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雨又夢到了那片如同國際象棋棋盤的世界。

這裡到處是浮空的平臺。

湛藍的灼焰在黑暗中燃燒,一回眸黑雨便看到,黑巖射手正持刀向她走來。

“你還在迷茫,對吧。”她的雙眸彷彿能看穿黑雨的一切一樣,伶俐卻又沒有夾雜絲毫情緒。

“你在迷茫什麼?”

黑雨垂眸,心中若有所以,半晌後才回複道,“我……不知道。”沒錯,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已在迷茫什麼。

她自認為自已從沒有迷茫過,但卻…又有時會覺得空虛無比。

這次黑雨的形象到不再是她自已的風格,而是轉變成了另一個黑巖射手的樣子。

黑雨看著自已的手掌,一時陷入到了沉默。

“那就戰鬥吧。”這時,黑巖射手的聲音突然在這片寂靜之地中響起

那聲音就像是鳥兒的絕唱般,鋼刃而又不刺激,彷彿其中還夾雜了她本身自帶的溫柔。

黑雨的眉梢緊了緊,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後回應了對方,“來吧!”

黑巖巨炮凝聚構裝,巨劍隨之從炮筒內彈出。

黑雨持著黑巖巨炮,衝向了面無表情的黑巖。

紛爭一觸即發。

……

第二天。

陽光透過了窗簾的縫隙照射進了屋內,少女靜靜的蜷縮在沙發上,安逸的睡著,而懷中的小傢伙也已是如此。

電視內播放著早間的新聞。

「昨日……

興化街與長安街的交界處,發生了一起重大的交通事故。

在這場事故當中,共有三人重傷、四人輕傷、一人死亡。

根據警方調查,死者名叫李宇春,今年72歲,是當地居民。

至今,警方依舊未能與死者的家屬取得聯絡……

下面,今日晨報……」

“小雨,小雨。”

意識朦朧之中,黑雨聽到了奶奶的呼喚聲,“奶奶…,早上好。”揉著睡眼惺忪的眸子,黑雨緩緩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小雨,快去吃飯吧,你昨天做的,我熱了一下,咱倆今兒個早上就這樣將就一口吧。”

黑雨點頭應了一聲,隨後起身,赤腳走到了飯桌旁緩緩坐下。

正在黑雨撕塑膠膜時,門鈴卻在這會兒突然響了。

“誰呀!”黑雨奶奶疑惑的扭過了頭,視線落在了玄關處。

“不知道……”說著,黑雨以起身走到了門前。

鐵門開啟,門外站著的赫然是南宮辛條。

“怎麼了?”黑雨疑惑問道。

辛條似是很著急的樣子,手一把抓住了,焦急的搖晃著對方,“黑雨,你看今天的新聞了嗎?,李奶奶她!李奶奶她!”

黑雨被搖的有些頭暈,皺了皺眉,伸手給了對方一個腦瓜崩。

辛條吃痛,鬆開了手。

“我奶奶在屋內吃飯呢,你找她?”

辛條手捂著發痛的額頭,面色依舊焦急。“不是找你奶奶,是你奶奶她……”辛條話到嘴邊,才反應過來黑雨說了什麼,“你說你奶奶,她在屋內吃飯?”

黑雨點了點頭,順勢讓開門口,示意對方可以就進去看看。

玄關正對著餐桌位置,所以辛條只是站在門口便可直接看到客廳內的餐桌的情況。

她怔怔的看著屋內,喉嚨不禁蠕動了一下,又扭頭看了一眼一臉疑惑的黑雨。

“怎麼,不進去嗎?”黑雨淡淡開口,一雙瞳眸閃爍著淡藍的光澤。

樓道內的微光撒在了她的身上,而玄關處卻是一片昏暗,她就靜靜的站在光與暗的交界處,雙手抱胸背靠牆靜靜的注視著辛條。

這樣讓辛條莫名的脊背發涼,她張了張嘴,似乎要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未能說出心中所想。

“要回去了嗎?”

“嗯……”辛條在應了一聲,強顏歡笑的接著道:“過幾天,我母親為你檢查時會在帶來一些抑制精神的藥品。”

“嗯。”

……

下午,黑雨如往常般寫著暑假作業。枯燥乏味之時她總會稍稍放縱一下自已,就比如打遊戲。

當然,她很菜就是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夜幕降臨在了這片世界。

黑雨從浴室中走出,用毛巾擦拭著溼漉漉的長髮。

這時,一旁櫃子上放著的手機,悄然響起了電話的鈴聲。

黑雨詫異之時順勢點開了接通。

“張醫生,有什麼事情嗎?”黑雨疑惑的問道,說著,拿起了一旁的吹風機,坐在小板凳上吹起了頭髮。

“那個,黑雨…你現在有事嗎?”

電話中,張杜的聲音顯得十分小心,她似乎是有意而為之。

黑雨的搗持頭髮的手微微頓了頓,隨後回覆道:“嗯,有的。”

“黑雨,你拿上自已的身份證以及戶口本,到樓下等我。”

黑雨剛想問對方原因,卻不曾想對方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

怎麼辦……,黑雨在穿好衣服後最終還是拿著東西下了樓。

一下樓,黑雨便被張杜帶上了車。

對方的一家子都在,她的丈夫南宮昭程以及她的女兒南宮辛條一左一右坐在黑雨身邊。

這也因此讓黑雨顯得比較侷促不安。

“我們要去哪?”

“市中心醫院!”

……

昏暗的空間之中,點點如繁星般的長方體薄片飄蕩在這片神的領域之中。

地面如湖水般,不時蕩起幾道波紋。

空間的中心處生長著一棵金色的巨大橡樹,那便是所有的起源,生命之樹。

伊甸,這裡並不像是神話中所記載的那樣,這裡的一切都是由夢來驅動,不同的人會在這裡看到不同的景象,而只有眾神則才可觀測這裡的本質。

【干涉凡間,擾亂人類世界秩序,新任「裁決」之神月提拉斯,你可知罪!】

【知罪?上來就知不知罪的,你也太沒意思了吧,不就是造了點錢,交了幾波房租嗎。】月輕蔑一笑,仰視著蒼穹之上,鏡片之中的身影,【帕里斯,你未免也太過自傲了吧。】

【你!】帕里斯咬牙切齒的看著站在眾神視線之中的月,憤怒已經佔據了祂那英俊的容顏,使得他整個臉看上去十分猙獰。

【你什麼你!連半神都未必算得上,只是裁決了一場無謂紛爭罷了,竟膽敢折辱真正的神。】月氣勢逼人,口中唸唸有詞,懟的帕里斯啞口無言,同時也震驚了在場的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