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剛才……」

然後我連忙把撕好的飯糰放在她手上。

「好啦,快點吃吧。還有飲料喔。」

接著九空突然開始笑起來。

「大叔…你到底在做什麼啦。我手上的食物被別人搶走,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哦,第一次。」

所以說,我根本不懂你的笑點是什麼。

「別笑了,趕緊吃掉。」

我一副認真的表情說完,九空還在繼續笑,不過她還是吃了一口飯糰。然後又吃一口。於是我也在她旁邊吃起了飯糰。不知不覺間,飯糰全都消失在彼此之間的肚子裡。

我把飲料遞給她,九空立馬收下並喝著飲料,然後說道。

「那時候……」

「嗯?」

「拉麵也很美味,所以回家拜託廚師做了一份。可是並不好吃也不怎麼有趣。」

「啊,是這樣啊。」

那時候她一口氣就把湯汁都全喝光了?如果是她的家,廚師應該具備相當高超的手腕才對。到底是對什麼感到不滿啊。真是難懂的女人,真的。

「這次也是,我也不懂為什麼會這麼好吃。不過嘛,算了,既然不無聊那就好了。」

「那就太好了。」

我邊這麼說,邊把她嘴唇旁邊的一粒米飯拿下來並吃掉。真是不檢點。當然,我不可能會說出口。

「大叔,你剛才是把沾在我嘴上的米飯吃掉了?」

「不,嘛,我又不能丟掉。」

「呵呵。嘛,這種忠誠心也不錯呢,就像小狗一樣。」

她心情似乎又變好了,開始歡笑起來。以前她也是一直在笑著,可那隻不過一時性的笑容罷了。後來在之前的長椅上,她都是一副像我們第一次遇見的那種僵硬的表情。可現在表情該說是相當柔和嗎。

有這種微妙的不同。所以被人當做小狗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話是這麼說,立場上根本容不得我追究就是了。

「我今天又跟祖父吵架了。」

當我收拾完飯糰的垃圾以及塑膠瓶之後,她突如其來地跟我說。坐在長椅上的她,左右地微微晃動著雙腳,與此同時,她也跟我靠得更近了。近到她的肩膀碰到我的手腕。

「說到祖父,也就是那位媽。」

「對,跟那種人吵架很無聊對吧?」

「不,我完全不覺得有什麼無聊的,感覺像是豪華的場面。」

「什麼?」

「沒事,剛才肯定是你聽錯了。」

我邊深刻地反省自己不由得說出真心話,邊想辦法矇混過關。幸好她並不怎麼在意,繼續說下去。

「然後呢,我想要殺人,不過引誘其他男人也差不多感到厭倦了。所以說,大叔能不能代替他們去死呢?」

她微微地壓低身子,只抬起頭仰望著我,就這樣對我說這些話。而且居然還用上了拋媚眼。這是可以邊笑邊說的話嗎?

「殺吧、殺吧。我已經放棄了,真的。」

「呵呵。開玩笑的啦,開玩笑的。老實說我心情比起剛才好了一些。所以說祖父的事情已經無所謂了。對了!我送給你的長筒襪還在吧?」

如果是那條長筒襪,我已經妥當地晾起來了。要是在某個時間,命令我趕緊給我拿到那裡,而我又說沒有的話,我應該是應付不了她的憤怒吧。正在我眼前的大小姐,她的憤怒實在是太過於可怕了。

「嗯,如果那襪子,已經受到特別的待遇了。」

「是嗎?我還是第一次把禮物送給別人。如果那禮物遺失了,我可能真的會生氣。」

平時你發火就不是真的在生氣嗎?禮物是長筒襪也實在是樸素了。而且你為什麼有這麼多第一次啊。

嘛,把自己穿的東西當做禮物送給我,也就是說具有一定的意義咯?我邊這麼想著,同時拿出了手機。我想著在這段時間裡會不會有傳送過來的聲音。然而,依然還是沒有簡訊傳送過來。儘管我再一次撥打

電話,果然她還是沒有接。

「你在給誰打電話?像這樣把別人撂在一邊,自己卻在做其他的事情也令人火大。」

剛才她在訴說著禮物之類的事情而歡快地笑著。可她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看起來心情似乎很差。明明就只有這一會兒功夫,真的是自我中心的女人。我只是稍微乾點別的事情而已,就會這樣嗎。

