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裡吃完了飯,拍了拍微微發脹的腹部,滿意的勾起嘴角,倘若不去在意那嘴角周圍殘留著的些許飯粒渣滓,眼前之人簡直就如同一幅俊美無儔的少年畫卷一般,令人不禁為之傾倒。

他的面龐猶如雕刻大師精心雕琢而成,每一處線條都顯得那麼流暢自然;劍眉星目間閃爍著靈動的光芒,彷彿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高挺的鼻樑下,嘴唇微微上揚,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讓人感覺既親切又神秘。

南凌輕輕伸出手,只見一道微光閃過之後,一塊潔白如雪、散發著淡淡清香的手帕便出現在他手中。

他小心翼翼地將手帕展開,然後溫柔地抬起白裡的下巴,用手帕仔細地擦拭著她嘴角殘留的汙漬,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輕柔,南凌的眼裡此時此刻全是白裡。

夜幕深沉,如輕紗般的薄霧開始瀰漫,寂靜無聲的巷子裡,彷彿被一層神秘的面紗所籠罩著,偶爾會有幾隻野貓或野狗從暗處竄出,發出幾聲叫聲,打破這片寧靜。

遠處的山林在朦朧的月色下若隱若現,那黑漆漆的輪廓透露出一種無法言說的陰森與恐怖,風吹過林間,帶起一陣沙沙的聲音,像是有人在低聲訴說著什麼,更增添了幾分詭異的氛圍。

南凌看了看窗外,“走吧。”

“嗯?去哪兒?”

“剛剛在那個玉牌上留了追蹤,現在時間差不多了。”

“好。”

在山林的某個地下地宮裡。

一群女孩的哭聲悽慘,身上穿著的僅僅是幾塊碎布,她們緊緊的抱在一起,試圖聚起彼此的體溫來互相取暖。

“姐姐,我的手好像沒有知覺了。”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一二歲大的小女孩,渾身血汙,半窩在一個看起來年紀稍長的女孩懷裡。

大一點的女孩聞言趕緊把周圍幾個小女孩都摟了過來,“大家靠近一些,多搓搓手,這樣就不冷了。”

女孩的聲音還很稚嫩,因為寒冷而微微顫抖,但是她是這裡最為年長的女孩子,不得不成了這裡的主心骨。

女孩子們都開始搓起小手,裸露出的面板,上面有一些黑色的紋路,她們的左手臂上被生硬的劃開了一道口子,裡面嵌入了一枚玉牌,和南凌見到的如出一轍。

牢房外曲折的地道里,傳來了腳步聲,又是十個小女孩被蒙著面,戴著鐵鎖扔到了牢房裡。

她們的左手臂也有同樣的玉牌,只不過傷口還在不斷的流著血。大一些的女孩看到了她們,連忙帶著剩下的女孩全部縮在牆角。她們都帶著驚恐又不忍的眼神注視著,過了一會兒又紛紛低下了頭。

那些獄卒把女孩們扔進去就走了。

“好熱。”

“好癢。”

“好痛。”

女孩們身體上開始蔓延出黑色的紋路,像是蛇一樣在她們的面板上游走。

那些黑色的紋路吞噬著她們的皮肉,筋脈,強制把她們體內那些純淨的靈氣逼到丹田。

女孩們發了瘋一樣撕扯自已的衣服,透過抓撓自已的皮肉來緩解身上的痛苦。慢慢的,狹小逼仄的牢房再次充滿了血腥的氣息。

牆角的女孩們眼神充滿了恐懼和絕望,她們身處一間密不透風、暗無天日的牢房之中,只有無盡的黑暗與陰森。

牢房內瀰漫著腐臭和死亡的氣息,冰冷的地面溼漉漉的,牆壁上爬滿了青苔,對於女孩們來說,每一刻都是折磨,這裡無疑就是人間煉獄。

“不對勁,這山上,怎麼這麼多霧氣?”南凌的眉毛微微皺起,形成了一個淺淺的“川”字,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絲憂慮和困惑。

白裡彎腰檢視地上的泥土,用腳輕輕捻了捻,“確實不對勁,這裡夏日炎熱乾旱,近月餘未曾下雨,但是這裡的泥土卻如此溼潤,不符合常理。”

“沒錯。”南凌凝神散發出神力覆蓋了整座山,“因為這裡有一個巨大的巨靈陣。”

“看來那人是把這山做成了陣,女孩屬陰,夜色深重時就是吸收靈氣的最好工具,他再把女孩作為鼎爐,哼!”

南凌冷哼一聲,目光凌厲,“這人我們也不必帶回了,三百多年,他作惡多端,我們還是為民除害比較好。”

白裡抬手,幻化了一隻小小的九尾白狐,渾身散發著淡淡的光芒,他低頭對小狐狸耳語了幾句,它輕輕地晃動著自已那條蓬鬆而柔軟的大尾巴,然後變得透明起來,最終完全消失在了白裡的手心裡,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我已經傳話給了妖帝。”白裡說道。

“玉牌在這山裡,我們要是不破這陣,怕是也找不到任何線索。”

南凌蹲下來,他的手掌嚴絲合縫的貼在地上,霧氣翻騰,凝成一個個小水珠,地下的水也聽從上古神力的操控,慢慢流向了陣眼所在。

“找到了。”南凌站起身,手上的小水珠帶走了他手上的泥沙,然後飄回了原處。

他們到了陣眼,是一棵看起來長了百年之久的古樹。古樹枝繁葉茂根系甚至有一些露出了地面,樹葉在靈氣的滋養下發出瑩瑩的綠光,伴著月色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