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齊嶼淮只要沒事,就往祝清婉院子裡跑。

“王妃,今天外面很熱鬧,我們要不要去看看。”藍盈期待的說道。

“好,去看看。”

“嗯嗯”藍盈歡喜的點了點頭。

大齊的中秋節,算是一個很大的盛事,齊嶼淮應皇帝的召喚,早就進宮。一時半會回不去。

祝清婉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後,就出門了。

“小姐,你看那”藍盈一臉好奇的喊道。

“走,去看看”祝清婉拉著藍盈就往人流處走。

只見人們圍成一個圈,中間搭成六米高的雙層花棚棚上密佈新鮮柳枝,上面綁滿煙花鞭炮和起貨等,棚中間豎立一根六米高的老杆,使花棚總高度達到十米以上。旁邊設一熔爐化鐵汁,十餘名錶演者輪番用花棒將千餘度高溫的鐵汁擊打到棚上,形成十幾米高的鐵花,鐵花又點燃煙花鞭炮,再配上“龍穿花”的表演,場景蔚為壯觀。當鐵水打向高空,化為滿天華彩時,花千樹,星如雨,人們發出陣陣歡呼。

表演結束後,祝清婉還有點意猶未盡,很久沒這樣開心過了。“藍盈,你不是想去猜謎語嘛,你和一桐他們一起吧,我想獨自走走。”

“小姐”藍盈擔憂道。

“沒事,你還不知道我嘛?放心去玩吧,這可是你的強項,等回到家後我要看到你的戰利品哦”祝清婉說完,就自已走了。

“藍盈,王妃沒事吧?”一桐也關心的問道。

“一桐姐姐,出門在外不要這樣喊,容易暴露,小姐不是交代過了嘛。”

“嗯,我知道了,那小姐還好嘛?”一桐就是故意的,想提醒藍盈主僕二人如今的身份。雖然和王妃相處快一個月了知道她人很好,但王妃一直對王爺都淡淡的,她怕王爺不值。

“沒事,小姐性情如此,她以前也這樣。”藍盈不擔心祝清婉的安危,她本身武功就比自已好,她擔心的只是小姐的心情。怕是想起傷心事了。

祝清婉小時候,父母每年都會帶自已來看打鐵花。那時候,她真的很高興。就算父母后面感情破裂,但在她面前依舊錶現的很好,不肯輕易露出破綻。可自已還是察覺到了,努力了好幾次,兩人都沒能回心轉意。想想自已真傻啊,破鏡怎會重圓。這京都的打鐵花還是那樣,但人不一樣了。

祝清婉漫無目的的走著。突然,撞上了前面的人。連忙說了一句“對不起。”就往前走,可自已朝左走,他也跟著朝左,自已朝右,他也跟著朝右。祝清婉很奇怪的抬起頭。就看到本該在皇宮赴宴的人,出現在自已面前。

“你怎麼來了?”

“結束了,就回家了,可聽說你領著藍盈他們出來玩了,就想來看看。”

“今天確實熱鬧,王爺可以到處去轉轉”說完,祝清婉就想走。

可齊嶼淮沒給她這個機會,一把拉住她。祝清婉看著齊嶼淮這副不放手的樣子,好笑的說道“我就是想自已一個人走。”

“可我就是想和婉婉一起,你看,我特地來尋你,沒帶任何人。”齊嶼淮幽幽訴道。

祝清婉回懟道:“那是你的事,又不是我喊你不帶侍衛出門。”更何況就算沒帶侍衛,在京都誰敢對他動手。

“可是我想保護你啊,婉婉。”齊嶼淮不厭其煩的再次說道。

祝清婉沒再說話,預設了他的行為。自已再拒絕,就顯得太不知好歹了。

齊嶼淮見祝清婉心軟,眼巴巴的跟上去。“婉婉,你知不知道自已自帶一股疏離感,想讓靠近你的人知難而退,但我知道這只是表象,是你對自已的保護,其實你內心是個很柔軟的人,不然你不會多管閒事,救了我。”

祝清婉轉頭望向他“王爺,很瞭解我?”

“婉婉,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你父親那樣,我也知道你母親受了很大的委屈,可我們都要往前走,她也不希望自已的女兒,把自已困在那些痛苦裡。”

祝清婉看著眼前的男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真的很敏銳,很細節,很會洞察人心。

“婉婉,我知道你懂我對你的心思,這段時間你也不反對我的接觸,那你能不能試著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走近你。”

“再說吧”祝清婉給了一個模糊不清的答案。她也不懂自已的心到底是怎樣想的。自已不抗拒他,在她看來只是因為他是自已名義上的丈夫,就算做不到兩情相悅,也可以像其他聯姻夫妻那樣相敬如賓,鞏固家族勢力穩定。算了,一切都交給時間吧。

聞言齊嶼淮神情微舒,這個回答他已經很滿意了。“婉婉,我們去看花燈吧,我很久沒看過京都的燈盞了。”少小離京,回到這片土地既陌生又熟悉。

河面好似一幅靜謐的水墨畫,徐徐展開。花燈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熠熠生輝,讓人恍若置身於詩意的畫卷之中。

“來,你也寫一個吧。”齊嶼淮向祝清婉招呼道。

祝清婉拿筆想了會,提筆寫道:願家人多喜樂,常安寧。

“我幫你放進去。”

看著花燈遠去,祝清婉突然想到什麼,望著齊嶼淮“你寫了什麼。”

“說出來就不靈了。”齊嶼淮一臉笑意道。其實他寫的是:願祝清婉常歡愉。

“那希望你如願。”祝清婉注視著遠去的花燈。

月光灑在路上,清涼的柔風拂過,華燈初上,秋意正濃。

齊嶼淮拉著祝清婉,走向回家的路。

“婉婉,我能給你提個建議嘛”

“什麼”

“你能改下對我的稱呼”

祝清婉停下腳步,看著他

“你希望我喊你什麼。”

齊嶼淮想了一會,一臉壞笑“你可以喊我夫君。”