不過現在可不是跟九空聊天的時候。打了幾次電話,就算她睡著了,一般也都會起床吧。總覺得有什麼奇怪,我一直很在意。如果無視這種奇妙的直覺,有種任務會離我而去的錯覺。讓任務離我而去,那麼

意味著死亡。

於是我沒辦法,對她說道。

「不好意思了…我突然有點事,可以先讓我回去嗎?」

聽到我所說,她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我,眉間也緊緊皺著。宛如已經是稍微有點憤怒的狀態下,再往上澆上油一般。

「大叔,剛才你是在對誰說這種話啊?明明我都沒有說可以回去,而你卻想要先回去?如果想要比我先回去,先死掉之後再說怎麼樣。」

我驚慌失措地懇求她,雖然不知道她是否會接受。

「是工作啦、工作。跟我性命相關的工作。如果讓我回去,下次絕對會好好補償你。我向你約定,下一次絕不會讓你覺得無聊。」

她微微地歪著頭,嘴唇也有些收攏。總覺得她好像是在緊咬嘴唇的樣子。

「你這句話、是認真的?」

「嗯?當然是認真的啊……」

「哪讓我覺得無聊呢?如果不是相當有趣的事情,我甚至都不會感到任何的興致,你知道嗎?要是大叔突然出現在我面前並且切腹自殺的話,或許我會覺得十秒鐘左右的有趣呢。如果你有這份覺悟也可以哦。

「這我沒有。總之只要不讓你覺得無聊就可以了吧?」

「雖然我覺得沒那麼簡單就可以顛覆我的意料,你能堵上性命?」

我點點頭。這種程度的事情就用存檔和讀檔再一次顛覆給你看。雖說只是先走一步就非得搭上性命的現實著實是使人發笑,可也沒有辦法。

「我知道了。既然說到這種地步,那我就讓你回去。那麼,大叔有限的人生在下次跟我相見時,究竟會變得怎麼樣呢?」

「到時候再說,總之我走了!」

說完這些,我開始跑了起來。有限的人生,這也是事實。因為如果我沒能完全通關遊戲,那也是死路一條。她居然能猜到這一點,我都想為她鼓掌。我拋下她來到馬路邊,立刻叫住一輛計程車,

前往那座公寓。

九空是九空,她的事情先放在一邊。總之現在是攻略任務。狀況中的疑點已經不是一個兩個的問題。再怎麼說是一個人在家,起碼也會發出一點聲音不是嗎?比如說其他東西的聲音,會有這種聲音響起不是

理所當然嗎。如果真是睡著了,應該也會發出水聲說些夢話吧。更重要的是沒有接電話實在是太奇怪了。既然男友已經失蹤了,那對於電話的聲音應該會比較敏感不是嗎?畢竟說不定她男朋友就會打電話

過來。

當然,這裡面可能是有其他的原因。我也想到家裡面是沒人的。如果她有事離開了設定有耳機的家,那當然不會有任何聲音傳送過來。可既然如此,又為什麼不接電話呢?這些疑點全都令人感到不解。我現

在已經是被人拿刀抵住喉嚨的狀況。當事情有點奇怪的時候,還是直接確認一下比較好。畢竟攻略任務一直都是伴隨著危險的存在。

我來到松根的家門前,開啟門。理所當然上了鎖,我立即點選萬能鑰匙。

[請問需要使用萬能鑰匙嗎?]

我點選了視窗。

然後立即開啟門走進裡面。家裡面十分安靜。

「松根小姐?」

我試著大聲呼喚她的名字,可卻沒有回應。客廳誰也不在。果然她是出門了吧?我這麼想著開啟門,往浴室裡面一看。

「松根小姐?」

老實說,我很震驚。

松根就倒在了那裡。

一瞬間,我茫然失措。

攻略物件居然死亡了,還有這種事嗎。而且屍體上十分整潔,並沒有被人掐著或勒著脖子的痕跡,似乎也不是因為刀具和槍械所致死,到底是用什麼方法殺死她的?

