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章 “釣魚”

陳風離開四合院之後，便毫不猶豫地朝著安定門疾馳而去。他一路出城騎行了好幾里路，終於找到了一條荒無人煙的路段。停下車來，陳風小心翼翼地將那兩隻被狼群咬死的山羊捆綁在腳踏車的後座上。

隨後，他跨上腳踏車，大搖大擺地向四九城駛去。陳風的目的非常明確：再過幾天就是元旦佳節，此時此刻，整個四九城的各大工廠和機關單位的採購員們紛紛出動，四處尋找著過節所需的福利物資。

這兩隻山羊，正是陳風精心設計的誘餌。他深知，扎鋼廠的採購員們一定會對這樣的好貨色感興趣。畢竟，對於陳風來說，他所急需的物資主要就是鋼鐵，而其他物品也可以在扎鋼廠找到合適的替代品。

帶著這份期待與自信，陳風繼續前行。他相信，只要自已能夠成功釣到扎鋼廠的採購員，就能順利獲得所需的物資，實現自已的計劃。

“噯噯噯！前面的那個同志，請你等一下。”一個騎腳踏車穿著紡織廠工作服的人從後面追了上來。

人來到跟前先遞了根牡丹，然後自我介紹道“我姓張，弓長張。雙字勝利，是第二紡織廠的採購員。同志你貴姓啊？”

隨手接過牡丹，這煙確實不錯啊，五毛錢一盒，價格實惠又親民。在外跑採購的時候，遞上一根這樣的煙，既不會讓人覺得你沒實力、丟了面子，還能顯得你挺大方、接地氣呢。

“哦！免貴姓陳，耳東陳。我叫陳風，目前還沒有工作。”陳風有樣學樣地自我介紹道。

“陳兄弟，你這兩隻山羊打算賣嗎？你放心，我們是對公收購的，可以給你開發票。”張勝利開門見山，直接詢問起山羊的售賣事宜。

“不賣，這兩隻羊是留給自家人吃的。”陳風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就拒絕了。

這兩隻山羊是陳風留著釣軋鋼廠採購員的，賣了他拿什麼釣？

“不考慮一下？賣了換些其他東西，我們廠有些瑕疵布，我可以幫你調劑一下！”張勝利繼續誘惑著陳風

“不需要考慮了，這次就不賣了，下次有需要我再找你。”陳風有點動心了，一想到鋼材就放棄了那個念頭。

“好吧！下次如果再有好東西的話，你可千萬要記得給我留著啊！等你到了第二紡織廠門口，就直接說找採購三科的張勝利就行。”

“好的！放心吧，如果有好東西，我肯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陳風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默默地嘆了口氣。這已經是今天遇到的第三個採購員了，前面兩個分別來自罐頭廠和麵包廠。可直到現在，他仍然沒有碰到那個來自軋鋼廠的採購員。

陳風繼續不緊不慢地騎著車，朝著四九城的方向前進。眼看著就要到達城門口時，突然從旁邊躥出一個身材瘦小的人來，他身手敏捷地一把攔住了陳風的腳踏車。

如果不是他穿著軋鋼廠的制服，陳風早就一鋼筋敲在了他的手臂上了。

“同志！同志！你等一下！”那人急切地喊道。

陳風疑惑地問道：“這位同志，你攔我的車幹嘛？我好像不認識你啊？”

“嗨！都是我的錯。我叫侯德魁，是軋鋼廠的採購員。我看到您車子後面有兩隻山羊，您看能不能行行好，賣給我一隻呢？”

“你是軋鋼廠的採購員？看著可不太像啊！”陳風用懷疑的語氣說道。

終於碰到一個軋鋼廠的採購員了！接下來，只要讓他帶著自已去軋鋼，再和他的領導談談物資調劑品的事情就好了。

“我真的是軋鋼廠的採購員，你看，這是我的工作證！”侯德魁連忙取出工作證，遞給陳風檢視。

“我才不看呢！工作證這東西又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兒，誰知道你那個是真還是假啊，隨便找個蘿蔔刻個章蓋上，不也一樣能用嘛！”陳風滿臉都是不屑一顧的神情，語氣裡充滿了輕蔑和質疑。

聽到這話，侯德魁並沒有放棄，他仍然試圖說服陳風：“那你覺得怎樣才能讓你相信我就是軋鋼廠的採購員呢？”

陳風似乎早就料到對方會這麼問，他一邊擺弄著手指，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道：“除非你現在立刻馬上帶我去你們軋鋼廠看看，只要我踏進了那道門，我自然就會相信你了。不然的話，誰知道你是不是想趁機乾點投機倒把的勾當啊，到時候被抓起來可就要判刑咯！”

侯德魁聽了陳風的話，不禁感到一陣無奈，但同時也對他的謹慎表示欽佩：“哎呀，兄弟，你還真是小心翼翼啊！”

最後，侯德魁實在沒辦法，只能妥協道：“行吧，兄弟，既然你這麼堅持，那我就帶你去我們軋鋼廠走一趟吧！”說完，他便帶著陳風向軋鋼廠走去。

路上候德魁說道“大兄弟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是哪裡人呀？在哪工作呀？”

