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慕景安出了門也不知道該往哪走,原文中原身不招搖所以不會乘馬車去街上,要是有車伕還好,說聲去哪就行...

不對,不乘馬車又不代表沒有馬車,他興致勃勃的回身打算喊府裡的車伕,但話到嘴邊又止住了。

他現在還是不招搖的好,萬一被要殺他的人發現還活著,還大搖大擺的在人眼前晃,那不是上趕著我沒死,快來殺我嗎。

慕景安揉了揉太陽穴,緩緩嘆了口氣。

累,實在是累。

最終他還是憑藉破爛的記憶和直覺一路跌跌撞撞的去到了昨日的酒樓——景霞樓

原文說是以慕景安的名義開的酒樓,所以他也相當於是這的老闆。

景霞樓也是這條街來客最多的酒樓,倒不是因為他世家長子的身份所以人多,反而因為他為人低調,不擺架子,鮮少人知道他是世家長子。

甚至少數員工不知道慕景安是這的老闆。

這裡人只當他是哪家的富二代在此地蓋了個宅府,有事沒事就來喝酒的公子哥。

火的原因是因為其中佈局精美,酒香繚繞,樓上的觀望臺能包攬整條街景,晚霞時襯得更有意境。

雖沒有美人,但美景配美酒也不失為一種樂趣,愛喝酒的都喜歡來這,不喝酒的也喜歡來這觀賞美景。

慕景安進門就感覺到有一縷酒香正勾著他的鼻子,他也算是個酒鬼,能聞的出這酒的可口,當然是烈酒,今日不能喝。

然後便是景,昨日下樓時沒在意看,現在瞧又被那一個個小景觀驚歎到,牆壁上還掛著許多名詩名畫,盡顯文雅。

說實話原身的品味很符合自已。

白日裡的人還不算多,店中的人見是他來,熱情的打著招呼。

“慕公子今日來的挺早啊,可還是老樣子?”

慕景安:“嗯,無所事事便來此消遣消遣。”

他看著眼前那幫說笑的員工,嗯,風氣很好,不像他的同事,一天到晚耍小心思,卷這卷那的。

慕景安去到專屬的包廂,回想剛才的面孔,昨日的小二不在其中,他應該已經動身離開了吧。

希望他一路平安。

“慕公子,今日的旨酒還未備好,可要換一味酒吃?”

廂房外新來的小二問

“無礙,今日不需要上酒,拿些紙筆來就好”

“好的慕公子。”

那小二聞言便退下去找筆墨紙硯來。

接下來他該仔細理理了。

依原文,前期對慕景安的描寫比較多,他看的也認真,所以對慕景安的為人特別熟悉。

和自已的為人差不多。

從最近自已和岑太醫的聊天來看,沒有破綻,很順利。

中期對慕景安的描寫就變得少了,大多描述的都是江傲寒拉攏人心的過程,後期開始只是麻木寫下慕景安所做的事,一點心理活動都沒有。

這怎麼來看都是一個副主角,不是主角也是重要配角,但是越是後期越是水,直至爛尾。

很難理解。

不過現在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階段應是前期,這個時候的慕景安活的好好的,是誰要害他?

問題就在這,如果說這個世界不一定都按照小說故事線來走那就好解釋了,因為往往變數最多,當然麻煩也會更多。

如果不是,那慕景安的死就是迷,偏偏老天還不讓他死,強行拉人續命。

今天來這也不只為思考怎麼死的,另一點是他需要知道江傲寒有沒有開始和他合作。

原文慕景安受威脅後被迫和江傲寒合作,有事江傲寒會在巳時易容來此與他會面,無事就派人送信聊些有的沒的,反正慕景安很少回信就對了。

他在紙上塗塗改改把慕景安的關係網寫了下來,又覆盤了中期宮斗的劇情,最後又一個一個人的人分析,他發現,

沒有誰和慕景安有仇啊,害死他這種事只有後期的江宴行。

總不能是江宴行吧?

