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可否許我再少年

下一刻，柳節打了個車，來到了黃江大橋上。

凌晨的黃江大橋上，基本上沒什麼人駐留。

外地人來看黃江的人不計其數，但看夜景的人還是挺少的，司機把人拉到後，也沒多管多問，駕駛計程車揚長而去。

柳節跳下車，踏上長江大橋的人行道，盡情享受著黃江夜風的吹拂，心情也好起來了些許。

四周場地開闊，沒有其他行人，只有偶爾有一輛車疾馳而過。一個人的橋上，月亮掛在空中，沒有漫天的繁星，只有無窮無盡的孤寂感。

柳節感覺就像是被世界拋棄了一般。

時值秋季，微風躁動，秋風刮過柳節的身體，像是在撫摸安慰著這一位天才少年，但是他已經暗暗下定了決心，沒有什麼能夠動搖了。

在秋風呼嘯中，柳節憑欄靠著長江大橋的圍欄護手，從兜裡掏出防風打火機，另一隻手伸入衣兜，在裡面摸索著，不久便掏出一根香菸來叼在嘴上。

以前從未抽過煙的他，如今也終於為國家軍事費用做出了一份貢獻。

煙味入喉，刺激的煙味就對著喉嚨管就是一頓拳打腳踢，難受的很，

柳節嗆了兩口，將煙味咳嗽了出來，臉上卻毫無波瀾。

忽然想起了什麼，柳節又掏出手機，在微信好友裡，找到一個今天剛接的代練單子，給對方發了訊息：

\"不好意思啊哥，這單怕是打不了了…\"

雖然是深夜，但對方顯然是個夜貓子，早不起晚不睡的那種，對方很快回複道：

\"啊，我的號這麼難打嗎？\"

柳節無奈的笑了笑，打字回覆道：

\"不是的哥，我有點事要處理，可能沒辦法打了，錢我退你了，不好意思啊哥。\"

對方連著回了兩個\"好吧\"，柳節二話不說，緊跟著把下午剛收到的500元代練費給退了回去。

做人還是要有始有終，不能讓別人覺得上當受騙了。

聊天結束後，柳節深吸了一口，煙霧繚繞，隨風飄散。

然後又在手機上，開啟了某個直播平臺，一個甜美可愛的小妹妹出現在手機畫面裡。

直播那頭的少女身姿婀娜，嬌媚中帶著一絲清雅，平凡中透露著不凡，在歡快的BGM 中顯得超級可愛。

那是柳節的妹妹。

柳節在妹妹的直播間默默的看著，心中五味雜陳，隨後又在直播間刷了1w5萬的禮物打賞。

他的妹妹也被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她知道刷禮物的是她哥哥，但是，之前柳節也在她直播間呆過，偶爾也會刷點小禮物，卻從來沒有刷過這麼貴重的禮物打賞。

據她所知，他的錢要留著娶老婆什麼的，都給他女朋友給管著錢才對。

莫不是，哥哥的號被盜了？

那也沒道理啊，哪有盜號跑去直播間刷禮物的，圖個啥？

而今天突然給她刷了這麼多禮物，那必然是發生了什麼事，她在直播間連線哥哥，哥哥卻沒有回應，只是在直播間裡回覆了一句'沒事的小妹'。

柳節在直播間呆了兩個多小時，已經是凌晨四點了，妹妹實在擔心得很，生怕出了什麼事，找了個藉口下播了。

一下播，妹妹就給柳節發來了訊息：

“哥哥你怎麼了？

怎麼看起來不太開心的樣子？

你不是說你的錢都要給嫂子嗎？

說要存著錢娶她嗎？

不是下個月就要去領證結婚了嗎？

怎麼突然給我刷了這麼多禮物？”

妹妹連續發過來好幾行文字，劉傑看著“存錢”“領證”“娶她”這幾個字，格外的刺眼，字裡行間傳來的刺痛感，心臟又是一陣猛地收縮，難受的不行。

柳節放下手機，看著橋下的長江流水滾滾，思緒萬千，緩了半天才回過神來，才重新拿起手機，回覆了三個字：\"我沒事。\"

妹妹明顯不信，再次發過訊息來詢問：\"真的假的？\"

柳節很想回復一句“什麼真的假的”,但是這樣裝傻充愣的回覆，明顯是敷衍不過去的，索性不回覆了。

腦海裡回想起這一生的經歷，從小父母就不待見他，只有姐姐和妹妹對他關愛有加。

記得小時候，搭乘著同學的鬼火摩托車，在午夜的公路上盡情飛馳，那時的他無憂無慮，是多麼快樂啊！

後來姐姐考了駕照，搞了一臺別摸我，劉傑坐在姐姐的副駕駛上，那一刻他覺得姐姐是最厲害的老司機；

再後來，他開始接觸王者農藥，不玩不要緊，一玩就是幾萬場，玩成了無數人眼裡的通天帶。

那年，他手把手教弟弟玩王者農藥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再後來，他畢業後，步入了社會，開始做起了陪玩，成為了遊戲裡萬人敬仰的通天帶，

“贏了發戰績，輸了發載入”是他的座右銘。

那時的他，年少輕狂，意氣風發！

現在的他，人生失意，鬱鬱寡歡。

甚至在當初陷入愛河的時候，他的姐姐曾有過勸阻，說他陷入的不是愛河，而是深淵泥潭，想要讓他做點什麼的時候，

他卻相信所謂的愛情，聽信了撈女的讒言，與他姐姐斷絕了聯絡，以此來表達他那至高無上，純真無邪的愛。

可惜到現在才看明白，原來身處哥譚市。

現在想想也很後悔，但仔細想想，也沒什麼好後悔的，事已至此，後悔無用。

柳節再度從兜裡摸索出一根菸，準備點燃之時，一輛大貨車面向他駛來！

大貨車滿載物資，衝上了人行道，疲勞駕駛的大貨車司機經歷車輛的抖動，瞬間驚醒！

慌忙之中去踩剎車，踩錯了還，一腳油門下去，直衝柳節而來！

果然，吸菸有害健康。

在空中疾馳而下的柳節，伴隨清風而下，清風彷彿化作了他最愛的遊戲角色夢琪，縈繞著他。

恍惚間，柳節似乎看到了夢琪的身影。

秋風呼嘯湍急，不知道在急個什麼！

撕裂的風聲猶如夢琪的哭泣，為柳節做了最後的送別。

身體感應俱失，不知過了多久，再度睜眼，柳節發現自已躺在一片柔軟的麥田裡。

烈陽正當頭頂，在陽光的照射下，身體不再寒冷，取代而之的，是一陣暖洋洋的舒適感。

腦袋昏沉，柳節不由得用手拍打著自已的頭部，清脆的機械音隨之響起：

叮！系統正在繫結宿主！

叮！系統繫結成功！

兩道清脆的機械音響畢，只留下一臉懵逼的劉傑扶著頭。

腦袋昏昏沉沉的暈眩感慢慢消失了，柳節終於反應過來，他似乎.....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