我叫陳風，住在南鑼鼓巷 95 號院。明天我要前往廢品收購站報到，並接任門衛崗位。陳風毫不猶豫地將自已的真實姓名告知對方。畢竟大家都是吃公糧的人，即使不說，別人也能輕而易舉地查到。

“95 號院啊！我好像有點印象，那裡似乎住著我們軋鋼廠的幾位員工呢。”侯德魁思索片刻後回應道。

“沒錯，確實有幾戶人家。像八級鉗工易中海、七級鍛工劉海中以及食堂的傻柱，他們都住在這個院子裡。”陳風如實地回答道。

“那你跟他們的關係怎麼樣？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跟領導商量一下，把你調到我們廠裡來。這樣一來，你們不僅住在同一個院子裡，而且在廠裡還能相互照應一番！”侯德魁熱心地提議著。

“劉海中我倒是沒有太多接觸，但易中海和傻柱嘛……我和他們之間存在一些摩擦。”陳風稍稍皺了皺眉，繼續說道，“不過話說回來，廢品收購站的工作挺不錯的，每天只需要看看大門，工作十分輕鬆悠閒，我覺得沒必要更換其他工作。”

“你和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矛盾呢？快跟我講講唄！”侯德魁滿臉好奇地打聽起來。

“其實也沒啥大不了的事，就是易中海讓我用三間私人房屋去跟賈旭東家的一間公有住房交換，我沒同意，結果就把他給得罪了。”陳風輕描淡寫地說道。

“啊？就因為這事兒啊！你沒聽他的話，他就生氣啦？那傻柱還說要教訓你？”侯德魁瞪大了眼睛，似乎覺得有些難以理解。

陳風見狀，便詳細地向侯德魁解釋了其中的緣由，算是滿足了他的好奇心：“可不是嘛！我這不聽他的話，可把他給氣壞了。至於傻柱嘛，估計也是受了易中海的指使，想要替他出頭吧。”

“三間私房換一間公房？易中海這是咋想的啊？腦子壞掉了吧！”侯德魁一臉的不可思議，緊接著又追問道，“那易中海為什麼非要你跟賈旭東換房子呢？”

陳風皺了皺眉，思索片刻後回答道：“我也不太清楚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也許是看到我家裡就剩我一個人了，覺得我好欺負吧！而且賈旭東又是他的徒弟，他這麼做，說不定是想借著欺負我的機會，順便給他徒弟撈點好處。”

很快陳風和侯德魁穿越四九城東北角的城區，來到了軋鋼廠門口。

軋鋼廠位於東直門外不遠處，北邊距離亮馬河也不算遠。這裡周邊遍佈著眾多的工廠，其中最東邊便是紡織一廠、紡織二廠以及新建不久的紡織三廠。

侯德魁領著陳風朝著軋鋼廠的大門走去。當他們經過門口時，只看到侯德魁對門口保衛科站崗的同志低語道：“王哥！這位是給咱們廠送物資的同志，我先帶他去後勤部，等會兒再把他送出來。”

那個人瞥了一眼陳風腳踏車後座上的兩隻山羊，並未開口說話，只是微微頷首表示同意後便開啟了側門，讓他們順利進入。

兩人繼續朝裡走，侯德魁一邊走著，一邊對陳風說道：“怎麼樣？我可沒騙你吧！我確實是軋鋼廠的採購員！”

“抱歉，是我誤解了你，我向你道歉，侯同志，對不起！”陳風向侯德魁誠摯地道歉。

“唉！你這是幹什麼，我就這麼一說，你怎麼還道歉了！還叫什麼同志！叫我猴子就行了！熟悉我的朋友都這麼叫我。”侯德魁連忙說道

“你比我大些，以後我就叫你猴哥了！”陳風順著猴子的話說道

不一會他們來到了後勤處採購科倉旁邊的小庫門口，這應該是採購科每天統計採購員入庫的地方。

倉庫門口坐著一個面容慈祥的中年婦女，猴子走上前熱情地打著招呼：“王姐，今天是您在值班啊！”

“是啊！小猴子，今天這麼快就採購回來啦？”她笑著回應道，並看了一眼陳風旁邊腳踏車後座上綁著的兩隻山羊，不禁誇讚道：“喲呵，收穫挺不錯嘛！”

“嘿嘿，運氣好而已！王姐，快來幫我把這些東西入庫吧。”猴子謙虛地笑了笑，然後轉頭對陳風說：“兄弟，搭把手，咱們把山羊抬到磅上去稱一稱。”陳風聽聞，連忙上前幫忙將兩隻山羊放在秤上。

猴子仔細看了看磅上的資料，滿意地點點頭：“八十斤整呢！這樣吧，我按照 毛錢一斤的價格收購，另外再給你八十斤肉票。絕對不讓兄弟你吃虧哦。”

“行，那就按猴哥你說的價格來吧。”陳風也很爽快，沒有再討價還價。

“嗯……不過這個數字不太好聽，我給你四十五塊錢吧，肉票我這裡暫時不夠，你稍等一會兒，我去找領導拿一些。”猴子邊說邊把錢遞給陳風，隨後便朝著採購科辦公室一路小跑而去。

那位王姐似乎對他們倆的交易並不感興趣，只顧自地開始將山羊搬進倉庫裡存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