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孱弱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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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吉利倫敦皇宮，當今歐洲最奢華佔地面積最大的皇宮。
愛德華三世躺在巨大的，由天鵝絨製成的軟床上，他緊閉雙眼，手指時不時不受控制的抽搐。
一名全裸的少女溫柔的握住他的手指，將他充滿老繭的手放在自已傲人的胸口。
巨大的被子蓋在愛德華三世的身上，微弱的呼吸卻不能讓被子有一絲起伏。
這時，門外響起腳步聲，沒過一會，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這聲音問道“國王陛下醒了嗎？”
門外有人回答“還沒有…”
門外的話還沒說完，愛德華三世便睜開眼“是巴特爾嗎？我聽出了你的聲音，你進來吧。”
巴特爾推開門，撲面而來的便是鹹腥的味道。
巴特爾看著與愛德華三世同床共枕的六名少女，大聲開口呵斥道“滾出去，你們這群蕩婦！待在這裡只會侮辱我的靈魂！”
愛德華三世露出一個難看的微笑“巴特爾，你怎麼了？一大早就這麼大的火氣？”
“還記得我們年輕時，一起睡了二十多個姑娘，那時候你還說…”
巴特爾眼角一抽，趕緊打斷愛德華三世的話“國王陛下，我這裡有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
愛德華三世神志昏昏沉沉，卻又努力的讓自已清醒過來“快說吧，我能清醒的時間不多了…”
“您知道，自從東方的大明國將葡萄牙王國毀滅後，我就一直在派人盯著他們。”
“在此期間，我也瞭解到很多關於大明的訊息。”
“您也知道，如今大明的繁榮與強大都是一位名叫溫華龍的人，他的地位在大明不次於他們的皇帝。”
愛德華三世緊皺眉頭“說重點，我困死了…”
巴特爾嘆了口氣“陛下，今天得到訊息，溫華龍已經來到倫敦。”
“或許我真該把邊境和情報部門的傻子剁了餵狗，地位崇高的溫華龍來到我們英吉利，我們卻不知道。如果這件事處理不好，恐怕大明會斷絕與我們的貿易。”
愛德華三世雙目無神，過了好一會艱難的擦乾嘴角的口水。
“那群情報部門的傻子，都殺了吧，記得把他們漂亮的老婆和女兒留下。”
“至於那個人，很重要嗎？”
巴特爾嘴角一抽，恨不得給愛德華三世一個巴掌。
也不知道是不是中風傷了他的大腦，年輕時對愛情的忠貞，對敵人俘虜的仁慈，以及在政治上的精明，都好像隨著妻子的死而不復存在。
“陛下！那可是大明國地位最高的人，任何失禮都有可能造成兩國之間的矛盾！”
“要知道，海洋上不可一世的葡萄牙王國都被大明輕易的消滅，我們沒有高傲的資本！”
愛德華三世許久無聲，巴特爾捏住鼻子靠近一看，愛德華三世半閉著眼，已經睡著。
巴特爾不由得一聲哀嘆，曾經英明神武的皇帝，現在居然昏庸成這個樣子。
忠貞變淫亂，仁慈變殘暴，精明變昏庸，或許英吉利的衰落就要從這個皇帝的死開始。
巴特爾沉默的離開了房間，走出門口，卻見那六名赤裸的少女就守在門口。
巴特爾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卻不知怎麼開口。
罷了，就這樣吧。
沉默的離開皇寢，獨自走在離開皇宮的路上。
私自決定與外賓交涉，這可是僭越，是一個國家的大忌！
然而…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因為國王的昏庸，而與大明地位最崇高的兩個人之一交惡嗎？
巴特爾年輕時放蕩過，強姦帝國士兵的妻子，勾搭鄰居家的少婦。
戰爭時不顧身邊的戰友，孤身一人向敵深入，政治時完全憑心情做決策。
然而，與愛德華三世不同的是，當巴特爾的青春逐漸流失，他卻變得越發珍惜陪伴了自已幾十年的妻子。
英法戰爭時，他變得小心翼翼，不希望因為自已的決策導致過多計程車兵死亡或是受傷。
在政治上，巴特爾越來越會隱忍，也越來越懂什麼叫國家的利益至高無上。
巴特爾與愛德華就好像一枚硬幣的兩面，又好像互相吸引的黑洞。
僭越，是尊重皇權者唯一不能觸碰的底線。
愛國，是一名騎士最高的精神表現。
“我…到底應該怎麼做？”巴特爾深吸一口氣。
這口氣十分惡臭，嗆得巴特爾連連咳嗽，因為他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貧民窟，這裡的空氣充滿了屎尿和魚腥味。
這口令人作嘔的臭氣，卻好像大明道教神話中神仙點悟的仙氣一樣。
巴特爾從沒來過貧民窟，他也從沒想過，在蒸蒸日上的英吉利，居然還有生活在這樣如同地獄的貧民窟中…
可怕，這裡太可怕了，這裡每個人都像愛德華三世一樣，雙眼無神，面無生氣。
這裡的小孩跳進骯髒的水坑，只為了抓幾隻蛤蟆，因為蛤蟆是西醫藥劑師非常重要的一個配方，所以蛤蟆雖然便宜，但是一年四季都會收購。
這裡的男人個個四肢纖細，肚子卻很大，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一名身穿制服的官員趾高氣昂，坐在馬車上就這樣進了貧民窟。
沒過一會，這官員的兩名手下便綁著一個大聲哀嚎，雙眼流淚的小男孩離開了這裡。
死傷幾萬人的戰場，都不如這貧民窟絕望。
戰場是一瞬間的死亡，這裡是一生的折磨。
巴特爾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行屍走肉。
男人…女人…孩子…
貴族…官員…士兵…
詩人…娼妓…和他們…
“如果偉大的英吉利王國，只是為了讓貴族將子民踩在腳下才能輝煌…”
“那英吉利王國還能算得上偉大之國嗎？”
巴特爾的眼神逐漸堅定“不，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已的國家走向衰落。”
“我也不想再看見帝國內還有生活在貧民窟中的人。”
“為了偉大的祖國英吉利，我必須付出努力。”
“哪怕後世將我釘在恥辱柱上。”
巴特爾眼神堅毅，似乎決定了什麼。
他轉身離開貧民窟，向溫華龍所在的城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