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之,凌修遠幽幽道:“齊嶼淮,阿婉真的吃了很多苦,她不像外表所展現出的那樣灑脫,希望你不要讓她受傷。

“我會的,但她現在是個絕情的小縮頭烏龜啊”齊嶼淮說著,就感覺有點苦澀,仰頭灌了一杯酒。

“我瞭解阿婉,你再給她點時間,況且她對你真的不一樣。”凌修遠這樣說不是安慰他,從今天他看到的來說,如果阿婉不喜歡,她真的能做到絲毫不在意。顯然,齊嶼淮能影響到她。

“嗯”

月色如水,灑落庭前,燈火闌珊處,思緒萬千。

“嶼淮,說句私心話,作為阿婉的哥哥,其實我根本就不願她嫁入皇家。”凌修遠內心也很複雜,他沒料到二人會產生情愫。

“我一直都知道,包括我。”齊嶼淮毫不避諱道。凌修遠笑笑不語。他從來不隱瞞自已的這份心事,齊嶼淮當然知道。

少時,有一年祝清婉生辰。自已想做一把短刀給她,但受傷了無法完成後續工序,齊嶼淮就主動請纓幫自已弄。製作完成後,還跑來自已面前邀功。“你看看我做的多精緻,我還特意刺了個‘婉’在刀柄上。這輩子,除了我母妃,還是第一次做禮物給女孩子的。”

“是是是,我替阿婉感謝七皇子。”

隨後齊嶼淮一臉欠揍的說道:“你這妹妹呢,用刀太危險了,還不如以後嫁給我,讓我來守護。”

“不要臉,阿婉多好的姑娘,憑什麼要嫁進你皇家受委屈。”凌修遠一改剛剛狗腿子的笑 ,大聲叫道。

說完感覺不對,看了一眼齊嶼淮,拿著刀跑了出去。

幽幽暮色中,二人酒足飯飽。

“但現在本王有能力保護她,更何況她是我喜歡的人。”齊嶼淮再次說道。

對於二人感情這種事,自已也無可奈何,算了,說太多也改變不了,不如順其自然。

凌修遠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這一天天的把情愛掛在嘴邊,其他事也不關注了?”

“得!請問凌大將軍最近有發現什麼新情況?”

“太子那邊有動靜了。”

“他還是沉不住氣。”齊嶼淮骨節分明的食指在白玉杯有一搭無一搭地輕叩著。

“要助他一臂之力嘛?”

“不用,他會露出破綻的”

“也就這幾天的事”自已都回家了,太子肯定要動手了。

“那就直面迎接吧”兩人碰了杯。

凌修遠離開的時候,祝清婉也出門來送他。

“哥哥”祝清婉不捨地看著他。

“阿婉釀的酒就是好。”凌修遠開啟一罐菊花酒,由衷地說道。

酒香醇厚,猶如深邃的夜色中瀰漫的霧氣,蘊含著無盡的魅力與清新。

祝清婉嫣然一笑,沒有說話。

“阿婉,想家的話,常回來看看,反正宣王府離凌府又不遠。”凌修遠安慰道。

祝清婉點了點頭。

凌修遠朝齊嶼淮打了個個招呼後,騎著快馬離去了。

“回吧,走遠了”齊嶼淮道。

祝清婉轉頭看他,齊嶼淮整個人因為喝了酒的緣故,臉色薄紅,醉眸微醺,被酒意侵染的聲音,也帶著微啞的醉意。

“好”

齊嶼淮沒想到她會扶著自已走,整個人身心愉悅。如同秋日風吹起的落葉,悠悠自在,輕盈而飄逸,讓人感受到他內心的幸福與滿足。

凌府

“少將軍,回來了。”李管家欣喜道。

“嗯,李叔,我這次會在家待兩三天。”兩人邊說邊走。

“那夫人要是知道,肯定高興壞了,您不在家的日子裡,她吃飯都無精打采的。

凌修遠心中滿是心疼“是我不孝。”

“少將軍,夫人她理解的,只是心裡苦。”李管家寬慰道。

三年前,祖父去世,自已從西城回來。守孝結束後,皇帝也沒讓他回去,就留在京都西北大營。西北大營作為保護京都的重要軍事保障,發揮著巨大作用。歷朝歷代,各將領只能有領兵權,調兵權掌握在皇帝手中。凌修遠因為上任不久,軍務繁忙,根本就走不開。雖說就在郊外,可也不常回家。

“母親睡下了?”

李管家點了點頭。

“那我就不要打擾了,明早陪母親用早膳吧。”

早上,整個世界都是清涼的。陽光透過朝露,猶如珍珠般閃爍,熠熠生輝。

“夫人,少將軍回來了。”白氏旁邊的侍女道。

“在哪?”白氏眼前一亮。

“在外面等著請安呢。”侍女此刻的喜悅在言語中飄蕩。

“好,好,弄快點。”白氏很激動,恨不得馬上飛奔出去。

“孩兒拜見母親。”

“快起,快起。”白氏拉著凌修遠的手。

“瘦了”掃視一圈後,白氏滿含熱淚的繼續說道。

“母親,我哪裡瘦了?”

“本來就是,你看看臉都小一圈了,待會我好好的給你補補。”

“全憑母后說的算。”

凌修遠這兩天過得老是滋潤,白氏天天換著花樣弄好吃的給他,整個人神采奕奕,自已也樂得見 。每天都會很給面子的把她做的飯菜哐哐炫,閒暇時間呢就陪著她聊聊天,散散步。

可好景不長,這天凌修遠的親信李磊火急火燎的來報:“西北大營著火了。”

“什麼情況?有沒有人員受傷?”凌修遠著急地問。

“我來的時候,火勢控制了,具體傷亡情況未知。”李磊回答道。

“皇上,知道了嗎?”

“現在應該知道了。”

“走吧,回西北大營” 凌修遠帶著李磊和幾個親兵急匆匆的離開了凌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