太荒謬,不信。

寫到江宴行,他又想起兩人之間的戲份。

原身和江宴行第一次見面是江傲寒的安排,那時的江宴行還未束髮,常常顯露孩童稚嫩的氣息。

但他的住處落在慕景安眼裡實在寒酸,明明是皇子,屋內擺設卻寥寥無幾,物件少就罷了,有些木製品還帶倒刺。

所以原身看江宴行時都帶著些許憐憫和心疼,好在江傲寒沒讓原身做什麼,只是讓他見見江宴行,問他覺得江宴行人怎麼樣。

原身也把自已對江宴行的印象全部誠實說出,江傲寒聽後沒說什麼也沒做什麼,只是許他可以偷偷照顧江宴行。

至於為什麼是偷偷,不知道,作者也沒寫其中原因。

真令人頭大。

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要回去重新點評這本書,太不嚴謹了……

直到過了時辰,慕景安還沒有收到江傲寒的任何動作,他鬆了口氣。

這幾個時辰他想了很多,既然這個世界已經生了變數,那麼他就不能留在這,更不能為江傲寒辦事。

原身很自由,家大業大,哪裡都可以去,他可以憑藉這點去遊山玩水,脫離原文的束縛,過自已的人生。

此前他還會擔心如果已經和江傲寒合作,會很難逃離,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現在過了巳時也沒收到來信,他就是笑的合不攏嘴,連帶著被毒的事也放開了不少。

離了景霞樓,他在街上買了許多吃食,想到江餘是小孩子又買了許多甜食,最後心情頗好的回去宅府。

他的記憶力不差,清醒下走的路,走過一遍就能記住,不會像昨天一樣暈頭轉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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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主子,慕公子一直在酒樓內,待到過了巳時才出來,沒有其他動作。”

江宴行聽完後揮退宴七。

他的原計劃就是讓江傲寒失去慕景安這個最大助力,上一世他不知道江傲寒和慕景安是什麼時候遇上的,所以提前下手害死慕景安。

不過沒成功。

但在上一世受照顧的那段時間裡,慕景安每到巳時就會離開,說什麼都不肯留下,同時江傲寒也不在皇宮,所以他推測巳時是他和江傲寒商議的時間。

如今巳時才出來,不是和江傲寒會面那是什麼?

“嘖,可惡。”

江宴行認為自已謀劃的夠早了,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那這顆棋子就更不能留了,早日套出話來殺了...

“小江!看我帶什麼來啦”

未見其影先聞其聲,江宴行的思緒被打斷,他抬頭看向正推門而入的慕景安。

慕景安舉著手中的食物晃啊晃的

“餓壞了吧,快來吃,飯後還有糖葫蘆呢。”

江宴行搖搖頭指著自已腹部“慕哥哥我這痛,下不去。”

慕景安光顧著高興,一時忘了這茬,不過不影響他的心情。

慕景安:“你別動,我來吧。”

江宴行:“慕哥哥很高興?”

慕景安:“恩,啊?很明顯嗎?”

江宴行:“很明顯,嘴角快翹到耳後根去了,是遇到什麼開心的事嗎?”

慕景安想了想,比開心還要開心,但這份心思旁人不能知道。

慕景安:“說了你也不懂,小孩子少問問題,多吃飯。”

江宴行努努嘴,低聲委屈的說:“慕哥哥也不過比我大四歲而已。”而且他才不是小孩子,他已經二十三了。

慕景安:“你怎知比我小四歲?”

江宴行:“岑太醫說你今年十七。”

慕景安:“那也是比你大。”況且他不止十七,他已經二十七了。

慕景安:“好啦,別說了,快吃飯,再不吃就涼了。”

他端起一碗白粥

“你最近不能吃辛辣的東西,先吃點淡的,等傷養好了就帶你吃頓好的。”

江宴行想起這話上一世他也說過,不過是哄人罷了。

他抬手要去接白粥,卻被慕景安推了回去。

慕景安:“坐好就行,我餵你,免得扯到傷口。”

江宴行有點愣神

“你為什麼對我好?”

慕景安被這沒頭沒尾的一句問懵了

“小江,對人好需要理由嗎,你莫不是被欺負慣了?別怕,以後我給你撐腰。”

對人好不需要理由嗎,那為什麼上一世接近他是為了騙他。

真是...有點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