時候不慎讓人看到了身影。

匆忙之下只能逃到兩兄妹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