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去看奶奶

黑雨俯身持刀，後腿繃直，隨之身體如離線的弩箭衝出了胖子的保護範圍內。

踏著連線高樓間的枷鎖，瘦小的身形一躍便來到了骷髏蜈蚣的正上方。

對方最為鋒利的兩隻前骨鐮極速襲來，黑雨從容的抽出手中的「Black Blade」，一刀斬斷，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攻擊並沒有結束，在空中黑雨一時沒保持住平衡，被骷髏蜈蚣猛的撞擊在了一棟高樓的牆壁之上。

衝擊的力度還在不斷的加大著，下一刻牆體爆裂，整棟樓層被對方輕鬆貫穿。

一棟，兩棟，三棟，到第四棟的時候撞擊才堪堪停下。

碩大的高樓頃刻間便坍塌，化成了廢墟，而黑雨也因此被埋沒在了廢墟之中。

突然……

一隻手從碎石之中探出，一把扯住了一旁纏著骷髏蜈蚣身軀的鋼索。

黑雨從廢墟之中緩緩站起身，同時手臂猛的發力，強大的拉力竟直接將骷髏蜈蚣那碩大的身軀拽了過來。

右手黑巖凝聚，再次化成了黑劍。

反持刀柄，在骷髏蜈蚣被拽過來的下一刻，寒光閃過，漆黑的劍刃從對方下顎長驅直入，沿著粗大的軀幹，直至切砍到尾部。

一刀兩斷！

整套動作下來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隨著骷髏蜈蚣的消亡，周圍的時間也恢復了正常。

雨珠從半空落下，澆灌著站在廢墟頂端，那一抹孤獨的背影。

雙眸開始漸漸渙散，視線變得模糊不清，一股無力感席捲全身。

再次緩過神來時，已經回到了一年級B班的教室，這裡同樣還有其他人在。

他們一個個面露恐懼的盯著黑雨，就像是看到了什麼很恐怖的東西一樣，盯著她那張猶如寒冰的臉。

身上的衣服再次變回了原本的校服，只是，骷髏蜈蚣所造成的那兩道傷痕卻深深地烙印在了黑雨的小腹上。

【也不算太讓人失望嗎，雖說同樣也刷下了不少人，但總歸還是有一部分堅強的活著回來了。】月坐在講臺桌上，一臉惡趣味的打量著眾人狼狽的模樣。

有的人少了一顆眼珠子，有的人則是失去了一條手臂，更慘的則是隻剩下了一條腿。

【放心，只要不是病毒源頭所造成的傷害，吾都可幫汝等恢復。】

【不過在這之前，】說著，月看了黑雨一眼，緩步走到對方身邊，一屁股坐在了她的桌子上。

【作為斬殺病毒源頭的魁首，吾可以滿足汝一個能在我接受範圍內的請求。】手指緩緩抬起黑雨的下顎，一雙桃花眼打量著面前這張冷峻不驚的臉蛋。

那雙幽藍的眼瞳就像是沒有焦距點一樣，深邃的眼底充滿了平靜，烏黑的長髮散在耳畔，一長一短的雙馬尾格外引人矚目，就像是在散發著魔力一樣，讓月下意識便想抓上一把。

黑雨張了張嘴，像是在思考一樣緩緩垂下了眼眸，隨後，又異常堅定的與月的雙眸對視，“我想知道，病毒到底是什麼？”

黑雨提出的問題也是眾人都想要詢問的。

畢竟，忙乎了這麼半天卻什麼都不知道，這就跟被別人牽著鼻子手有什麼兩樣。

月的表情變了又變，驚訝、詫異、無奈同時展現在了她的臉上，【本以為汝會提出什麼好玩的要求，真是個冷性子的傢伙。】她像是很失落的嘆了口氣。

【行吧，既然汝想知道那吾沒辦法……，就提前告訴你們吧，世界的真相。】

月話風一轉，一臉嚴肅的接著道：【病毒，簡單來說就是「人類的負面情緒產物」】

【病毒會逐步侵染世界，轉化為能連結表世界的自然災害】

【汝等所知的沙塵暴、暴雨、颱風、龍捲風以及地震等一系列自然災害都是因人類所釋放的負面情緒而逐漸產生的產物。】

【上一屆清理病毒計程車兵，很不幸全部失去了守護的能力，汝等將會是上一屆的接班人，代替撲們，斬斷紛爭！】

【當然，吾也會賜予汝等一些酬勞，並不是白打工，汝可以稍稍期待一下。】說著，月伸出手指，在黑雨的額頭輕輕點了一下，訕訕的笑了笑。

【這筆財富，應該能幫到你……】

月所講述的「世界真相」聽的眾人有些茫然，面面相覷，誰也沒說什麼。

“如果裡世界死了，那表世界也會同樣死亡嗎？”

【這已經是汝第二個問題了，不過，也許等下汝便知道了……】

……

月消失了，就像是從來沒出現過的一樣，消失在了黑雨的面前。

“劉玉林同學，我的課也敢這麼明目張膽的睡覺！”數學老師很是氣憤的敲了敲還在昏睡狀態的劉玉林。

被這一敲，就像是點燃了炮仗一樣，劉玉林一下便從座位上猛的站了起來。

一雙充血的眼睛怒目圓睜，警惕的看著周圍的一切，時不時還會呢喃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這裡是什麼地方……！”

“怎麼啦劉玉林？”他的同桌疑惑著看著他，完全搞不懂對方到底是哪根筋接錯了，不僅反常的上課睡覺，竟然還做出一系列怪異的舉動。

“建華，你還活著！”印象中，劉玉林明明記得自已的好基友被骷髏分屍成了無數碎肉，他的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一把抓住了對方的肩膀，急促道：“真的太好了！……”

“好個屁呀，你在抽什麼瘋呀！”

“劉玉林給我出去罰站！”

在劉玉林被李老師和藹的請出去不久後，下課的鈴聲便被打響了。

驟雨停歇，似乎一切正向著平靜的方向去發展。

下午的時候天空已經放晴，鳥兒展翅自由的遨遊於蔚藍的天空之上，黑雨時不時會去觀望窗外的景象，會莫名的嚮往展翅高飛的鳥兒。

班裡時常會有人討論「裡」世界的事情，當然……談論這些事情的，多是倖存下來的學生。

那些死去的人失去了關於裡世界的一切記憶，就像是根本沒在他們身上發生過的一樣，他們完全不明白擁有裡世界記憶的人，到底在談論什麼，只覺得一陣莫名其妙。

一天的課程就此結束。

學校的後花園之中，少女懷抱著小黑貓，靜靜的坐在長椅上。

黑雨到現在其實也還沒完全接受裡世界的存在，畢竟……這件事情實在是過於荒誕無稽了。

黃昏的暮光對映在少女那瘦小的身軀上，深邃的雙眸此時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起了悠悠深藍的光澤。

手指輕輕撫摸著小傢伙的絨毛，一幅格外舒心景象就此展現。

“貓貓，咱們去醫院找奶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