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止情手中接過那艘站在後來的巨人肩膀上創造出的新型泛靈舟,止心說不出的激動,為了犒勞一番辛苦的師妹,不到盒飯斷絕時絕對不會進廚房的她主動提議:

“師妹,你最近可有感興趣的靈食,師姐我今日到達金丹,可以去林子更深處尋一尋更高等級的靈獸啦!師姐今天給你露一手啊!”

面對熱情的師姐,對靈食其實可有可無的止情不置可否道:“那便辛苦師姐了,只是我並無特別感興趣的,師姐隨意吧。”

沒能拿到飛舟所有權的無求本來還在鬱悶當中,此時卻也不再思考那沒能到手的東西,迅速對著止心點起菜來,“小止心,你師妹沒有感興趣的,師叔我有啊,你看我為了你順利進階,老腰都快累斷了,可得吃兩口靈食緩一緩啊!”

本來嘛,看師叔著急點菜的樣,止心還有些嫌棄,可想起今日進階,師叔的確為她操碎了心,於是也不反駁地應下:“行,師叔,你想吃的我今日都給你做。”

說完,跟無求二人打了一聲招呼,她便又往後山那片深林而去。

由於剛剛步入金丹期,身體裡好似有一股使不完的勁兒,導致一個不小心,止心走得比她一開始打算好的遠了非常多,都快出林子了。

但沒有關係,在哪裡都是打獵,更何況,自已可是金丹期,手裡還有泛靈舟,加上還有耙兄這個好幫手,不怕!

止心開始興致勃勃地打量起周圍的環境,比起曾經去過的幾個方向,此處靠近最北邊的地方,不知為何,樹幹都光禿禿的,地上的雜草也好似被齊齊處理過一般得乾淨。

觀察一番後,發現並未有任何異常,止心便專注起捕獵一事。

雖說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界,但是有靠譜的耙兄帶路,止心依然順利地獵到了幾頭不錯的小型中級靈獸,比如迅捷兔和錦雞,它們的品階可比當初她抓到的好很多。

可止心並不滿足,她更懷念的還是曾經那頭撞上耙兄的野豬的滋味,經過靈力處理後的野豬,配上各式各樣的調料,那天生地長養出的純天然肥膘瘦肉,在止心手裡誕生出一道道讓人口水直流的靈食。

哪怕是止心這個時不時便能吃上些好東西的人,都忍不住在六年間想了又想,唸了又念,可惜的是,這幾年不知為何,它們好似銷聲匿跡了一般。

忽然,前方的耙兄調轉方向朝著東北方飛去,見狀,止心迅速調動靈力跟上,她知道,耙兄定是發現了好東西!

耙兄還未停下,止心便聽不遠處傳來熟悉的豬叫聲,和曾經那位豬兄的聲音像了個九成九。

不用耙兄再領路,瞬間,止心腳下的靈力更為猛烈,直奔聲源處去了。

止心:豬兄,千萬要等我啊!

不曾想,她惦記許久的豬兄正與一位少年戰得天昏地暗。

只見那少年手握一柄鋒利無比的長劍,身姿矯健如獵豹一般,不斷調動靈力,閃轉騰挪,試圖破開野彘的厚實表皮。

那野彘獠牙鋒利,渾身肌肉緊繃,充滿了力量感,觀其品階,是難得的高階野彘!

而少年則目光堅定,劍法凌厲,每一劍都帶著致命的威脅。雙方你來我往,互不相讓,一時間戰場上劍氣縱橫,塵土飛揚,彷彿天地都為之變色。

這場激戰持續了許久,直到最後一刻,少年終於找到了野豬的破綻,一劍刺中了它的要害!

隨著野豬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轟然倒地,少年也累得氣喘吁吁,但他的臉上卻洋溢著勝利的喜悅。

從一人一豬的戰鬥進入白熱化階段起,止心的一顆心都跟著場上的戰況七上八下起來。

實在是,她雖然想吃這頭高階野彘的肉,但無論是她還是耙兄,須得費非常大的功夫,若這位少年輸了,她還得在豬和人之間做個選擇,看救人還是殺豬。

幸好,人贏了,“好!好劍法!”到了打掃戰場的時刻,止心也不能再旁觀,她主動走上前去,想著和少年商量一番野彘的歸屬,當然,她可不會白拿。

“這位道友,你如此年輕便有如此修為和劍術,未來想必定有一番作為,今日能遇見道友,一睹道友英姿,真是我三生有幸!”許久不見外人,但止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還沒丟。

前方少年還在平復因剛才那場戰鬥而激動起來的靈力時,就看一位白髮黑衣,觀其言行格外爽利的少女朝自已走來。

一瞬,他便對著止心露出一個嘴角快咧到耳後根的笑容,再無戰鬥時的高冷,就連聲音也很是幼齒,“這位師妹,你真的覺得我未來會成為玄冥大陸第一人嗎?”

止心:啊?我說了嗎?你對有一番作為是這麼理解的嗎?

心裡有再多想吐槽的話,她也不能講,為了野彘肉,定要讓對方高高興興地走,“自然,依照前輩今日展現出來的實力,我想,若是每日刨去不必要的吃飯睡覺,將時間用來修煉,前輩總有一天會成為一方大能!”

止心的這番話說得天衣無縫,潛意思很明顯,你能成為大能的前提,是你要一日十二個時辰的修煉,那麼也許在不確定的某一天,你就會成功。

可單純的少年聽不懂止心的話,他只知道自已今日認識了一個頗有見識和預見性的小師妹。

“師妹,你今日可還有事,要去我們宗門坐坐嗎,我再給你展示展示我的其他劍法如何?你再幫我跟其他人說說你剛剛誇我的話唄,也叫那群歸一宗的人知道,我是有實力的,可不是靠著親戚才入宗的!”

歸一宗?據說在玄鏡宗正北方的,目前位於玄冥大陸勢力榜第一位的正派劍宗!

可聽那小師兄的話,怎麼好似有宗門霸凌似的呢?止心有些不解,雖說很想幫這位打敗高階野彘的師兄撐撐場子,但是,情況不明的時候,自已絕對不去冒險。

所以,止心轉移起來話題,“師兄居然是天下第一宗歸一宗的弟子嗎?!難怪劍術如此高明,連高階野彘都只能葬身師兄劍下,師妹佩服!”

說完,她又狀似不經意地提起處理野彘肉一事,“也不知道這高階野彘肉和中級野彘肉有何區別,聽說野彘肉拿來烹飪靈食可是不錯的食材呢。”

沒想到,那位少年一聽這話卻露出了格外嫌棄的表情,他嘴巴一瞥,格外懊惱地說:“真不知道是誰在傳謠,如此難以下嚥的東西,怎配跟靈食相比!”

止心:?少年你在說什麼,豬兄是可以這麼叫人看不起的嗎?

但他如此嫌棄野彘,倒也叫止心安心了,“真的嗎?居然還會有難吃的高階靈獸?可真想嘗試一下,它到底有多難吃。”

雲稜有些奇怪地看了眼止心,對自已之前認為她有見識這件事產生了些許不確定,但是,既然她從沒嘗試過野彘肉,那不如將這頭野彘送她好了,看在她和曾經的自已一樣充滿好奇心的面子下。

“師妹若是喜歡,那便拿去吧,不過,我勸你最好別太對它抱有希望哦。”雲稜語氣誠懇,又帶著些同情地對止心說。

白白得了一頭高階野彘的止心: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啊,我又是收飛舟,又是收肥豬的!

很會攀關係的小師妹一枚,道友——前輩——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