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霸總他小叔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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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麻煩你了。”
慕寒川率先開口致歉。
要不是顧忌助理會跟父親通氣,讓家人更厭煩沈安,也不至於麻煩日理萬機的小叔來。
“小事。”慕澤言淡笑。
聽制服小哥的意思,他保釋了兩個人,顏寧拍了顏承後腰,“還不向慕先生道謝。”
顏承對親姐夫都沒有小輩的自覺,對慕澤言卻恭敬:
“謝謝慕先生。”
慕澤言笑笑並不在意,他視線隨意地在兩人身上掃過,似是不解:“你們怎麼會動手?”
慕寒川和顏承不約而同抬眼,眸中火星一觸即發。
沈安不願見兩人再起干戈,也擔心給小叔留下壞印象,低頭悄悄拽了拽慕寒川的衣角。
顏寧在一旁樂得看戲。
不知道慕寒川哪裡得罪了他小叔,這麼明顯的事他不會不知道,更何況她倆一起撞見過,不會有第二個答案。
慕澤言此一問只有一個效果:讓慕寒川難堪。
正樂著,一道冰涼的視線落在頭頂。
“一些不重要的事。”慕寒川眼神充滿厭惡,嘴角撇下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目光從她身上移開,語調又變得正常謙遜。
“我自已能解決。”
慕澤言微笑著點頭,姿態隨意。
兩人齊肩走出警務大廳。
身後三人心思迥異,顏承圈著沈安的手臂,咿咿呀呀喊疼,沈安明知他在裝,卻只得配合。
夜色中街道顯得格外寧靜,車輛輪胎與地面摩擦聲在夜空中迴盪。
玻璃門敞大,慕寒川正欲抬腿下臺階,身後一道疾風席捲,差點把他頂下去摔個狗吃屎。
“等等!”
他回頭,臉色鬱悶。
顏寧繞到他面前,從包裡掏一份黑字白紙,笑得極盡諂媚。
“小慕總,我看今天也是有緣,不如簽了這份離婚協議?”
慕寒川被震驚到:“你瘋了嗎?”
過去半個月他收到了十四件快遞,她退還他訂婚的珠寶首飾,每件都夾著一份離婚協議。
寄快遞就算了現在居然隨身攜帶?!
慕澤言眉峰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神色平和淡然。彷彿發生什麼都不會使他意外。
沈安和顏承瞠目結舌,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各自想要說點什麼,顧及到旁邊一尊大佛,不自覺收斂了情緒,靜觀對峙。
“沒,我精神狀態很正常。”
顏寧舉手保證,說完立刻伸手去包裡摸索,眼睛一直看著慕寒川,怕他跑。
慕寒川以為她要幹什麼,結果,她掏出一支筆。
“你看,今晚花好月圓...”顏寧誇張地抬起頭,瞧見一團烏雲遮住半邊月牙,“咳,月不圓但人圓。”
“衝著這緣分,簽了吧。”
她咬掉筆帽,紙和筆一齊遞到他眼前。
慕寒川臉上的表情一寸寸地裂開,他拿過那幾頁薄紙,在場的兩個姑娘同時眼睛放亮。
然而,慕寒川的舉動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手指一轉,果決地撕碎,在顏寧驚訝的目光中,他手臂一揮,將碎片向空中一拋,
紙片像雪花一樣在燈光中緩緩飄落。
沈安仰著頭,唇瓣微微顫抖,失望地看慕寒川的背影。
“...沒關係,這裡還有一份。”
顏寧一口氣提到嗓子眼,想撕碎他,最終憋了回去。
她變戲法似的又掏出一份。
慕寒川瞪大眼睛,她到底列印了多少份!
他甚至有一刻覺得她真想離婚,但怎麼可能,顏寧不惜橫刀奪愛也要嫁給他,又給他做了三年早...
慕寒川臉色逐漸變得難看起來。
他再欲伸手撕碎,就不信她還能再拿出一份,手指剛動了一下。
一隻溫厚有力的手掌輕壓在他肩頭,慕澤言開口:“寒川,很沒禮貌。”
慕寒川回頭朝他看。
慕澤言是他小叔,卻只比他大五歲。
自小相處慕澤言對他亦師亦友,是這個家裡除了父親外他最尊重的人。
思緒漸漸回籠,冷靜下來後滿地碎紙屑。
他才意識到自已剛才做了什麼,有多衝動,一點都不像他。
慕寒川伸手接過那份紙,他清楚地看見,女孩兒眼底一絲一絲迸出來的驚喜。
他心底更煩躁了。
“我籤,但你最好沒有別的歪心思。”
“我發誓!”
慕寒川煩躁地翻動紙頁,看似在檢查協議內容,可只有他自已清楚,協議條目他早爛熟於心。
因為那薄薄的兩張紙裡她什麼都不要,只要離婚。
“是不好下筆嗎?我有這個。”見他不動,顏寧立刻懂事地掏出一張小硬紙板。
從小學生文具店淘來的。
慕寒川盯住她不大的銀質手包嘴角抽搐。
他現在完全相信,就算他剛才撕了第二份,她也能拿出第三份第四份。
心底莫名地生出煩躁,就像是夏天的鳴蟬擾得他不得安寧,他憤怒地握住筆尖。
兩道目光如炬。
顏寧眼中狂喜,開心到近乎癲狂。
沈安眼裡閃爍微芒,死灰復燃般,唇瓣在輕輕地顫抖。
慕寒川更煩了,兩人盯得彷彿這是個關乎重大的決定,不就是離個婚嗎?
他下筆凌厲迅疾。
簽完字,慕寒川不知哪來的憤怒,把紙頁塞到顏寧裡,“明天早上八點,我在民政局等你!”
顏寧顫抖著
顏寧仔仔細細把他簽名看了二十幾遍,慕寒川已經走下臺階。
“明天八點,不見不散!”她喜不自勝衝招手大喊。聲音興奮得像只振翅欲飛的鳥。
慕寒川的背影僵了一下。
大馬路上,晚風寂涼。
慕寒川上了黑色轎車,沈安如夢初醒,“寒川...”
她小跑著去追,臉上帶著少女的雀躍。
終於等來了她夢寐以求的結果,後面是否藏著算計也都不重要了。
“姐!我也走了...”
顏承急得打個報告話都沒說完跑得大步流星,陽光俊朗的身形穿梭在黑暗裡,追上,纏住,倒在人家姑娘身上。
街邊黑色豪車一馳而過。
沈安無奈,只得扶著顏承,坐進了一輛計程車。
“嘖嘖。”
顏寧緩慢地搖頭感嘆,問世間情為何物,她逃他追,而他,是個炮灰。
燈光暈染,樹葉被籠罩的昏黃。
她鄭重其事地把離婚協議放回包裡,玻璃門前,慕澤言已經看了很久的戲。
從陰影下走出來,緩慢從容,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興味。
“顏小姐說過要請我吃飯?”
顏寧的笑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