我震驚到呆然地往後退,直接絆到桌子往後摔倒了。

我驚訝地用手放在桌子上撐起身子。於是又發現到可疑之處。我沒有看見上面放著的一張畫。就是那張畫有奇妙圖案的筆記本紙張。我以為是她丟掉了而在垃圾箱裡面找看,可也只有其他的垃圾。根

本找不到那張紙。無論怎麼找我都沒找到那張不可思議的圖案。

冷靜地整理一下狀況。到底能不能救到她呢?我看到她的手機,於是開啟確認一下,未接的通話記錄依然保持原樣。全都是我所撥打的電話。在我回到家第一次撥打電話的時間點上,她就已經死亡了。在我

存檔的時候也是在她死亡之後吧。我給她打電話的時間點跟我更新存檔的時間點是幾乎相差沒多少時間。

可是在家裡慘遭殺害,就一般而言不都會發出慘叫,或許某種說話聲不是嗎?為什麼耳機完全沒有把聲音傳遞過來呢?疑點全都陷入了迷宮。就在這時,我感覺到因我的疏忽而依然敞開的玄關門那裡有人的

氣息。一瞬間慌張起來的我,立馬點選[無形劍]。

[請問需要使用無形劍嗎?]

接著我迎接著闖進家裡面的怪人。

可驚訝的是那位怪人是我所認識的人。

「冰上小姐?」

「長谷川?」

那人並不是別人,正是冰上小姐。

為什麼她會在這裡?

儘管我內心浮現出多個疑問,可冰上小姐似乎也是一樣。她把劍收回劍鞘裡,開口說道。

「為什麼長谷川會在這裡?」

「我是因為委託的事情……」

一半是事實。實際上我也確實是接受了委託。

「你也是?」

冰上一臉疑惑地走近我。然後環顧四周,看見了浴室裡面的遺體。

「那個女人是長谷川殺死的嗎?」

「不、不是的!當我進入這個家時,她就已經被人殺死了。」

我拼命地否定,而冰上小姐則是把手放在我頭上,撫摸著我。

「是嗎。你以為我會懷疑你嗎?我只是隱約想要問問看而已。」

嘛老實說,如果是這種狀況,懷疑一下我也可以吧?然而,冰上小姐看起來是對我過於盲目自信了。不諳世事的冰上小姐。

「話又說回來,冰上小姐為什麼會來這裡?」

「之前我就說過了吧?」

之前說過是指什麼事情啊?我回憶起之前見面的時候發生的事情。記得冰上小姐好像是說過要我去幫一下她追蹤某個事件。

「就、就是那個大叔殺人事件嗎?」

「沒錯。我在追蹤那個事件的過程中來到了這裡。你呢?」

「死在那邊的女性就是我的委託人。」

「是嗎?」

冰上小姐靜靜地點著頭,走進浴室裡,到處檢查著那具屍體。而我則是在後面一直盯著她看。畢竟是專家,比起我來看肯定是她比較好吧。最初我是因為屍體整潔才會狼狽不堪,現在回頭想一想,那只是屍

體沒有外傷而已,要殺死她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因為殺人的方法也絕非只有勒死,砍死,開槍打死等這些而已。

不過當一直看著她張開屍體的嘴,觸控眼睛,彷彿像是檢察官調查著屍體之後,我也感到十分厭倦了。於是我打算在家裡面再稍微調查一下,走出了浴室。回憶起之前來到這個家的景象。於是我看見桌子後

面的皮包拉鍊沒有拉好走近一看,首飾一類的商品全都消失不見了。戒指和飾品似乎全都被人拿走了。看來消失的不只是那張畫有奇妙圖案的紙張。

不過錢包依然在裡面,開啟一看,現金也有。

應該不是單純的強盜事件。我再一次來到浴室前詢問冰上小姐。

「冰上小姐,難道說她手指上沒有戴著戒指?」

「戒指?沒看見這種東西哦?」

「以防萬一,能不能幫我搜一下她的衣服?」

「衣服?我知道了。」

冰上小姐如此回答。開始搜尋著穿在屍體身上的衣服口袋。然而她立刻搖搖頭。

「什麼都沒有。」

她的確是戴著戒指的,跟我的戒指是刻有同樣的花紋。犯人把飾品和她手指上的戒指都通通拿走了。到底是有什麼目的?

就在這時,世界突如其來的就變成了白色。而且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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