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給點回應啊~)看著黑雨那張冷冰冰的臉,月一時竟有些心虛,以至於祂下意識怯怯的鬆開了抓住黑雨馬尾的小手。

不得不說,黑雨的髮質是真的好,摸起來的手感非常順滑,讓月回味無窮。

就是,這張面癱臉看著有點滲人,哦不,應該說是滲神。

其實黑雨倒是覺得無所謂,她並不介意熟人去摸她的頭髮,所以也就沒什麼感覺,她的面容依舊平靜。

月強裝嚴肅的清咳了一聲,似乎想用這種方式來緩解她們之間的尷尬。

殊不知其實尷尬的,整間屋子也就祂一個。

【你知道你為啥能去「裡」那裡嗎?】

黑雨張了張嘴,月提到的也正是她想問的。

因此,她垂眸搖了搖頭。

【這就不得不提起關於你那方面的病了。】說著,月伸出了自已的手,【把你的病歷單給我看看。】

黑雨點了點頭。

拉開床頭櫃的抽屜,裡面沒放什麼東西,除了一張病歷單,剩下的則是一些黑雨自已疊的星星,以及母親那遲來的生日禮物。

看著那條手鍊,黑雨稍稍愣了一下,在拿病歷單時又順便將手鍊帶了出來。

月看著黑雨交給祂的病歷單,又看了看一旁安穩坐著的黑雨,祂不禁陷入了沉思。

相處了倆月,祂是真沒看出來對方的精神居然有這麼多問題。

這也難怪黑雨會誤入裡世界了。

精神狀態扭曲、混亂時的人很容易能觸控到裡世界與表世界的交界線,因此而相互吸引、牽連,這才導致了這種事情發生。

【幻想朋友?你有幻想的朋友?】

被這麼一問,黑雨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

第二日,某家市中心醫院當中……

漆黑的病房內,病床上靜靜的躺著一位全身被裹滿繃帶的少女。

少女全身多處骨折,體內的各處內臟也受到了不同大小的損傷,要不是搶救及時,想必定然會如枯花凋零般,落幕在十六歲,這正是碧玉年華的年紀。

病房外站著兩個人。

一位是少女的手術主刀醫生劉晨,而另一位則是少女的母親。

“等等,你說什麼,你家女兒一直待在臥室,你晚上進去後就發現她成這樣了?”劉晨狐疑的看了諸葛洛的母親一眼。

怎麼可能會有隻是在家待著,就搞成重傷的人啊!

而且還不是小傷,全身骨折加腎臟受損。

就這傷勢,你說她是被卡車撞了劉晨還信一點。

你要說她是躺著傷成這樣的……,那這實在是過於匪夷所思了。

“你沒在開玩笑吧。”

說實話,這次叫來對方母親不為別的,就只是為了做一個調查。

在醫院眾院士的初步分析下,推測諸葛洛可能是受到了家庭暴力,或者其他什麼。

這並不是毫無理由的猜論。

他們在諸葛洛的身上發現了多處不太正常的淤青。

這些淤青的範圍一塊比一塊大,其中最大的則是來自後背位置。

當時對方的整個背都是血淋淋的,看的好幾個實習醫生不說是害怕吧,那也是臉色發白。

就連他這個老醫生當時都有些被震驚到。

在一個只有16歲的孩子身上看到這樣的傷痕,不禁讓人浮想聯翩。

如果報告書上寫得沒錯的話,那孩子的父親現在應該還在監獄服刑,現在執行監護義務的人也就只剩下了她的母親,諸葛汐嶽。

說起對方的母親,就不得提上一嘴母女二人的樣貌了。

一個純白長髮,一個純黑短髮,第一次見面真的很難看出她們是母女關係。

當然…這個說的不只是她們二人的外貌,其中也夾雜了諸葛汐嶽對她女兒的關心程度。

如果是別的母親,自已女兒傷成這樣,做母親的都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陪在其左右。

而諸葛洛的母親諸葛汐嶽嘛,

對方在將自已的女兒交給醫院救治後,付完錢就直接離開了。

要不是劉晨找她,想必對方可能真的不會來醫院看自已女兒一眼。

如果不是報告上證明了二人母女上的血緣關係,他可能還可能以為,面前這位看上去十分年輕的尤物,是對方的姐姐,或者是其他什麼親屬。

諸葛洛的性格劉晨是不知道,但對方母親的性格絕對算得上是冷到了極點。

“信不信是你們醫院的事,我還有工作要做,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說著諸葛汐嶽順手掐滅了菸頭,轉身就要離開。

劉晨剛想開口叫住對方,卻不曾想……

“你,照顧好我女兒,醫藥費不是問題。”

對方的這一句話就像是一顆石子一樣,硬生生的卡住了劉晨的嗓子,讓他剛要說出口的話又硬生生憋回了肚中。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是靜靜的注視著對方離開。

病房內……

床上,諸葛洛早已從昏迷中甦醒。

此刻,一雙赤色的眸子正怔怔的望著白花花的天花板,發著呆。

病房的隔音很差,這也因此讓她聽見了自已母親與醫生的全部對話。

沒什麼可意外的,畢竟母親很忙她又不是不知道。

現在,她滿腦子都在想昨日救她的那位黑馬尾少女。

對方的身影,對方的每一個動作、對方的每一個眼神都深深的烙印在了她的心中。

記憶猶新,就好像見到對方時,還是在剛剛不久之前一樣。

隱約間,她總感覺好像見過對方。

似乎對方好像是與她同年級B班學生……

……

黑雨今天起的很晚,一覺直接睡到了中午。

月以不在身邊,祂似乎昨晚說過,這幾天要處理一些事情,可能不會回來。

黑雨的奶奶依舊很溫和,她沒有因為昨晚的事情而責備黑雨,反而關心起了黑雨的身體。

她在為黑雨熱了一下早餐後便打算出一趟門。

臨走前,老人家不停叮囑黑雨吃藥。

無奈,黑雨也只好當著她的面將藥吃下。

老人家這下總算安了心,這才在黑雨的注視下出門去了。

走進房間,家中又只剩下了黑雨一人。

黑雨倒是覺得這並沒什麼問題,於是乎便回到臥室,安心的寫起了自已的暑假作業。

說實話,現在的黑雨有些狀態不佳,頭暈沉沉的。

昨晚,她又夢到了那個身影。

對方依舊是那一套裝扮,硬要是說這次夢與之前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黑雨這次終於不是被斬首殺死,而是換成了被黑巖巨炮上彈出的巨刃攔腰斬斷。

正回憶夢境時,一旁的手機卻突兀的響起了電話鈴聲。

黑雨一時些詫異,這是辛條的電話。

說起來,她似乎也有許久沒見過對方了。

本以為,對方這次通話是要跟她寒暄幾句…順便問問最近的精神狀態什麼的,至少黑雨直到電話接起來之前,她還是這麼認為的。

“呦,黑雨學妹,暑假過的怎麼樣呀,想沒想學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