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黑雨端著擺有茶壺和杯子的碟子從廚房中走了出來,康德利旋即又換回了笑容,變臉速度讓艾倫不禁暗自咂舌。

黑雨原地頓了頓,有些疑惑的看著二人,隨之將茶水擺在了茶几上,順勢為二人倒了杯茶水。

她為自已也倒了一杯,端著杯子一屁股坐在了長沙發上,自顧自的喝起了茶水。

“你還是那麼喜歡喝紅茶,真是一點沒變。”艾倫很擅長找話題,有他在,一般氣氛都不會太冷。

黑雨淡淡應了一聲,沒再多說話。

而康德利則是執著在剛剛的話題上,“你是警視廳的督察?”這個時代的前期,警察還未得到普及,並且警視廳也並沒有得到政府的重視,以至於本身並沒有多少實權,辦案受到了很多拘束。

不過,單論辦案方面,警視廳卻要比審判機關和行政官吏強上太多太多。

準確來說,警視廳主要的工作就是辦案、抓捕犯人以及管理治安。

這樣想著,康德利回想起了對方似乎說過,(他在附近有著任務,這只是湊巧路過拜訪一下,順便歸還物品……)

艾倫口述提到的任務讓他不禁聯想到了自已正在接手的案件。

康德利臉上的笑意褪去,轉而變得有些嚴肅,他試探性的提到了自已接手的案子,“最近幾個月這邊發生了很多起失蹤案件,不知道艾倫先生有沒有聽說過這方面的事情。”

提到這個,艾倫明顯神情變了變,臉上是藏不住有些沮喪與疲憊,“啊…嗯…,這個我知道,我們警視廳很早就開始調查這件事了,大概是倆月前就開始介入了。”

“我這次正是因為這件事才來到這邊進行調查的。”

康德利能從對方的表情和語氣不難看出,這件事情顯然就算是警視廳處理起來,也是相當的棘手。

之後的時間內,康德利又從艾倫口中套出了不少有關失蹤案件的線索以及檔案。

他甚至還當著艾倫的面做起了筆錄。

艾倫是什麼都敢說,傻傻的就把警視廳兩個多月的調查結果都說了出去,並且是毫無保留的那種。

看的一旁黑雨不禁扶額。

她開始懷疑自已記憶的真實性,跟著這傢伙在一起,她真的能從戰場上活下來嗎?

傍晚,雨停風止,送別艾倫後康德利便忙不停的開始整理新得到的線索及檔案。

艾倫獨自一人行走在佈滿雨水的街道中央,與一名老夫人擦肩而過。

他下意識轉身看了對方一眼,挑了挑眉,隨後嘆息一聲後轉身離去。“最近是不是有些太敏感了……”

老婦人穿過巷口,走向了城市外圍靠近泰晤士河的一座老房子。

因為泰晤士河的髒亂,不時還會漂浮些排洩物,這附近的住戶早就都搬走了,包括他唯一的兒子,最後這裡只獨留下了她一人。

這座老房子是她老伴唯一留下的遺物,捨不得就遺棄,所以就一直沒走。

本來會以為有是清閒的一天,想不到門口卻突然多出了兩位在熟睡的‘客人’。

……

在恢復了一些精力後,洛便打算再次使用虛數,帶著曉鑫穿牆逃出這座廢棄的工廠。

至於床墊?創造出來的東西並不能維持多久,過會兒想必就會消失。

正門估計有守衛,他們不好對守衛下手。

不是打不過,而是怕她們都影響誕生蝴蝶效應。

既然是這個時代的惡人,那就交給這個時代的警察去處理吧。

她們只需要做好自已的本職工作就可以了,其他事情她們無權干涉。

徹底逃出工廠後,洛因為再次超負荷使用眼睛,眼眶已經滲出了血液。

曉鑫見狀連忙上前攙扶起即將要摔倒在地的洛,伸手替她承擔下了眼瞳的疼痛。

她的治療並非完美,所謂的治療則是抽除對方的疼痛,並修復傷口。

沒有轉移疼痛的目標,她只好獨自用身體將這些承受。

說實話,這份疼痛給她的感覺就像是大腦內的腦子被嚼碎了一樣,第一次還好,這次差點讓她沒忍住叫出聲。

她不由的看了洛一眼,對方的髮絲被雨水打溼,血液與髮絲交融在一起,顯得十分狼狽。

洛每次使用完能力後都跟沒事人一樣,想不到居然默默承受了這樣非常人能承受的傷害…,真的很讓人佩服。

憑著身份所帶來的模糊記憶,二人走出了樹林,透過橋樑來到了泰晤士河的對岸,最終停留在了一棟老房子前。

已是強弩之末的洛在這一刻徹底的失去了意識,虛弱的身子順勢將曉鑫壓倒在了地上。

白曉鑫的身體本來就十分孱弱,加上承擔了曉鑫的傷痛,遭受這一下後身體就跟灌了鉛一樣沉重,趴在地上也跟著暈了過去。

意識昏昏沉沉間,似乎有人在她的身邊輕聲呼喚著。

只不過實在太累了,睡一會兒…應該不會被責備吧……

……

再次睜開眼睛時,看到的則是一片白花花的天花板。

以及…一隻向她伸來的手掌。

“哎……?”白曉鑫靜靜的看著坐在一旁的曉,剛好與曉的目光對上。“這是要幹嘛⊙∀⊙?”

“……”洛伸向她的手頓了頓,旋即又收了回去。“沒事。”她好似有些尷尬的將雙手夾在了大腿間,別過了臉。

(總不能說是,我要看看你的臉吧。)

本來打算趁著對方熟睡的間隙,她想剝開曉鑫的劉海,看看對方的長相,可誰知剛手伸過去,對方就醒了。

白曉鑫有些疑惑,但她並沒有多想,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這裡……是哪裡?”

手指透過髮絲,揉著額頭。她聲音有些虛弱,似乎到現在都還沒能適應來自諸葛洛的疼痛。

“這裡……”洛剛開口打算回覆對方這個問題。

這時,房間的木門被開啟了,一位慈祥的老婦人端著一盤水果走了進來。

“你醒了。”老婦人見曉鑫已經醒來,慈祥蒼老的臉上滿是笑容。

“你……你是誰!”有這社恐屬性了白曉鑫不自覺的抱緊了蓋在身上的被子,蜷縮到了床的一角,正好背靠著牆面。

這一幕可把老婦人給看樂了,她也沒想到,這小姑娘竟然會這麼怕生,就跟受驚的小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